【卧槽，世界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的？】

【陈德政也真是老糊涂，自己去调查之后带着证据询问不就是直接打脸吗。换成是谁都不可能会承认的啊！】

就似弹幕所说的那样，此刻的陈德政也暗骂着自己糊涂。自己都没有着手调查这件事，直接兴师问罪，谁会傻到大方承认是自己做的这件事。而且如果这件事真不是顾丹所为，那这些话不就代表着自己不信任顾丹了吗？

“师父，我明白您现在的心情。您害怕是我报复王斯文，被查到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但是我没有，王斯文他是自己生活不检点，整天沾花惹草。而且他还吸食毒品！所以他的这个病，是罪有应得！”

“毒品？”陈德政脸色一变，疑惑道。

“对，他还想把我拉下水，但我并没有顺着他的意。这是我偷偷拍下的视频，您可以看一下，绝对没有任何的剪辑成分。”

顾丹把手机打开，点到了自己拍的视频，随后递给了陈德政。

看着视频里王斯文的所作所为，陈德政的脸愈发得深沉。看到最后，他把手机还给顾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留好这一切。”

“我明白！”顾丹点了点头。

“王斯文一走，咱们支队转正名额毫无悬念只剩你和祁岳了。但是你也不要骄傲，距离实习结束还有一个多月。在这一段时间里，用你的实力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闭上他们的嘴！”陈德政摸着桌子上的玻璃杯，淡淡地说道。

“定不辱使命！”

说完，顾丹就准备离开。

“对了，和祁岳那小子处好关系。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吵架，但以后都是一个队里的人，我不想看到因为你们的意见不和而节外生枝，让其他人给你们擦屁股！”陈德政的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顾丹没有转身，微微一笑，回道：“师父，您放心吧！”

走出办公室，顾丹掏出烟并点上一根。他不喜欢烟，更不喜欢酒，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两种东西。现在王斯文不在了，那自己也不需要掩饰了。

这根烟，就当庆祝自己的“新生”吧。

烟雾打着旋，随风飘散。

从走廊向大门外望去，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着。街道小贩的叫嚷声，吆喝声，让顾丹不禁回想起之前达爷爷也是依靠在村里卖点东西来贴补家用。在这一声声吆喝声背后，自己顺顺利利地念完了大学，并进了现在这个工作单位。

休假的时候，一定要回去看一看达爷爷！

把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顾丹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晚上出来吃点？”

“没问题，就等着这一天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不会吧，这个声音不是祁岳的声音吗？】

【对啊，我听着也是。可是他们不是早就闹掰了吗？卧槽，难道……】

【这个恶魔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周围的人心甘情愿地帮助他。难道他手里有着这些人的把柄？】

【肯定是这样，不然的话，谁愿意帮他这种人？】

弹幕刷了一波又一波，对于顾丹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口诛笔伐。

躺在记忆审判器里的顾丹苦笑了一下，当初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祁岳考虑。

如果不和祁岳决裂，那么这件事别人估计也会怀疑到祁岳头上。不论如何，他自己做的事不想牵扯到别人。愿意帮自己的忙他就感恩不尽，怎么可能还把别人拉下水。更何况，如果不是祁岳，估计转正时他被踢出支队都还会被蒙在鼓里。

至于为什么祁岳会帮自己，纯粹是因为祁岳看不惯王斯文。而且以后两个人成为同事，依照祁岳的性格，总有一天他会和王斯文撕破脸，到时候不好收场。

但顾丹不一样了，顾丹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顾丹没有任何的架子，为人很随和。换做是谁，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顾丹。

因此，顾丹找到祁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希望祁岳能够理解，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祁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你的世界，总要有人陪同。”

顾丹当时眼泪都要掉出来，但硬生生被他止住了。

只可惜，这些画面大屏幕里并没有播放，而是依旧停留在他和祁岳打电话的情景。

因此观看直播的观众，对于顾丹的这种行为，表示出对顾丹更加的厌恶。

……

第二支队，陈德政的办公室。

陈德政与祁岳两个人也看着这场直播，祁岳的烟一根接一根，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

“别抽了！所以这件事真是顾丹做的？而你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祁岳默不作声，约过半分钟后，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可倒好，不仅不劝他，还暗地里帮助他。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支队，不，是整个市刑警大队。到那个时候，你家里人保不住你，王斯文那边的势力也不会放过你！”

陈德政的鬓角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添了许多，原本直挺的身体也变得有些佝偻。他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祁岳，最终叹了一口气。

“我陈德政一生荣获无数的荣誉，可偏偏让我碰上了你们这两个小子。顾丹我是无能为力，至于你的事，希望我这张老脸还能有点价值。”

祁岳猛然抬头，眼神里带着悲哀，“不，不需要。我所犯的错由我一个人承担，和您没有关系。而且咱们第二支队还得依靠您坐镇，其他人都不可以！”

“这世界总归是你们的世界，我们这些老骨头迟早要离去，直至被人忘记。”

“可是……”

祁岳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陈德政挥手制止。

“祁岳，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顾丹这个人，是恶魔吗？”

看着陈德政苍老的面容，祁岳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站起身，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也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许多。

“我不知道，但我的感觉是他是个好人。从见他的第一面，我就能看出他身上背负着很多东西，这也是他性格孤僻的原因之一吧。但他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愿意向我敞开心扉，说明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抱有美好的幻想。当然，杀人是无法被人原谅的，尤其是他杀死了廖局……”

说到这，祁岳一拳砸在墙上。

“廖局的死，一直是刑警大队每个人心中的刺，没有人会原谅他。但是我和你秉持一样的观点，顾丹这个人，内心里一点都不坏……”

说到这，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直播。

……

实习期结束，顾丹和祁岳两个人顺理成章地转了正。宣誓完毕后，陈德政为两人准备好了新的警服，以及他们专有的警号。

“以后就是支队正式警员，希望你们不要给我丢脸！”

顾丹和祁岳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

转正仪式结束后，队长张明飞给了两人三天的假期，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转正的好消息由他们亲口告诉家里人，所收获的喜悦也是截然不同的。

出了大门，祁岳扔给顾丹一根烟。顾丹摆了摆手，表示不吸了。祁岳也不再推让，自己点燃一根烟，说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顾丹用手机查着火车的时间，说道：“回家！好久没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