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老大回来了,老大他们回来了!”
“老大他们好像也受伤了,快去找卫生队的人来!”
沈安宁带着受伤的队员刚进精神病院大门就看见里面乱做一团的场面,本来就因为手下队员损失惨重,她却连个源头都找不出来正在烦闷的沈安宁这会儿更是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这才刚搬下山稳定下来,怎么就状况频发,到底怎么回事?
“基地里面怎么了?”
随手从人群里拦住一个围上来的人,沈安宁让其他人将伤员送去卫生组,自己单独问起基地里面的情况。
这一问,本来就忧心的沈安宁越发双眉紧锁。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基地一而再的出事绝对不是巧合,之前体育馆里面的事情她还可以暂时将其定性为失误。
但吃了有毒的粮食导致中毒,还是这么多人一起食物中毒这件事情,在她的基地里面绝不可能发生。
简单思索一番,沈安宁从空间里拿出平板开始检查起厨房和仓库附近的监控器,果不其然,监控画面里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而其中那道微微勾着背,头发花白,一道极长的疤痕从下颚一直蔓延进领口内的可不正是城西监狱里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安宁眼中弥漫出滔天的怒火。
她好心放这些人一命,他们竟然敢来一再的挑衅自己的耐心。
只是简单的梳理了一下体育馆内的场景,再联合起这些人的动作,沈安宁不难看出,不管是出任务损失的队员还是基地里的。
这一切,都是城西监狱那些人的手笔。
老鼠就是老鼠,想出来的全都是这种下作手段。
沈安宁双拳紧握,带上这次行动没有受伤的队员直直朝着城西监狱而去。
一路之上,巨型猛兽和越野车一路马力全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城西监狱。
花花一爪子排向城西监狱的大门,铁门晃晃悠悠两下,随后应声倒地。
沈安宁一行人在大铁门溅起的灰尘中看到了人去楼空的监狱,里里外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老大,果然是那些杂碎做的!”
“老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是把这座城翻过来都要找到那些杂碎!”
“老大你下令吧,我们要报仇,二愣子死的时候他连眼睛都闭不上。”
“下令吧老大,兄弟们死得太冤啦!”
站在监狱四四方方的高墙里,看着明显刚搬走不久,连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的慌乱场景,沈安宁右手微抬,一声令下。
“他们还没走远,兵分两路,追!”
“是!”
“一旦发现反抗者,生死不论。”
“是!”
一道道齐声附和中,所有人立刻分成两个队伍。
花花和葵花带一队,沈安宁自己带一队,朝着城市和郊区紧追而去。
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冒犯,沈安宁的怒气值到达顶点,恨不得将那些杂碎立刻烧成灰烬。
这样的怒气和仇恨甚至在之前面对丧尸王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强烈。
两个队伍紧赶慢赶,怎么都没想到,那些罪犯和杂碎不仅没逃亡郊区和邻市。
他们竟然冒着极大的风险,带着自己的东西一路悄悄的摸到了沈安宁不久前刚带人清理过一次的体育馆。
而这主意,出自其中一个高智商的罪犯口中。
“姓王的,这里果然一个丧尸都没有了。”
“所以,这么大的体育馆全都归我们了是吧?”
“你们说,那个小妞真的不会再带人来这里了吗?我总有些放心不下。”
被几个人围着问的那个矮个子眼镜男慢条斯理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双眸阴沉,嘴角微勾。
“我确定,他们短期之内,绝不会再来这里。”
不等其他人再问,眼镜男抬手指了指体育馆内成堆的丧尸残骸,“我们人多味道重,你们赶紧把那些死丧尸全部搬到外面遮盖气味。”
“有伤口的不要参与,去整理物资,其他人把一部分丧尸砸碎抹到外墙上去。”
这时候,有人不满,气哄哄的瞪着眼镜男。
“事情都让我们做完了,你干嘛?”
“呵,你们动动手出力。我给你们动脑子出主意,这不是很公平吗?”
“你!”
