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向妇人再次道谢。
妇人表示不用谢,给她诊金就行。
“诊金应该给的。”司韶示意谢风给妇人付钱。
妇人接过钱便到药房去抓药。
谢风觉得自己不打扰屋内的两人比较好,便跟在妇人后面想着给她打打下手。
而司韶则坐在床边,好照看苏浅。
这般看着苏浅,司韶发觉她其实很瘦,跟她之前打小混混展现出来的气力完全不匹配。
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她,撑起了天外楼。
司韶对苏浅不由感到佩服,一般人遭逢流放早就一蹶不振,她却顽强地挺过来。
并且她能带着家人越过越好,实属难得。
司韶就是想不通苏浅为何会嫁周礼。
她喜欢谁不好喜欢那种只有外面光的男子。
而苏浅被司韶从坑里救出来其实她有迷迷糊糊的感觉。
只是吹了许久凉风,她身体实在难受得紧。
就连怎么努力想睁开眼她也做不到,有那么片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即将要从书中脱离出去。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走。
哪怕真的要离开,她也要跟翎儿及那两姐弟说声。
至少她得拜托晴娘子家照顾他们。
苏浅绝不甘心现在走。
她祈祷老天爷能够听到她的请求。
而妇人这边已经煎好药。
她把装着药的小碗交给司韶,让他喂苏浅喝下。
司韶一怔,而后一勺一勺地喂着苏浅。
估摸着到半个时辰,妇人再次为苏浅把脉。
“小娘子已经退热,你们可以放心。”
妇人说完就把银针重新收起,坐到一边凳子上开始补眠。
谢风也有些困,但想到自家世子身上有伤,他便提出自己来顶替他——“世子去睡会吧,苏娘子这我来看顾。”
司韶摇头,“你先睡,过两个时辰后再换我。”
知道世子不会轻易更改决定,谢风只能赶紧让自己入睡。
他现在快些休息等会才能有些精神。
等苏浅快醒来时只觉得有道目光总是在盯她。
睁开双目,苏浅结合之前半醒半昏间得状态,便知道救她之人是司韶。
而且他居然照看她到现在。
“谢谢。”这声道谢是谢他昨夜救她,也是谢他不辞辛苦照顾她。
“应该是我向你说声抱歉。”司韶认为自己对不起苏浅,不是他夜里邀约,她岂会半夜摔到坑中。
“不用道歉。”
苏浅也是为打卡新地图才愿意来。
“我们去玉祁山吧。”
“现在?”司韶眉头一蹙,“你现在不应该多休养?”
她摆手表示自己状态已经重回有七八成左右。
本来她身体就还算强健,高烧晕倒是这段时间太过操劳加上受寒才会这样。
司韶见她实在执着便同意和她去一趟。
苏浅趁着如厕时在系统里买一件加厚内衣换上,瞬间觉得极为保暖。
到玉祁山山脚下,小序就提示道:“恭喜宿主途径玉祁山,是否签到?”
“签到。”苏浅遭一晚上罪就是为签到新地图。
“恭喜宿主新地图成功签到,签到奖励400金币。”
这等于是收入四千两,苏浅简直快笑开花。
见她来玉祁山竟然这般兴奋,司韶不禁好奇道:“来这里让你这么开心?”
苏浅清咳一声,她欣喜得都忘记掩饰下表情。
“主要是历经磨难之后见到这湖光山色,这滋味很不一样。”
她又浅笑道:“如果未有昨晚那一劫,说不定看它还不会觉得有这么美轮美奂。”
“美景沁人心,如果这时候有壶酒就完美。”
其实苏浅能在商城买,只是假如当司韶面拿出来之后,他岂不是认为她是个妖怪。
毕竟一个普通人哪里会凭空变酒。
司韶思索片刻,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葫芦,“你如果冷可以喝口,烈酒驱寒。”
苏浅倒真好奇起让堂堂世子随身拿在身上的酒会是何模样。
她拿到手,揭开盖子闻着。
一阵酒香扑面而来。
苏浅试着喝下一小口,可即便量这么少,她依旧被烈酒呛到。
不过苏浅并未退缩,她又继续抿着。
几次之后苏浅就慢慢适应,还能品出这酒的醇香。
而且喝酒后,苏浅觉得身心都热起来。
司韶却不让苏浅再喝下去。
“你会醉。”
“不会。”苏浅拍拍自己胸脯表示自己喝酒虽然上脸,但她能喝不少。
司韶见她说话清晰,便随她去。
只是未过半会,便听苏浅朝他张开双手。
“抱!”
司韶立即惊住,他脸色变换不停,最终在想实在不行当是补偿他要不就抱她一次。
下一刻就听苏浅道:“翎儿快过来,让娘亲抱抱你。”
司韶俊容上险些出现几条黑线。
她是把他当成她小儿子?
苏浅又道:“翎儿现在怎么这么不乖,娘亲现在叫不动你?”
司韶觉得自己应该体谅一个病人。
他利索地将苏浅抗到肩上,而后上马回道观。
司韶黑着脸将苏浅放到床上,而后便拜托兰医师帮忙做醒酒汤。
兰医师倒不曾拒绝,仍旧一副明码标价的态度。
收下钱兰医师立马扎进厨房。
等做好,司韶正准备像之前喝药一般去喂苏浅。
但又想到她已经退下烧,便直接将她叫起。
苏浅醉的人晕晕晃晃的,她想再睡会,可他不肯依她。
“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苏浅小声嘟囔。
司韶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她方才的话,他索性当未听到。
苏浅又道:“你说公主请喝汤。”
司韶捂住苏浅的嘴,她怎么喝醉后开始去说胡话。
公主是她能被叫的?
司韶不知苏浅虽平时性子坚毅,但如果熟了偶尔她也会展现可爱的一面。
如在家对几个孩子,又如现在对他。
当然她对后者是有醉的程度在。
“这话你不能再说。”他叮嘱道。
这次苏浅不说话,乖乖地喝完。
只是后面司韶准备回去叫她起来时,苏浅又闭着眼来一句“你说公主请起床”。
司韶长眸里尽是写着无奈。
不过看着苏浅消瘦的脸,他又想到之前谢风调查到的她原先在周家的处境。
她是日子过得太艰难后,有时才会幻想自己是金枝玉叶?
这样她才能感到稍稍安慰?
司韶终是压低声音道:“公主请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