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抓着他的手,“抱歉了礼老,让你唤我一次师父,可是什么都没传授给你,再相见只能做陌生人。”
阡陌禛敬重礼老,替白清漓解释,“我身上顽疾治好之事已被宫里知晓,陶姑娘这个身份不再安全,如果她被宣进宫,或者被人追查,一些秘密怕是很难瞒下去。”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漓现在是伪装的面容,她在这个小院已经不止一次忘记易容。
若被皇上找到,真的强行困于宫中,身份早晚会暴露。
到时,就是滔天的大祸!
灵珊哭得止不住泪,慌乱地在房中收拾着衣物,却被白清漓制止。
“死人是不带任何物品的,我的那些随身衣物你挑一些在下葬时烧掉吧,什么都不要收拾。”
灵珊放下手中的包裹,哭着再次来到床前,“姑娘,灵珊是宥王妃救回来的奴婢,再见与旧主相似之人,灵珊是不是可以想起旧情,再次跟随您?”
白清漓叹气,与她说了那么多,这姑娘怎么还要跟着她呢。
“后院还有一个叫花子呢,你和褚神医替我治好他,此人日后可能对我有帮助。”那叫花子的身体没有她的百花凝露支持,半年能好起来都算他命大。
半年后她在白府应该立足了,半年后的事情半年后再说。
灵珊听闻还有后世要她处理,终于不再提跟随一事,姑娘交代的事她都会办好。
白清漓推给她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一万两银票,你拿去用。”
灵珊哭着不肯收。
白清漓严肃道:“日后我与你不相识,你若没有钱了去求谁?还有一个病人要照顾,吃穿用度买药都要钱,我走后这个院落你住着,再雇佣两个老实本分的人伺候你,别让我分心。”
灵珊已是泣不成声,感觉自己好没用。
提到那叫花子后,白清漓发现幽王就一直在盯着她,她并不在乎幽王知晓自己的秘密,今夜幽王冒死为她清毒,她已经能将自己的后背放心交给对方。
“那人我有用,在我没找他之前,你不要对他出手好吗?”
幽王虚眯了眸子,“他于你应当很危险。”
白清漓点头,“我知道,但你担心的事情,我相信不会再发生了。”
那人的灵脉都被毁了,即便曾经他有毁天灭地的空间之地,如今也只是个凡人。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能穿过来,是因为她拿到了龙珠,而这人是怎么来的,他可知道回去的路?
若可以,她想离开这个以皇权至上,男尊女卑的世界。即便回不去了,她也想知道后世龙珠爆燃时,那里如何了?
可现在都不是问这些话的时机,再等等吧!
阡陌禛一直支持清漓的决定,也相信能被他抓住一次,就能被他压第二次,他现在更担心是邵若基豢养的那只青蛇。
那只小蛇是他的眼,今夜遇袭绝对是大祭司所为无疑,此人阴奉阳违,一边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一边对他亲近之人下毒手。
他捏紧拳头,随后慢慢松开。
“你有驱蛇粉吗?”
白清漓不解:“你意思是,这宅院里还有毒蛇?”
阡陌禛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只道,“那蛇不是常物,不惧严寒,能与人沟通,我怕咱们前脚离开,后脚就被人探查到了踪迹。”
礼老不想师父再陷入危险,忙道:“我有,但我要回山庄取了才成。”
阡陌禛安排:“叫暗卫将出行的车马检查好,你回山庄后顺便到客房看一眼,那个追来山庄的祭司今夜可在。”
褚黔礼回去取驱蛇粉,这边车马备好,阡陌禛亲自将白清漓抱上马车。
“此行,本王不能相陪,你一人要注意安全。”
因着要有死尸假扮成中毒身亡陶梓柒的模样,此时她脸上的假面已经取下,再次恢复她那张绝世容颜,美丽不可方物。
可是她此时脸色白如巾纸,让人心疼。
白清漓拿出一个小包,“王爷,我知道你身份贵重,可万一之事不得不防,之前给你的毒药是彩瓶,这些白色瓷瓶里放着的是各种疗伤药,你备在身边。”
二人依依不舍道别,白清漓承认,她对幽王动了情,不舍在情起时就与他分开,然后再以第三个身份生活下去。
入了白府,再与幽王相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即便相见,也不得不与幽王保持陌生的人距离。
但她不后悔。
虽然这副身子不是她的,与白府的仇恨也不是她的,可是那份刻骨的不甘心让她必须回白家,此仇不解,她余生不安。
礼老回来了,默默在马车前后洒了驱蛇粉。
他道:“那个祭司回来了,而且没睡,师父此行要多加小心。”
阡陌禛深深看了一眼白清漓,“走吧,三日后西山万峡亭见。”
白清漓想到什么,挑开车帘,“王爷,万峡亭相见之时,带上阡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