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子珩哥俩分开后,林未转身去了田里,准备去看秧苗的情况。
至于捡石螺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他们兄弟了。
石螺,是个好东西。
当然了,若是田螺更好,田螺个大,肉多。
可惜,这些是石螺,并不是田螺,但也总好过没。
总之不管是石螺还是田螺,都是个好东西。
若有鸭脚之类的,放进去一起炖,那味道,能馋哭人。
林未慢悠悠地走到田里。
她的秧田里的秧苗,已穿过被晒得干枯的芦苇叶钻了出来。
秧苗此时是嫩绿,绿意并不浓。
她一来,这些小秧苗已经叫开了。
“掀被子,太重了,压得我腰直不起来。”
“坏女人,赶紧拿开芦苇哥哥的叶,你想累死我们吗?”
“拿走,快拿走!”
……
林未嘴角抽搐。
这些小妖精,她忍。
认命下去给它们掀开晒干的芦苇叶。
而耳朵里,全是它们在叫舒服的声音。
林未脸一黑,咬牙,“都统统给我闭嘴,不然我一会把牛拉来,让它把你们全吃了。”
秧苗们不动了,只是抗议的摇晃着嫩绿的小身板。
坏女人,威胁它们,谷谷不爱生长了。
林未懒得理这些呱噪的植物,快速收着秧田里的芦苇叶。
而此时,徐长荣来了。
“夫人,现在要把这芦苇叶收了吗?”
“对,”林未点头,“再不收,这些芦苇叶就要影响秧苗的生长了。”
徐长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田,再看看这秧苗,眼底带着一抹担忧。
旁边田里的秧苗已经开了叶子,而林未这里的,不到一寸高。
忍不住,“夫人,这真的没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了,”徐秀平扛着锄头从一旁经过,摇头:
“她这刚露芽,你看看旁边的,都多高了。
晚了这么多,生长周期不够,影响谷子生长,到时候谷子肯定有一半是干瘪的,绝对会歉收。”
这话一出,徐长荣脸色很不好。
林未直接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不想秧苗们吵开了:
“放屁,谷谷不承认,谷谷结出来的谷子全都是饱满的。”
“没错,谁生长周期不够了,明明人家是一颗优秀的苗子。”
“不接受,抗议!”
……
林未嘴角抽搐。
她要如何屏蔽这些过分天真、又爱呱噪的花花草草?
一批评它们,比菜市场还热闹,她一点都不想听。
摇头,松手!
手中干枯的芦苇叶落在田里,耳边终于清静。
抬头看向正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两人,“手滑!”
徐秀平扭开头,“作。”
看向徐长荣,摇头:“族长,不是我爱说你,你啊,就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现在后悔了吧。”
徐长荣苦笑,刚想说话,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族长,听我的,趁现在还没栽种,赶紧把地给种上地瓜,起码收成要高一些,冬天也不至于要饿肚子。”
……
瞧着念念叨叨的徐秀平,徐长荣也是怕了,连忙应付了几下,把人给打发走。
人走远后,林未才板着脸:
“他属多管闲事的么?”
怎么什么事都有他的份?
从她弄秧田开始,他见一次自己就讽刺自己一次,一副你就该听我的,不听我的就是有罪。
再来一次,她怕会忍不住出手给他一个教训。
徐长荣苦笑,摇头:
“夫人,莫要跟他计较。
秀平叔这个人,喜欢多管闲事了点,但心是好的,他也是怕我们种不好庄稼。”
林未没说话。
她就觉得这个人是‘淡吃萝卜闲操心’,无聊遇到无聊它妈,无聊到家。
徐长荣也不知道说什么,匆匆走了。
林未也没管,继续掀芦苇。
等掀完之后,她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两天越来越闷热了,一动,就是一身汗。
热死。
而她一坐下来,秧苗们又蠢蠢欲动起来。
“坏女人,想不想让我们长得超过其他谷子兄弟?”
“对,想不想我们结出又大又饱满的谷子来?”
……
瞧着在秧田里摆动着小叶子秧苗们,林未嗤笑:
“再废话,牵牛过来。”
小叶子摇啊摇啊,晃啊晃。
“呜呜,坏女人就会威胁、欺负谷谷。”
“我不想告诉坏女人让谷谷长得又大又壮的秘密了。”
“我也不想!”
……
好呱噪!
林未黑了脸,“要说就说,不说我去牵牛了。”
说着起身,宠的你。
“呜呜,坏女人,你要给你们施肥。”
“对,等我们长到二叶一蕊时,你要给我们施肥了。”
……
施肥?
是要的。
林未一脸淡定,“要什么肥。”
瞧,她人多好。
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准备什么!
“鸡粪!”
“草木灰!”
“猪粪!”
……
林未目光呆滞,她忘了,古代没肥料。
双眼落在秧苗上,咬牙切齿:
“混合,怎样?”
“好好好!”
瞧着她们欢快摆动叶子的样子,林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此时,夕阳已西下。
“坏女人,我们口渴了。你走之前不放点水给我们喝吗?”
“对呀,你怎么能那么坏?想要我们的果果,又不给水我们喝,黑心!”
……
林未一头黑线,双眼阴恻恻地盯着秧苗:
“以后,没我允许,谁敢开口,我拔了它。”
一棵小小的秧苗说她黑心!
她……草泥马!
扒开引水渠上的缺口,让河水流入秧田。
但这流速。
林未皱眉,很慢,小河里的水,并不多。
瞧了一眼翻好的地,也没什么水了。
在这等放水,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想了下,走过去,把和田连接的缺口一起打开,转身回家,明日早上再来把缺口填好就行。
这样一来,不但秧田,就连田里也都有了水,完美。
经过河边时,看到徐子珩哥俩还在摸石螺,便开口让他们不要捡了,该回家了。
等他们湿漉漉的上来时,这才发现,他们竟摸了半背篓。
沉甸甸的,他们抬不起来。
“后娘!”徐子阳小心翼翼,“好重,背不起来。”
林未没说话,提起就走。
徐子阳欢呼,扛着工具跟上,而徐子珩则抱着猪草。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给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