最先提出不满的那人指着眼镜男气愤的又是瞪了两眼,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开始动手听从安排。
其余看热闹,准备随时补上去加入唇枪舌战的人见状全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干活去了。
原因无他,正如眼镜男所说。
他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罪犯,绝大部分的人更是文化水平低得离谱的流氓混混。
让他们出些馊主意,干些人不做的事情都还可以。
但真靠他们出些正经主意,做什么计划和安排,那比让牛对着他们弹琴都离谱。
所幸这些莽夫最大的优点,也就是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他们清楚自己这400多人里,唯一有些想法,能够拿主意的也就只有眼镜男一人了。
虽然眼镜男没有觉醒什么异能,战斗力也是最差的那一波人。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那个秃驴脑袋确实比他们的都好使。
城西监狱这么多人对于谁当老大,其实都没有很大的争议。
之前可以让胖子那么个怂货当老大,也全都是看在了他有治愈系异能的份上。
现在既然眼镜男可以给他们出主意,保障他们的安全。
那他们暂时让他来做做主也无可厚非。
只是许多人还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扬,比谁都高上一等的态度。
让他们做事情,这些人自然无所谓。
反正也都是一群光有力气没处使的人。
但眼镜男和胖子那天差地别的语气和态度,以及眼镜男时不时显露出的那种轻蔑不屑的眼神,终究是让那些人心里不快。
面上,更是藏不住。
对于这些,眼镜男依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不服气也得乖乖憋着,他没有想过做出任何的改变。
或许也是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全都是一群空有蛮力的莽夫。
若是他们想在末世里好好的生存下去,还得靠他这颗高智商的大脑。
所以对那些同是罪犯和其他被招揽进来的混混流氓,眼镜男更加的不屑和蔑视。
索性这些人在体育馆里安顿下来之后,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便不怎么多了。
他是什么态度,也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在那些罪犯和流氓混混的眼中,眼镜男就是一个不爱出门,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天天都在瞎折腾些什么的耗子。
与其关心一个过街老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找到其他的小基地,将他们的物资粮食全都抢过来。
也就在监狱里的那些人搬到体育馆之后,沈安宁带的两个小队耗费了七八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些人的踪迹之后,便也只能暂时收队回基地。
毕竟基地里面还有很多的伤病员还需要他们去照顾。
报仇,自然是不能忘的。
但眼下还活着的人,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
回到基地,沈安宁带着胖子忙手忙脚的给基地所有人治愈伤势病情。
七百多人的基地,因为基数大,受伤的伤病员并不在少数。
这么多人的基地,治愈系异能者,却只有沈安宁和胖子两人,再一个就是萝北。
他们连一个医生都没有,若非爷爷靠着超忆症提前预览了很多的医书,给自己狂补了不少的理论知识,在网上提前下载了很多示范视频的话。
基地这么多的伤病员,仅靠他们三个治愈系异能是远远不够的。
仅仅是食物中毒,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都可以让许多人活生生的拖死在等掉治疗的时间上。
星火基地经过这一大劫之后,足足花了十四天的时间去调养生息。
在这段时间里,沈安宁白天在基地治疗伤病员,看上去像是真的将报仇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但没有人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悄悄离开基地,四处寻找城西监狱那些人的身影。
她一个人每天晚上找遍了城西附近所有的郊区,甚至连邻市都去过了。
城市中,但凡他们没有涉足的地方,沈安宁也全都翻了个底朝天。
但这么多地方,也正如那个眼镜男所猜想的那样。
无论沈安宁怎么都没有想到,城西监狱的那些人,竟然还有胆量再回到体育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15天的晚上,沈安宁如同前些晚上一样,在城市和郊区的上空飞过搜寻。
这晚在她抄近道从体育馆附近飞掠而过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瞥到了体育馆里竟有一丝微亮在若隐若现。
沈安宁心下疑惑,随即立刻朝着那处光亮飞去。
但就在她即将到达的时候,那个光亮突然间消失。
正如天空上的那轮弯月,忽然被浓厚的乌云给遮挡住一样。
她双眉微皱,当时没多想,便立刻赶回基地,准备早上的早功训练。
而体育馆内熄灭那个光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城西监狱的眼镜男。
他并非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比起异能,他倒是有一个比寻常人和所有异能者都更加神奇的地方。
那就是,第六感。
眼镜男对于危险的警觉和感知敌意的第六感,早在末世丧尸时期到来之后便不知敏锐了多少。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这些人里面不受欺负,没有彻底落在弱势群体那一层。
只是这种感觉算不上异能中的一种,所以没有人任何人知道眼镜男的这一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