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愣了下,这么晚,谁会来?
陈四朝张山行了个眼色,张山点头,站起来,朝外面走出去的同时,大大咧咧骂道:
“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给我住手。”
“再敲,老子弄死你去。”
……
陈四没管张山,张山那把嘴,迟早要吃亏。
他看向对面的两人,轻声交代起明日去交货的事情来。
而就在此时。
大门外,传来了张山的惨叫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出事了!
陈四猛的站了起来,猛的朝院子冲去。
刚冲到院子,只见张山摔倒在院子中间,正捂着肚子哀嚎。
而大门处,一个身材挺拔高大且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手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
等看清楚浑身血迹的男人是谁时,陈四倒抽一口气。
此人,正是这平山城的地头蛇刘荣。
刘荣,手上功夫了的,却不想竟栽在对方手里。
陈四顾不上张山,双眼警惕地盯着对方:
“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提着刘荣的人正是徐凉川。
他把手中的男人往地上一扔,神情冰冷:
“人在哪?交出来。”
陈四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山已捂着肚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惨白:
“四哥,他打我。
你得给我报仇啊,四哥,杀了他!”
张山双眼猩红,愤怒地盯着徐凉川方向。
该死的男人,居然敢打自己,自己一打开门,他就一脚把自己踹飞,这仇,得报。
“闭嘴!”
陈四黑了脸。
张山这蠢货,没看到刘荣被揍得不成样吗,还让自己上,蠢。
张山惊。
但在看到地上浑身是血的刘荣时,立即闭上了嘴巴。
“人在哪?”徐凉川的声音里压着一股怒气。“别让我再说一次。”
陈四被对方身上的戾气给惊住了。
眼前这男人,绝对不简单。
他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那是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血的人才形成的煞气。
陈四收起心中的震惊,小心翼翼:
“这位爷,你要找谁?你若是找人的话,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他现在就祈祷,他们千万没惹到他,不然,怕是麻烦大了。
徐凉川双眼冰冷,“六岁男孩,在东城区,老谭杂货铺附近,你们是不是拐了一个小孩,把人交出来。”
上门来找孩子的。
陈四一惊,下意识想否认,但看到像咸鱼一般躺在地地上不动的刘荣,便歇了这个心思。
刘荣带着找到这里来的,怕是他们做什么的,根本就瞒不住对方。
陈四看向身后两人:
“你们今天带来买来的孩子,有没有在老谭杂货铺那边拐来的?”
两人摇头。
“四哥,我们今日带回来的,都是被他们爹娘卖掉的,有卖身契的,我们没拐小孩。”
陈四看向一旁的张山,“你呢?”
张山摇头,“四哥,我今日都没开张,不是我。”
说着,低下了头,双眼左右转了下。
陈四看向对方,放低身份,“怕是我这里没你要的人。”
徐凉川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人,抬头,“孩子在哪?”
知道不带对方亲眼看过,这事怕是难了。
陈四迟疑了下,点头,“跟我来。”
随后,便在前面带路,朝后院走去。
张山跟上陈四,一脸的不忿的小声说道:
“四哥,你怕他做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咱们四个人,根本就没必要怕他,直接干掉他。”
陈四给了他一个白眼,“没看出来对方是个狠角色吗?你别连累我。”
没一招毙命,倒霉的怕就是他们。
给了张山一个警告的眼神,警告他不要给自己惹事。
然后打开地窖入口,看向身后跟着的男人:
“今日买来的小孩,都在这里面。”
徐凉川眼底的戾气渐重,竟把孩子给关在地窖里,很好。
“下去!”
徐凉川道。
陈四愣了下,点头,朝地窖里下去。
徐凉川紧随而下。
地窖里有六个孩子,四女孩两男孩,徐子阳并不在这里面。
这几个孩子,看到他们下来时,惊恐地往角落里缩。
徐凉川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如果是他们爹娘买了他们,自己管不住,但……
“你们,谁是被拐来的?”
这话一出,陈四的脸有些难看,给了那几个小鬼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孩们被吓了一跳,纷纷埋头,不敢看他们。
徐凉川扫了他们一眼,见没小孩说话,便准备离开,他没打算多管闲事。
自己把他们带走了,送回去,难保不会被卖第二次,有一就有二。
徐凉川板着脸,扶着梯子往上爬。
而就在他的头出现在地窖口时,忽然一根木棍以极快的速度朝他的头打了过来。
徐凉川双眼一冷。
偷袭?
很好!
腰一弯,向下一沉,看着木棍贴着自己的头呼吁而过。
随后粗壮的手臂往前一抓,没等对方把木棍抽回,手稳稳抓住了木棍。
抬头,缓缓地看向偷袭自己的人。
是他,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男人。
也就是在此时,另外两人也手持着木棍冲了过来。
找死!
徐凉川脸阴沉得可怕。
手臂一个巧用力,把对方手中的木棍给抢了过来,
挥出去格挡的同时,身体一缩一跃,直接从地窖里拔地而起。
陈四看着自己落空的右手,有些懊恼。
出手慢了。
徐凉川冷笑,他原本只是想来找人,无意惹事。
他们既然爱动手,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这些人渣。
一出手,徐凉川直奔他们的致命之处。
没几下,三人就被徐凉川给放倒在了地上,各个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在地上哀嚎。
从地窖里爬上来的陈四,见这一幕,身体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
这男人,不好惹!
砰!
徐凉川把手中的木棍扔地上,转身朝前院走去。
见他走了,陈四这才松了一口气。
松弛下来后,这才发现他有多紧张,额头上全是因为紧张而流出来的汗水。
刚才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可怕了。
他很肯定,这男人不是平山城的人。
看了一眼前面,陈四一脸严肃看向眼前捂着手臂哀嚎的三个手下: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刚才那男人可不好惹。
以后见到他,躲远点,不然出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其他两人猛点头,然后责怪起张山来,刚才是他怂恿他们偷袭的。
张山没理他们,一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
“四哥,可这男人打断了我们的手,这账,怎么算?”
“不自认倒霉,你还想怎样?有种,你自己去找他算账去,我不拦着。”
“四哥……”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