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上前问道,“两位客官,我方才听你们说,你们似乎对铁牛山上的事很了解?”
“是苏掌柜啊?”客人看见她,摆了摆手道,“也不算是了解,只是刚好从那附近经过,听见一些消息罢了。”
“铁牛山的山贼这几年虽然低调了许多,但她们一天还在山上,我们这儿的百姓都没法安,如今衙门终于出手,真是件大喜事啊!”他感慨着,“我听说别人说,官府好像在铁牛山埋伏了好一段时间,山贼里头也有官府的人,这叫什么?好像是叫里应外合吧!”
里应外合?
苏柳叶目光闪烁,让店小二重新上了壶茶过来。
客人连忙道谢,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诉她。说到铁牛山的三当家时,客人愣了愣,“三当家啊?这人是谁我也太不清楚,我们这些老百姓平时哪敢去打听山贼的事啊?”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
旁边的人突然说道,“铁牛山的三当家也算是个人物了!”
“你们知道吗?铁牛山上一共有三个当家,第一个自然就是张铁牛,第二个就是春花庄的女老板,叫虞湘琴的,第三个就是三当家,叫江禹。”
“大当家跟二当家早些年是一对夫妻,这些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三当家比较神秘了。他一早就是铁牛山的人,据说是个来路不明的人,被铁牛山的山贼带回来。因为他身手了得,张铁牛就将他留下,慢慢的也就成了三当家了。”
“铁牛山的山贼窝以前也被朝廷打压过,那时候张铁牛就受伤了,虞湘琴嫌弃他嫌弃得不行就带着银子走了,只剩下三当家留在山上。张铁牛就把自己手下的山贼都交给了三当家,所以如今铁牛山上真正的掌权人是三当家江禹。”
苏柳叶道,“那三当家是什么时候来到山上的?”
“很久咯!”客人道,“都有快十年来,哎!要不是江禹,铁牛山的山贼窝早就散的散,死的死,哪还能撑到现在?但这个江禹也算是个人物,他立了规矩,不让山贼随意下山欺压百姓,还带着山贼去跑船。”
“这些年来,他们说是山贼,其实也是船队,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山上住这么久,朝廷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这事倒是真的!”旁边的人立刻插嘴,“铁牛山的山贼以前就靠着抢劫为生,从那儿经过的人都遭殃,我们镇又正好靠着凌江,时常有商队运送货物过来,这些商队都是山贼的目标。”
这人说着唏嘘,“因为山贼猖狂,好些商队都不愿意再来了。铁牛山的二当家上位后,情况才开始好转过来,但没用啊!那虞湘琴还是个女魔头,她做的那些事就应该被抓去杀头!”
“三当家是十多年前来到铁牛山的?”苏柳叶皱下眉。
江禹虽然戴着面具,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来岁。
“我见过那个三当家,我看他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啊。”苏柳叶问道。
“苏掌柜还见过他啊?”闻言,旁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尔后思索道,“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三当家好像是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带到铁牛山了,如今算算也就二十来岁吧,这也正常。”
苏柳叶叹了口气,再三询问确认自己就是想多了。
她还以为那个三当家是楚衍呢……
楚衍跟燕惊澜出去追捕山贼,可铁牛山内部情况混乱,他们想要动手也不是这么轻易,毕竟好些山贼都去跑船了,这是朝廷所认可的,他们若是随意动手,事情传出去了恐怕会引来不满。
官府哪怕是对山贼动手,也得先找到虞湘琴的罪证,这是唯一的把柄。
里应外合便是最好的方法。
但听见三当家十多年前就在铁牛山上了,她就觉得自己是想错了,那些熟悉感,或许只是错觉吧?
苏柳叶谢过客人,又继续去忙了。
接下来的几天,镇上对山贼的议论越多越多,官府也正是贴出了通缉,上面有着虞湘琴的画像,还写着五十两的赏金。
秦莲把公告撕下来,跑回来店里美滋滋地跟她说道,“阿柳,你看看!这女山贼终于是倒霉了!”
“我看看。”
苏柳叶拿过告示,上面不仅有虞湘琴的画像,还写着她最后出现在铁牛山,受了伤,要是发现她马上通知官府。
想起那晚虞湘琴嚣张的嘴脸,她心中快意,“最近还是得小心些,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虞湘琴从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最近都不要去铁牛山那边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行。”秦莲说道,“阿柳,你才是要小心的那个,虞湘琴这人记仇,她估计早就记住你了。”
“我知道。”
那晚在铁牛山的遭遇,她都跟秦莲说了。
虞湘琴一天还没有抓到,她就一天不能安心下来。
告示在街上贴了好几天都没有新的进展,倒是外面的传来了铁牛山山贼窝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原来要借着水路跑路的张铁牛也被官府抓住,如今就在大牢里。
镇上的居民知道这事,街上一片喜气洋洋的,总算是将心肉大患除掉了。
“苏掌柜,我今日有事要外出,店里的糖水我就煮了这么一些,你看看够不够。”张娘带着她去到小厨房,这里有几锅糖水还在熬着。
苏柳叶看了圈,估摸着也只能够买到中午,“张娘,你有什么事?”
“一些私事,掌柜的,我就尽快回来,你看可以吗?”
“行。”苏柳叶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到仙客来的客人好些都是为了张家的糖水,她们这家店还真离不开张娘。
“劳烦掌柜了。”
张娘道了声谢,解下身上的围裙,叫上吴月两姐妹,提着一个篮子离开
苏柳叶看见篮子里装着元宝蜡烛之类的,眸光闪烁,但也不好多问。
张娘有意不想多说,她问也没用。
到了傍晚,张娘母女却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