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聿执往后退了步,也想起身,男人抬手在她腰上轻拍,“听话。”
许言倾只好趴了回去。
聿执拿着球杆走到旁边,他埋下身时,她一眼望进男人绵延至裤腰内的结实肌肉。
许言倾不甘心,孤注一掷也要搏到底。
“聿家跟赵家是联姻,如果这些照片经过了舆论的发酵,就算小爷不在乎,可走在路上总要顾忌别人的眼光吧?”
聿执没让她起身,许言倾乖乖地趴着,他一个用力猛击,红色的桌球快速滚过来。
这一下要是撞许言倾脑袋上,肯定疼,她握紧手掌,更有一种耻辱感从她的骨头缝里窜出。
球正好撞在许言倾胸前。
她听到聿执笑了声,“真不错。”
许言倾脸涨得通红,聿执走上前几步。
声音冷了,表情也冷了。“威胁我?”
“小爷,只是几盒药而已,等到它正式上市后,我就不会再麻烦您了。”
可聿执就是不愿意给。
“你最好别再打照片的主意,这要真曝光了,赵家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许言倾撑起身,双目沉寂,“我做好了最坏打算的。”
“那你还敢来找我?”
这个男人,是这样的锋利和冷漠,他直勾勾盯着她,许言倾唇瓣发白,一张脸像是用白纸糊出来的。
她扯了下嘴角,但笑得很难看。
“如果不试试,我就只能等着给我妹妹收尸了。”
她声音有些发颤。
可聿执这人,何等冷血。
旁人的生离死别,拆不开他那颗坚硬的心脏,“我要你,多简单的事,把你给我,就能救你妹妹。”
他说得轻巧。
可许言倾一年前被撕裂的那道口子,从未愈合过。
她声音都变得苍白起来,“那我,就只能给我自己收尸了。”
聿执望进许言倾的眼里,那里没有一丝光。
他抬腿搭坐在旁边的球桌上,他随手拿起一颗球放在掌心内。
男人五指张开,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手里的球,松开,再狠狠捏紧。
许言倾呼吸微紧,某处的记忆被点醒,这是恨不得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聿执轻啧出声,“有点硬。”
他揉了一把后,将球丢回桌上。
他嘴里的滚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江怀匆匆上楼来了。
“小爷,宋晋冲进来了,保镖都拦不住。”
许言倾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继续谈判,却没想到要在这面对宋晋。
她望向聿执的眼神总算有了波动,“别让他上来。”
她没法面对他,就算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但许言倾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正在逼近,已经到了二楼,“姓聿的,你在哪?”
聿执看见许言倾紧张地望向四周,这儿没有能躲藏的地儿,他好心地朝着一扇门指了指。
许言倾不疑有他,快步走了过去。
她进了屋内,才发现这是间卧室,许言倾转身要走,却被跟进来的聿执给拽住了手臂。
“去哪,这么迫不及待,是想跟他打个招呼?”
聿执将她拖进了浴室,许言倾挣扎的动作很大,“你干什么?”
他连门都没关,径自来到按摩浴缸前,将水打开。
“帮你。”
宋晋径自冲上三楼时,被江怀给拦住了,“宋公子,小爷不在。”
“你少糊弄我。”
宋晋竖起耳朵,听到了水声,他快步往卧室里走。
许言倾此时就像即将被人捉奸一样,紧靠在墙壁上,满面紧张。
宋晋一只脚跨进了浴室,屋内宽敞无比,一眼并不能望到浴室那头的风光。
聿执朝门口方向看了眼。
“我洗澡,你也要看?”
许言倾屏住呼吸,生怕宋晋再往里走,那她就无所遁形了。
宋晋站住了脚步,“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聿执见水即将漫出来,他手一抬关了水龙头。
“我给不了。”
“大爷的,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宋晋气得在外面破口大骂,“我吃了你多少闭门羹,不就几盒破药吗?”
许言倾听着一字一语传入她的耳中,宋晋尽管没有拿到药,但并不代表他没在帮她。
聿执看着许言倾起伏的胸口,他摘了花洒下来,打开水后冲到她的脸上。
许言倾毫无防备被灌了一口水,差点呛出声来。
聿执手掌捂住了她的嘴,薄唇贴到她耳朵上。
“别叫,你不怕宋晋看到你这幅样子吗?”
他话语带着一丝痒意,花洒里喷出来的水弄湿了许言倾的上衣,她的脸像是绽放过后的娇蕊……
聿执呼吸紧了紧,宋晋听到里面好像有声音。
“聿执,你不会藏了人在这吧?”
聿执唇线一挑,“是啊,藏了个女人,你要看吗?”
许言倾怀疑聿执这是想玩死她,她冲男人摇了头。
就算眼里有祈求,聿执也不会同情她。
拿着照片就敢来跟他谈判,能是什么善类?
“你真藏人了?”
聿执贴着许言倾的耳朵,张口就咬住了,她痛得差点叫出来,身子缩成一团,手掌下意识撕扯他的上衣。
宋晋听出了不对,抬脚往里走了两步,聿执松了口,许言倾低下身,将脸埋在他身前。
她整个人都被聿执挡住了,浴室里氤氲满水汽,他头也没回地出声。
“谁让你进来的?”
宋晋没看到女人,又退回去几步,“我跟你说正事,你把药给我,我现在就走,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聿执手掌贴向许言倾的后颈,手指钻进了她的衣领内。
“看来你对那个女人,动真格的了。”
许言倾在他怀里哆嗦着,她没等到宋晋的答案,却是听到聿执继续道。
“药,我是不会给你的,还没正式上市,出了问题你负责?”他声音带着循循冷意。
“宋晋,那女人为了救她妹妹,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无妨。可你呢?值得么?”
宋晋听得头皮有些发麻,“什么意思啊?”
“这药若是没用呢,或者说,她妹妹吃了这药,死了,你说她会恨谁?”
许言倾大气不敢出,弥漫的水汽下,温度也在节节攀升。
她不信这话能动摇得了宋晋,他最清楚,保心安宁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许久后,外面都没了说话声。
聿执是个一流的高手,拿捏人性方面,从不手软。
“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