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恩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要让我见死不救,现在情况不是很危急吗?”
邵华强也急得不行,对周和宜吼道:“她能献血就让她献血啊!她不也是医院的医生吗?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再说!”
周和宜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看了谢恩恩一眼,侧身将她挡在身后,然后耐着性子跟邵华强解释,“导演,她根本不是熊猫血,是不能够献血的,她也不是什么医生,她是我们剧组的演员。”
说完,他转身看着谢恩恩,眉头皱得更紧,“别在这添乱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谢恩恩摇了摇头,从脖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块铭牌,有她的血型证明和紧急联系人电话,“我不是熊猫血,但我是Rhnull型血,俗称黄金血,万能输血型,可以给世界上任何一种血型输血。”
她说完,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周和宜死死地看着她,眼神晦涩莫名。
……
医院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只有谢恩恩云淡风轻,冷静得不像话。
她坐在椅子上,将胳膊放在了抽血的台子上,自己主动地将身体情况说了一遍,“经期刚好过了两周……各项指标正常,直接抽400cc吧。”
谢恩恩的血送进手术室后,高桥君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事情发生以后,周和宜终于决定在第一时间换了唐千城的人,少了个可能引发混乱的因素,又找了个严谨的医生协助之前的主刀医生进行手术,情况虽然紧张,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高桥君被转移到特护病房后,邵华强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安排人员去准备礼物和表达关心,只等高桥君醒来便能及时送上温暖。
一时间,所有人都为这个日本人忙碌起来,只有周和宜在空闲时来到了谢恩恩的休息室。他手里提着酒店精心准备的鸡汤,还有特意排队买来的云糕,轻轻放在谢恩恩的桌上,以表谢意。刚准备离开,却迎面撞上了谢恩恩。
谢恩恩双臂环抱,斜倚在门框上,冷漠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淡淡开口:“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吃你们送来的东西吧?”
周和宜双手交叉握在身前,“吃不吃就看你吧,恩恩。”
谢恩恩眉眼之间冷意更足,“拿出去,然后滚。”
随后侧身给人让路,见谢恩恩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周和宜索性只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提了回去。
……
谢恩恩是黄金血的事情很快在圈内流传开来,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关注。黄金血型,这个医学界的奇迹,因其稀有而备受瞩目。过去的五十年里,全球仅有寥寥数人被发现拥有这种Rhnull血型。它能无排斥地输给任何血型,但自身却只能接受同类型的血液,否则将面临生命威胁。这既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沉重的负担。
徐礼轻轻敲了敲门,望向谢恩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我还真没想到,平日里相处的搭档,竟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奇迹。”
谢恩恩放下手中的剧本,无奈地笑了笑:“你也知道了?”
“嗯。”徐礼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敬佩,“你隐藏得真好,作为同行,你拥有黄金血还毫不犹豫地救人,真是令人敬佩。”
谢恩恩苦笑一声:“我之所以不说,就是怕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被大家当成异类看待。”
“你也太谦虚了。”徐礼笑道,“你这样的,怎么着也得是国宝级人物,比大熊猫还珍贵呢。”
谢恩恩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今天又有哪个镜头需要调整吗?”
徐礼迅速进入状态,两人正准备深入讨论,休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恩恩姐!恩恩姐!不好了!高桥君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谢恩恩连忙起身。
谢恩恩匆匆赶到医院,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热闹非凡。高桥君年轻且身体基础好,在特护病房没待多久便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这病房也异常豪华,礼品堆积如山,鲜花铺满了走廊。
她刚进门,一个枕头便朝她飞来,伴随着“八嘎”的怒骂声,以及病房内众人手忙脚乱的安抚。
邵华强急得团团转,对身旁的助理抱怨道:“翻译怎么还没到!找个日语翻译有这么难吗?”
原先的日语翻译因饮酒过量仍在医院接受治疗,而高桥君的情况又紧急,大家都忙于他的病情,忘了再找一个翻译。结果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道伤口,麻药过后疼痛难忍,呼叫护士却因语言不通而沟通困难,最终导致了这场混乱。
高桥君性格急躁,疼痛与迷茫让他更加暴躁,直接推搡了小护士,导致点滴脱落。他更加愤怒,加上周围人的虚情假意和无法理解的言语,让他将怒火发泄到了那些礼物上。
病房内乱作一团,邵华强也没想到高桥君醒来后还会有这样的波折,一时也有些无措,忍不住对一旁的周和宜抱怨:“你们这么大的剧组,连个会说日语的都没有吗?”
周和宜也被搞得疲惫不堪,无奈道:“于总,我们这不是国际剧组,没有硬性要求会说日语。”
邵华强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开始对他一顿数落。整个病房仿佛人间炼狱一般喧闹不已。谢恩恩深吸一口气,挤开人群来到床边,一把按住高桥君的肩膀,大声喝道:“ここは病院です、静かにしてください!(这里是医院,请安静!)”
她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标准的日语发音让高桥君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你是日本人吗?”
谢恩恩挂上听诊器,回答道:“我是这个剧组的演员,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日语,能帮你沟通就足够了。”
她的日语流畅得像是让其他人在看动漫一样,不只是高桥君,片场里的其他人也都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邵华强更是有些激动地冲到谢恩恩面前,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抓着她的胳膊,“你会说日语?”
