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冷笑：“王妃姐姐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苏清欢甩过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我冒着杀头的风险给太后下毒，不为取她性命，只为了让太后娘娘流些血。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林婉婉一时哑口无言。

还是先前那宫女道：“太后娘娘近来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又见了血，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不好呢。”

“没错。”

林婉婉立马道：“王妃姐姐怕是知道若下了猛药，自己连分辩的机会都不会有吧。而且王妃姐姐怎么对这红蔷香这么熟悉呢？”

“因为我会看书。”

林婉婉：“……”

什么意思，讽刺她不学无术吗？

这时候皇上不耐烦地开了金口。

“纠结这些细枝末节有什么意义，你身上既有红蔷的香，症状又相符，难道这不是证据俱在了？”

“皇上说的没错。”

林婉婉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跑了，怒道。

“你还是不要再狡辩了！”

“谁说我身上的是红蔷香？”

“什么？”

众人皆惊。

郑太医连忙道。

“不可能，臣确定，这就是红蔷的香味。只不过现在淡了不少，对人已经没用了。”

苏清欢对着皇上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

“陛下，臣女身上的并非红蔷，而是风铃草的味道。”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

“是臣女近来新做的香包。”

几个太医上前来一闻，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确实和红蔷的味道有几分相像。

但打开香包一看，里面又的确是风干的风铃草。

林婉婉忽然说。

“风铃草和红蔷的味道接近，想必这是王妃姐姐提前准备的障眼法吧？”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对红蔷也很熟悉啊。”

“我，我什么时候熟悉了？”

苏清欢一笑。

“别紧张，我记得有一个办法，能分辨出红蔷和风铃草，是吧太医？”

“确实有。”

角落里的太医禀报道。

“山雀对气味十分敏感，遇到红蔷便会口吐白沫，浑身无力，但遇到风铃草就没事。”

“王妃姐姐敢试吗？”

林婉婉知道附在苏清欢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有恃无恐。

苏清欢一点下巴。

“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大手一挥，叫人抓来了山雀。

殿内空了一块出来，苏清欢独自站在中间。

那山雀蹦蹦跳跳地靠近她。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林婉婉胸有成竹。

那红蔷粉是她亲自弄来的，让人想办法混到苏清欢的衣裳里去的。

太后也的确因此中毒。

不可能出错！

万众瞩目中。

山雀停在了苏清欢手心里，依旧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没有丝毫中毒迹象！

林婉婉喃喃：“这怎么可能……”

苏清欢面向皇上。

“这样可还臣女清白了吧？”

“等等！”

林婉婉不死心，咬牙道：“不是王妃姐姐，食物也没有问题，那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办法才……”

“对，你提醒我了。”

苏清欢笑了笑。

“当时出入过慈恩宫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倒是很奇怪，怎么你就认准了我是凶手呢？”

“我……”

皇上一甩袖子：“够了。来人，再将殿内下人们清查一遍！”

忽然，众人发现那只山雀倒了下去。

口吐白沫，摇摇晃晃，翅膀都抬不起来了。

而它面前，竟赫然是方才那位一直帮着林婉婉说话的宫女！

那宫女脸色煞白。

“不，不可能，不是我，皇上，真的不是我！林婉婉，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真的不是我！”

林婉婉神色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

明明是苏清欢身上的毒，怎么查出来竟然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婉婉……”

“你别胡说八道！”

林婉婉回过神，感受到众人的目的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登时反应过来。

踢开了那宫女，瞪大眼睛道。

“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来人啊，快把这凶手抓起来！”

皇上摆摆手。

护卫们连忙将那脸色惨白的宫女给架了起来。

苏清欢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缓缓道。

“皇上，此事还未查清楚，请听臣女一言！”

皇上皱了皱眉，她不过是自己放在靖王府的一粒棋子，可今日却让他有种不可掌控的感觉。

“事情自然有大理寺查明真相，靖王妃今日也受惊了，还是回府歇着吧。”

“陛下。”

封南煜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这位王妃聪明得很，说不定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皇上还要反对，封南煜声音冷了下来：“本王的王妃遭人陷害，陛下莫非连一个真相都容不得了？还是说，陛下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

皇上原本还想阻拦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苏清欢感激地看了一眼封南煜。

“对普通人来说，红蔷和风铃草的确不好分辨，可在太医的鼻子里，这两者却根本是天差地别。为何郑太医一靠近我，张口就说我身上是红蔷香呢。”

郑太医激动起来。

“臣只是一时不察！”

“我若记得不错的话，那宫女之前也是郑太医查验的吧？一时不察，那为何查我的时候这么迅速，而刚刚那宫女也接受过查验，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郑太医脸色一白。

他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那宫女身上明明没有红蔷！

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忽然，一个黑衣下人进了殿来。

黑衣人附到封南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哦？”

他俊美冷厉的脸上划过一丝狠色。

“也将此事说与皇上。”

“禀皇上，小的是王爷亲卫，方才守在殿外的时候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盘问之下，那下人承认了自己前几日亲眼看见郑太医从太医院拿走了一包东西。”

郑太医脸色铁青。

“你，你胡……”

剩下半句话被封南煜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苏清欢接话。

“是不是胡说，叫人去太医院查一下红蔷的库存出入不就好了。”

“王妃说的是，皇上怎么看呢？”

皇上皱眉：“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