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这么低的概率，这怎么会？

“那如果就这样不做手术了呢？”她带着希冀问道。

“刚才你母亲脑部出血抢救过来了，但是上次的手术算是因为出血而失败了，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您母亲依然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具体能不能到过年不好说……”

不能到过年？

司沐颜只感觉轰的一声，脑子像被劈开了一样，再也听不到其他。

现在是九月份，离过年还有不到半年了……

她脸色白得吓人。

“我母亲什么时候转移去普通病房？我想去看看她。”缓了好一会儿，她问道。

“现在正在准备转移。”医生说，“您可以过去待一会儿，具体要不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要进行二次手术的话，在半个月内进行是最好的。”

医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走廊里安静下来，司沐颜像是一只游魂一样慢慢地游荡着，不知何时回到了母亲的病房。

母亲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具骨架了，双目像往常那样紧闭着，为了做手术头发剃光了，看着愈发的可怜。

司沐颜握住母亲干枯的手，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痛得心如刀割。

脚步声响起，有个人从后面搂住了她，把她转了过来。

应司寒看到她满眼的眼泪，瞳孔一缩：“别哭了……”

刚才从后面只看到她的肩膀略微抽搐着，没想到她哭得这么厉害，她为什么不哭出声来？

应司寒手指撬开她的嘴巴，只见她下唇上有一段深深的血痕，可见咬嘴唇咬得有多么严重。

应司寒有些心疼，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要是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没关系的。”

司沐颜趴在应司寒的肩膀上，没有听他的话，依然是小声地哭着，但却哭得越来越剧烈。

她不好奇应司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主治医生给他打的电话。

她也不知该如何对母亲的事情做决断，本来一切好好的，突然被告知母亲的情况变成这样，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情况了，你别难过，会有办法的。”

应司寒拍着她的后背，他几乎从未安慰过别人，做这个动作时略有几分笨拙，可他真得心疼司沐颜。

司沐颜摇了摇头，不知在反驳什么，她已经陷入了一片绝望中了。

穿过天司沐颜没有去上班，她像一个逃避现实的孩子一样，抱着膝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不停地哭，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肿了。

早晨又和医生沟通了一下，医生说的还是之前那些话，如果不做手术，医院会全力治疗她的母亲，最好的情况是将她母亲的生命维持到过年，如果不太走运的话，只能维持两三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做手术的话，就要拼那百分之五的幸运概率了，可司沐颜怎么敢拼呢？

她的母亲还有她向来都是不走运的人，如果母亲是个运气好的人，根本不会生病，当年也不会遇见她爸爸。

如果她是个运气好的人，根本不会把生活过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