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五两银子。
加上吃喝拉撒,这帐一算,徐子珩脸直接垮了。
神情忧愁:
“后娘,要不换一家便宜点的客栈?”
“就是,我也觉得这家店黑心,一间房一天五百文,抢钱。”徐子阳也瞪大离开双眼。
当他们的钱很好赚?
居然坑他们。
云来客栈的赵掌柜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住的是天字号房,自然贵了。
你们若是要便宜的,也有,大通铺还有几个空床位,十文钱一晚,要吗?
只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们,住大通铺的,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林未挑眉,“你们想让我住大通铺?”
三人齐刷刷地摇头,他们哪敢啊。
苏宝丰小心翼翼地看向掌柜,“不是还有普通的客房吗?普通客房多少钱?”
“今日客满,没房。”赵掌柜摇头,“只有两间天字号房,住,就交钱,不住转身出门,谢谢。”
愁啊!
徐子珩脸上的愁容一闪而过,随后站直身体:
“掌柜的,请稍等片刻。”
说完,立即把徐子阳和苏宝丰给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起来。
“开一间给后娘和妹妹她们住,我们住大通铺?”徐子阳复述了一遍他的话,随后严肃点头,“这个我没意见,能省点就省点。”
苏宝丰叹气,“比露宿街头好,我能有什么意见?”
再敢说一句废话,他怕林夫人说,走,出城扎营去,那才叫悲催,大通铺,好歹是床。
呜呜,可怜的,他都多久没睡过床了,甚是想念啊。
达成一致意见后,徐子珩松一口气。
转身找看向掌柜,“开一间房,然后给我们三个来个大通铺,五天。”
赵掌柜只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敲了下算盘,收了钱,便让小二来带林未她们上楼,而徐子珩他们的大通铺在后院,自己走过去就行。
林未扫了他们一眼,跟着小二,带着两娃一狼直接朝楼上走去。
不愧是天字号房,应有尽有,这钱,花得值。
林未看了一眼屋内,很满意。
让小二送洗澡水上来后,她这才舒服地往床上一趟。
躺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现在终于能睡床了,可喜可贺。
看到局促站着的徐青琳,林未摇头,让她找出她自己和徐子涵的衣服,一会她们两个好好的洗下澡。
这段时间,因为在外面,她们两个都没好好清洗过身体,都快要臭了。
她们不洗干净,一会自己可没办法和她们一起睡。
徐青琳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徐子涵,让她和银子玩,她去找衣服。
热水很快送了上来,姐妹的两人坐在宽大的澡盆里边搓洗着澡边笑,房间里充满了姐妹两人的欢笑声。
林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双眼。
睡大通铺的三个娃啊,啧啧!
林未裂了下嘴角,熬住。
而事实上,苏宝丰三人在踏入大通铺门口时,已经后悔了。
先别说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就说这一屋子长得牛高马大的男人,他们就想跑了。
而且这些人说话不但大声,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和脚丫子的臭味。
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后果……
苏宝丰的少爷病发作了。
呕!
苏宝丰转身冲了出去,扶着墙角干呕了起来。
兄弟两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此时也跟着走了出来。
原本以为花个十文钱,能好好地睡一觉,现在看来,这不是睡一觉,而是找罪受。
呕得没东西呕出来后,苏宝丰终于脸色苍白的看向徐子珩,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要不,不住了?或者多加点钱,住个客房?”
呜呜,那大通铺,他真的住不下去。
徐子珩摇头,“五百文,太贵了,咱们住不起。忍忍吧。”
“不是还有钱吗……”
“那也不多,”徐子珩打断苏宝丰的话,“这个,咱们路边睡过,破庙睡过,这里好歹有床。”
“可这里好臭,”苏宝丰愁眉苦脸,这好难忍。
什么味都有,太埋汰人了。
“淡定,睡着了,就好了。”徐子珩一脸严肃,“你想想,在这里睡一晚,就可以节约四百七十文,可以吃多少包子了?”
“好像也对。”苏宝丰还是愁。
但他想去睡破庙。
三人重新走回大通铺时,众人发出了哄笑声、揶揄声。
三人涨红了脸,没敢吭声。
直接找了个角落,爬上去直接躺下去,用自己的包袱来垫头。
别说,躺在床上和躺在地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舒服,不咯人。
三人都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坐在旁边的大汉,瞪着双眼:
“起来,谁准你们睡这里?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看着眼前的大块头,苏宝丰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这不是,有空位就能睡吗?”
娘呀,这男人吃什么长大,怎么长得这么大块?
高就算了,还大块头。
看到他站起来,像个小山似的,苏宝丰变得更加紧张。
“谁告诉你这里有空了?”大汉,也就是卢大伟,吼。
他扬了下自己的手脚,冷笑:
“看到没有,我这么大一个人,这里刚好够我睡而已。”
苏宝丰不敢争辩,立即爬起来,带着徐子珩下床,重新找地方。
这一举动,引来了众人的哄笑。
“卢大伟,你也太霸道了,给点位置这三个小鸡崽睡啊。”
“就是,你看看,多可怜,都快哭了。”
“小鸡崽,你们要不哭一个,我们给你腾个位置。”
……
三人脸憋得通红,但谁都没说话。
去找了另外一个空的角落,被说有人了。
再找,还是有人。
三人傻。
到最后,小二来了,才腾出位置给他们。
而这一夜,注定难眠。
翌日,在客栈大厅会面时,三人一脸的精神不振,还猛地打哈欠。
正吃着早饭的林未,挑眉:
“昨晚没睡好?”
苏宝丰猛点头,而双眼泪汪汪,郁闷诉说着昨晚所经历的一切。
天,他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了。
房内热得像蒸炉、汗臭味、脚臭味这些他忍了,但这些人,睡着了不但磨牙、说梦话,而且大晚上还不断地放屁,又响又臭。
呜呜,这是什么人间地狱。
他宁愿睡破庙,真的。
苏宝丰的哭诉,让林未听得忍不住扯了下自己的嘴角。
真惨!
“后娘,我饿了,我能吃早点吗?”徐子阳揉着肚子问道。
“恐怕不行,”林未挑眉,“就这一点,这是客栈免费提供的,你吃了,我们吃什么?饿了,去买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