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清玥气恼炸毛了的模样,姜廷枢反倒笑出了声来,可他越是如此,凌清玥的脾气就越发大了。
“你自个儿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可没闲工夫给你收拾烂摊子。”这几日,姜母时不时开口问起姜廷枢的情况,凌清玥应付到后面,对上姜母明显怀疑的眼神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可转头对上姜廷枢不为世事所累的样子,难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娘那边,我会解释清楚,不会再让娘生疑。”姜廷枢看着凌清玥暴躁的样子,也丝毫不恼,甚至还在凌清玥发泄了一通脾气后,将手边的茶水往凌清玥的方向递了一下。
“行吧,那娘那边就交给你了。”凌清玥也并非当真气得不轻,只是实在是因姜母的连连追问,加之因隐瞒了姜母而产生的焦虑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才让她莫名烦躁和不安。
如今瞧着姜廷枢这般姿态,纵然是有不满,也都被抚平,顺毛了。
接过茶碗,猛地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一入口便让凌清玥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很是勉强的将这口茶喝了下去,再开口,都觉舌尖口腔内满是涩意,“你这茶也太浓了吧?”
姜廷枢笑了笑,只是这笑分明是带着几分故意的,凌清玥一下就明白了,姜廷枢这是故意耍她呢。
“好啊你,姜廷枢你现在都敢耍我了是吧?”
上前就一把拽住了姜廷枢的胳膊,在他不防备的时候,狠狠地往某处穴位一按。
一阵酸麻席卷整条手臂,姜廷枢也端不住脸上的笑了,“你这……”
还没说完呢,就被凌清玥打断了,只见她叉着腰,满脸讥讽,“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算计我,还是多练练吧。”
说完,扭头就走,不给姜廷枢任何反击的机会。
而被凌清玥狠狠报复回去的姜廷枢,也丝毫不见他恼,在凌清玥志得意满离开的时候,笑的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便又自顾自的忙手头的事情了。
经此一事后,也不知姜廷枢找姜母都说了些什么,姜母果不在追着凌清玥问,姜廷枢在书房都做些什么了。
而凌清玥也终于得闲,能跟着周老板他们出门转悠转悠呢。
不过,看似是转悠,实则二人心里都打着一些其他的小九九。
“那姜武如今的生意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入了城后,凌清玥便甚少关注姜武和张翠莲的动静了。
她如今的生意也不靠着县城内的药铺了,自然也不就不在意同县城药铺合作的姜武夫妇二人了。
可在听周老板突然提及姜武时,凌清玥倒是也有些好奇了起来,“他们为了抢占我们的生意,利润压得太低了,本也撑不了太久。”
这一结论,是凌清玥早先就有数的。
只是没想到,“姜武为了能继续做这生意,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到最后,用了不少最低廉的药材送到药铺去,现在可是得罪了县城里不少大大小小的药铺。”
周老板说这话是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看戏的意味。
凌清玥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成了这般,一挑眉,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生动了不少,“那岂不是收了药材,也没地儿卖了?”
“可不是。”一想到此前姜武同他们抢生意,县城的药铺老板一个个也都是看碟子下菜的,周老板只觉得他们活该,可不在意他们如今没了人供应药材,又该如何是好了。
“现在他们撕破了脸的话,只怕最后还是会找上咱们的。”说着,周老板的眼神状似无意的往凌清玥的脸上瞥了一眼。
他如此说,自然不单单是为着落井下石看热闹,也是为了能试探试探凌清玥的态度。
“找上咱们?”凌清玥嗤笑了一声,“咱们在县城又不是没有合作的药铺,再说了,现在府城内的药铺的药材量都供应不足了,可没功夫管县城的这些药铺。”
她这话是摆明了,不会插手,也不会同县城内的其他药铺合作了。
周老板心中明了,便也不再就此事多聊,顺势扯开了话题。
“不过清玥,你怎么想到要开酒楼了?”这才是他们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
“搬家那日,在春晖楼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春晖楼的生意很是不错,价格也中规中矩,来吃饭的人不少,可是创新菜却不多。”谁也没想到,那日不过是用了一顿饭,凌清玥竟然还观察得如此细致。
“春晖楼在县城内一家独大,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总该有人也来分分吧?”凌清玥仰头,眼神落在了不远处春晖楼的招牌上,眼神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老板一时间没跟上凌清玥的逻辑,“可是酒楼这事儿,咱们可没有什么经验,也没什么新奇有趣的菜式。”
要知道,春晖楼之所以能在县城快速站稳脚跟,靠的便是隔一段时间就推出一两道新鲜的菜式来。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春晖楼的师傅走了一波又一波,如今倒是只能吃老本了,可县城内,除却春晖楼,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大点儿的酒楼了。
故而,即便是吃腻了春晖楼了,可当有宴请或是聚会之类的事情,也还是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春晖楼。
而这也是凌清玥选定想要开酒楼的原因。
“菜式慢慢琢磨就是了。”要知道,凌清玥可是自现代来到这个时代的,现代的菜式五花八门的,八大菜系,便是随便学几样照搬过来,也足以同春晖楼匹敌了。
只是这话,凌清玥不便同周老板说的太明白。
“可是,我听说,这春晖楼背后的老板可是同县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周老板打量了一圈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在凌清玥的耳边念叨了这么一句。
“嘶——”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凌清玥心中琢磨了一下,还是未将开酒楼一事放下,但若是春晖楼背后真的同县令有什么关联的话,此事就还需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