周和宜看着他抓着谢恩恩的手,眉头微微一皱,上前将两人格挡开来,“会长,先听听高桥君怎么说。”
邵华强这才觉得自己失态,悻悻地松开了手,连忙对谢恩恩说:“你问问高桥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恩恩没理会他,自顾自地跟高桥君交流起来。
这个男人虽然脾气臭,但却意外地好沟通,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很配合,且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
谢恩恩对这种配合医生的病人是很宽容的,也就放柔了语气,没有一开始进来时那般严肃的样子了。
“他刀口有些发炎,等下吊两瓶消炎药,让护士检查一下缝针的地方,别让他情绪激动把线给崩开了。”
谢恩恩检查完毕之后,跟一旁的助理交代着这些注意事项。
一旁的高桥君肉眼可见地乖了不少,直勾勾地看着谢恩恩的背影,也不喊痛了,也不嚷嚷骂人了,在护士给他换吊瓶的时候竟然还小声地说了一句“阿里嘎多(谢谢)……”
谢恩恩交代完之后就准备出去,邵华强却先一步拦住了她,像看恩人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这位小姐是片场的医生?尊姓大名啊?邵某人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你!”
谢恩恩刚想拒绝,旁边的小助理就忍不住插话道:“她不是医生,她是我们剧组的演员。”
周和宜脸色一沉,视线冷冷地扫了过去。
小助理身子一抖,连忙改口道:“也是谢小姐帮了一点忙的。”
邵华强满是欣赏的目光看着谢恩恩,“你给高桥君献了血,我邵某还没好好感谢你,原来你是个演员啊!给邵某个面子,改日请谢小姐吃个饭怎么样?”
谢恩恩笑了笑,“抱歉会长,这都是我分内的事,不敢邀功,我还要去别的片场看看,先走了。”
说完,她就不顾邵华强被拒绝后不太好看的脸色,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
她一走,高桥君乖巧的样子就瞬间消失不见,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什么,也没人听得懂。
邵华强本来还因为谢恩恩不给面子而不高兴,一看财神爷又发火了,连忙催促道:“找的翻译呢?怎么还没来!”
日语翻译姗姗来迟,高桥君虽然脾气依然冷硬,但是比起之前却好说话多了。
他脸色虽然难看,好歹也是配合治疗的,只是一个劲地问翻译关于那个谢恩恩的情况,周和宜在一边听得脸色越来越黑,就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他刚回到休息室,唐千城就猝不及防贴了上来,喋喋不休抱怨着问他,“周和宜,他们说爸爸很欣赏恩恩,这是真的吗?”
周和宜心情本来就烦躁,听到唐千城在耳边抱怨,忍不住说话有些重,“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叫上爸爸了?唐千城,你要不要脸?”
唐千城怔愣一瞬瞬间就炸了,一把攥着他的衣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操你妈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后没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抬脚往他胯下踹,周和宜只来得及往旁边撤了一步,她的脚就这么险险擦着他身下那大宝贝过去了,
差一厘米,
他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小太监了。
这一脚算是将两人这段时间维持的表面平和的假象彻底撕碎了。
周和宜也陷入暴怒的情绪,手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往墙上一掼,语调是如平常一般的低沉,“唐小姐,怎么,在这里就要跟我玩点刺激的吗?”
说罢便抬手去解皮扣。
金属制品在空气中响起冰冷的“咔哒”一声,随后就是拉开拉链的声音。
唐千城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顿时被吓出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畜牲是真的能在这里做出那种事!
唐千城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不知道是长期内无法顺畅呼吸被憋红的还是真的被吓到哭,总之整个人在这瞬间变得脆弱不安,“松……开我松开我!”
周和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知道怕了么,唐小姐?”
“滚……滚啊,操你妈。”
周和宜听着身下人即使害怕,嘴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的骂着,顿时更烦躁了,“真是了不起啊唐小姐。”
随后,大手便熟练的往人衣摆底下探,在那片柔软的云朵上重重的一揉,唐千城顿时被疼的扬起脖子来抽了好几口气,覆盖在周和宜手上的手也探下去牵制他的。
偏偏周和宜还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此时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悬殊此时便暴露无遗,纵使她上下都防守着牵制他,可却像是空无一物。
周和宜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四处流连半点不受影响,他恶劣的盯着身下女人的表情,“亲爱的唐小姐,怎么,你是在害怕么?”
唐千城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钉在墙上供人浏览的物件,十分屈辱,眼里含着一包泪欲泣不泣的,“我害怕你妈!周和宜你个畜生,我要让我爸弄死你!我一定要我爸弄死你!!”
周和宜冷笑一声,“不害怕?”
说着,手底下的动作陡然一重,“不害怕你抖什么?嗯?真他妈好笑。”
唐千城没办法,对着面前的男人又踢又踹,总之嘴里就是不干不净的骂,“操你妈操你妈!”
周和宜不耐烦的将手指抽出来,又丝毫不带犹豫的塞进唐千城嘴里,“我说过什么?唐小姐嘴里怎么总是这样不干净,我替唐先生好好管管你?”
唐千城嘴里被塞着,“呜呜呜”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瞪他。
事实上,这点眼神若是配上唐千城平时的风采或许还算的上有威慑力,但偏偏此时这人四处凌乱不堪,连骂都骂不出声,何谈什么威胁。
周和宜不再与她斗嘴,勾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走向里间,察觉到唐千城还有想反抗的意思,于是冷漠的落下一句,“不想疼,就老实一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