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婶子一听这么贵房子,想带着夏安安离开,像这样格局一个月七八块的一大把,古于这房子就是胜在了地段好而已。
夏安安快速算了一笔账,15一个月租金还真不算贵,还省下了开店铺的钱。
可如果是刚重生的她绝对拿不出这笔钱,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过是方兰卖一趟油渣的利润,她卖件衣服的利落,或者坐诊半个月就有了这租金。
而且她是真的喜欢这房子,房租她也能负担起来。
就冲后世,哪里有这么便宜,地段还好的房子租。
“我就在这里开个中药铺,不过呢,要带我家里人和老师过来一起住,您看行不。”
“行。”
李婶子拉着夏安安想阻止,可挡不住房东和租客达成一致,由李婶子充当中间人签下了合同,夏安安一次性付了一年320的房租和押金,她总算能让家里人从村子里搬到县城了。
远离糟心的事和人,对她们一家的生活绝对有好处。
“古同志,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夏安安心情不错的伸出手,然而古于拿走了合同就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机会夏安安的示好。
租房子的事情是夏安安先斩后奏,等一切都落定尘埃了,她才回到家坦白交代了一切。
方兰和方珍珠被夏安安这一系列的安排都给搞蒙了,她们好不容易分了家,村长也承诺她们明年按人头分地,给他们分工作,这会怎么又要搬到县城住了?
“安安,你怎么想的?我们搬走了周叔怎么办?他怎么给你倆补课?”
夏安安也在乎这边的房子跟地,因为在后世说不定能赶上拆迁流,可眼下的事未来哪里说的准。
她没想搬走就把周行丢在乡下,原本的计划是等夏志飞上学后才搬走的。周行是她的老师,周行把她当关门弟子,她养周行老,这是她身为关门弟子应该做的。
“妈,周行是我老师,我会一起把他接走的。”
“可你和小姨觉得住在这里真的舒服吗?”
方兰和方珍珠被这话一反问,反而把两人问倒了,一时间还真回答不上来。
住在这里好嘛?方兰从一个千金大小姐下放到子沟村改造,从一开始引以为傲的识字读书被村里人嫌弃,为了生存渐渐被子沟村的同化了,以耕田、刨土为生。
光是以她被下放过的身份去哪里都会被嫌弃,她的母家又没有了,这么多年了,方兰早就退去一身贵气成为一个普通农妇,她只知道乡下有田就会粮食,不会饿死自己。
哪怕是夏安安带她赚了点钱,可跟现在的社会脱节太久了,她害怕走出子沟村。
“那这里的房子怎么办?我们养的牲畜怎么办?”
“妈,我们是去县城里做生意的,我已经打算在那里开中药铺了,房子在这里跑不了。我们养的牲畜可以卖给村里人。等赚了钱,回村总要把房子盖起来。”
“妈,你难道甘心让志飞跟村里的孩子一样,走上父辈的路吗?”
乡下的孩子能有什么出路?像夏季那样好一点考上了高中,可大部分都是没考上的呢?都选择回家接过父辈的锄头,伺候农田,到了年纪就结婚生子,延续老一辈没走完的路。
夏安安想过了只要老宅在,根就跑不了。
眼下这时代,想赚钱那就只能走出去,窝在村里钱还能变出来不成?
方兰闻言没说话了,她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想想她的前半生坐洋车,弹钢琴……什么没见过,而她的孩子却要在乡下蹉跎一生……她想到这就瞬间定心,一定要跟着夏安安离开。
为母则刚!任何一个母亲都想为自己的孩子搏一个好前程。
方珍珠反而很惊喜,不排斥搬家:“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周伯那边要不要我去说?”
她觉得这是个好事,离开子沟村不就是远离了夏老太,也远离了无止尽的争端!
话说到这,夏安安刚想自己去劝周行,结果周行拿着她的作文本就找上门了,满脸的通红,显然是被气的:“夏安安,往后你的加一个钟写的大字作业!”
他指着作文本上的鬼画符字样:“你瞧瞧你这一手字写的谁看的懂,这是作文不是开药方!”
夏安安接过作文本一看,一时写入神了还真就是中医体,这字体在后世会有专门的一本书解释,可现在的人看来就是鬼画符。
“您老来的正好,我有事想跟您说。”她将作文本放在一旁,将在县城租了房,打算他一起过去的想法摊开说了。
如果周老伯不愿意走,她也尊重老师的想法,大不了每天废点时间来回补习,反正到村里是有车了,也方便。
可令她没想到的,周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跟你走。孩子,生意固然重要。可你是个学生,我得监督你好好学习!”
他知道夏安安很有主意,在行医和生意上都有了起色,如果还窝在村里只会埋没了夏安安的才华。
可他也怕夏安安尝到了一点甜头就走上了歪路,像他以前的学生那样,忘记了初心,做违背良心的事。
“我知道的轻重的,您放心。”
夏安安立刻拍板,今天就把有用家当般去县城,先把周老伯安置好,剩下的牲畜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处理。
等方兰再次踏入去了无数次的县城,看见了眼前像洋楼的家属楼时,莫名有了种回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