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拉着周翎的手,望了一眼身边的司韶。
猜到他的心思,但没有揭穿,微笑着就带着周翎去了天外楼。
周姝和周烨看到他们三人来,特意吩咐伙计,给他们一家人留一个好的包厢。
苏浅却笑了笑,“翎儿想见你了,没有必要占用包厢,我们去后面聊聊就好。”
“娘,你们来了,若是不去包厢,显得女儿没有招待好你们。”
“这话说的,太生分了。以后不许再提了。”
愠怒地睨了一眼周姝,苏浅拉着她就向酒楼的后面走去。
母女两人刚来到后面,却发现有人双手放在背后,正审视着天外楼的厨房。
苏浅拍了拍周姝的手,安慰着,“没事,我来处理。”
说完,她松开周姝,就去了那个人的身边,“客官,此处不是你能来的。”
“是吗?天外楼的大门向所有的宾客敞开,还有哪里是不能去的吗?”
不成想,此人竟然问出这话来。
苏浅脸色一变,依旧保持着脸上得体的微笑,“天外楼是招待宾客的地方,但酒楼后面是私人之地,还请客官移步去大堂比较好。”
“原来如此,那我走便是了。”
那人答应着,脚步却没有动一下。
正好司韶带着周翎走了过来,当他与那个人双目对视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呆住了。
“世子?”
“五皇子?”
两人多年未见,此次却在天外楼意外碰上。
这让司韶很是惊喜,上前抱住了五皇子。
五皇子与他年龄相仿,两人自小也是玩伴。
因此,五皇子与司韶的关系也比较好。
若非三皇子在朝中失势,五皇子也不会回到京城来的。
苏浅望着司韶与五皇子相谈甚欢,不由地狐疑起来。
整个大徽朝,谁人不知,五皇子乃是不祥之人。
自从五岁那年被钦天监判定为不祥之人到如今,回京的日子屈指可数。
司韶是如何一眼就认出五皇子的呢?
“世子,这位是……”
“五皇子,此乃世子妃苏氏。”
“哦?你成亲了?为何没有告知本王?”
“这……”
“算了,今日那我相遇,乃是缘分,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五皇子见司韶有些为难,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
司韶自然清楚,五皇子是为了缓解尴尬才会如此。
作为大徽朝的不祥之人,命格极为罕见,乃是弑父、弑兄之人,还会给大徽朝带来无尽的灾难。
因此,皇上在他判定出这等命格之后,不忍心杀他,火速将他送往了皇陵,让他在那里守着皇陵,以免除他对大徽朝所造成的伤害。
这么多年的所受之苦,让五皇子的皮肤黝黑异常,哪里看得出他是皇家之人?
司韶知道,他这次进京,怕是与三皇子有关。
三皇子打压他这么多年,如今被押解,五皇子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两人一起去了楼上包厢,苏浅吩咐厨房做了很多的美味。
无论如何,五皇子都是皇室之人,而且如今成为皇上年长皇子唯一一人。
这样的五皇子,谁不会忌惮呢?
“娘,那人是皇子?”
“你没听世子如何称呼他的吗?他是五皇子。”
“五皇子?为何儿子从未听说过他?”
苏浅听着周烨的问话,想起两人似乎并非是第一次见面。
前几日,也就是云梦楼铺子盘下来那一日,她回府的路上,遇到了马儿受惊,差一点被马儿撞上。
好在有人在那个关键时刻救了自己。
要是没有记错,那个人便是五皇子了。
大徽朝多少人都不知道五皇子的长相。
若不是司韶自幼认识五皇子,她也不会知道对方就是五皇子。
“娘,你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云姑娘和小宝他们被人贩子带走,那个领头的说他背后的人与王府有关。
莫非,五皇子此次回京,就是为了查清楚是谁破坏了他这条生财之路的?
想到这里,苏浅不由地为司韶的安全担心。
五皇子不怕命格之说,只身来到京城,难道不就怕皇上责怪吗?
“娘,我们回房去吧。”
“姝儿,娘不放心,这就去找世子。”
苏浅越想越担心,让周姝带着两个弟弟先回房,自己则要上楼去包厢看看。
来到包厢之后,苏浅看到五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想必,他也认出自己是那日马儿受惊的女子了。
“世子妃果然不是凡人,能经营如此大的酒楼。”
“多谢五皇子夸赞,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有了这般的建树。”
“哎,你也太谦虚了吧?父皇对你称赞有加,本王也想见一见这个世子妃了。”
原来,他已经见过皇上,还听皇上提起了自己。
既然皇上见过他,那就说明,皇上已经不在意五皇子命格之说了?
苏浅越发觉得,五皇子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才会大胆地去后院的厨房那里等着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五皇子的心计也太深了吧?
“浅浅,你在想什么呢?五皇子在问你话呢。”
“啊?什么?我没有听到。”
“五皇子问你,可否愿意随我去他府上一聚?”
“不用了吧?”
苏浅抱歉地笑了笑,赶紧拒绝着。
五皇子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世子妃是怕本王的命格牵连到你的生意?”
“啊?不会,什么命格,我怎么不清楚?”
“世子妃不用解释了,大徽朝谁不知本王的命格不好。”
说到这里,五皇子神情忧郁地喝了一杯酒,将酒杯随意放在了桌上。
一杯酒下肚,仿佛他有太多的委屈,忍着眼眶中的热泪,忙站了起来。
“今日多有打搅,还请司兄见谅。”
“五皇子,不必客气,你我还是兄弟。”
“本王不敢高攀,还是本本分分地去守陵比较好。”
五皇子说完这话,马上推开了包厢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苏浅看到他离开,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比女子还要多愁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