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沈穆沉做了最全面的检查,得出的结果是他的确中毒了。
“眼下这种情况比较棘手。”医生推了推眼镜,为难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暂时帮你压制毒性。但彻底根除还有困难。”
这样的结果在沈穆沉的预料之中,看来给他下毒的人是想慢慢置他于死地。
“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我们会根据你体内的毒素尽快找到解毒的办法。”
“多谢。”
沈穆沉从诊室离开,夏知末快步追了上去。
她看出沈穆沉情绪的低沉,伸手揽住他的臂弯,劝慰着:“沉哥哥,你别灰心,医生不是说了吗?会想办法解你的毒的。”
“嗯。”沈穆沉淡淡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手机。
这都三天过去了,初娆始终没给他回电话,也没任何消息,沈穆沉不免担心。
夏知末还在开解着劝着:“我们可以就留在国外,这么多医院,这么多先进的设备,肯定会有能解你的毒的办法。”
沈穆沉并不想在这里多留,心里已经暗暗有了决定。
“等他们研究出解毒的办法再过来吧。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一听沈穆沉要回国,夏知末顿时恼火起来,“你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回去处理?又是为了初娆是不是?”
“沉哥哥,你命都快没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管那个女人了?”
夏知末情绪激动地拦在沈穆沉面前,“我不许你回国!你必须跟我留在这里等待医生治疗。”
“别胡闹,我的耐心有限。”
沈穆沉冷脸推开了夏知末的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见他为了初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夏知末深深被刺激到,含着泪花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沈穆沉,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沈穆沉脚步一顿,冷淡的声音回答:“我从来没说过要娶你,你也不必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
夏知末怔然站在原地,注视着沈穆沉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浮起恨意。
沈穆沉连夜回国,这期间他给初娆打了好几通电话,但都是空号,这沈穆沉心里愈发不安。
一下飞机,助理来接沈穆沉回公司开会。
沈穆沉心里惦记着初娆的事,随口问了助理一句:“初娆这几天有回过公司吗?”
助理摇了摇头,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沈穆沉的脸色,犹豫着开口:“有件事我想您应该知道。”
“说。”沈穆沉不耐烦地催促。
助理小心翼翼开口:“初娆的母亲去世了。”
“什么?!”沈穆沉震惊,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发病的那天。”
沈穆沉心中震颤,蓦然间想起那天初娆打给他的那几通未接电话。
她当时一定很无助,而自己却没能陪在她身边。
沈穆沉眉心紧拧在一起,吩咐司机:“调头,去找初娆。”
沈穆沉直奔初娆的住处,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来应。
倒是隔壁邻居被敲门声扰得心烦,打开门告知着:“别敲了,这里已经没人住了。”
“没人住?”沈穆沉讶异追问:“那之前的住户呢?”
“你是说之前那个小姑娘吧?她已经搬走了。”
说起初娆,邻居同情地叹了口气,“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听说她父亲早就死了,前不久母亲也过世了。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自杀了,还好她朋友过来找她,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沈穆沉听得一阵心慌,脑子瞬间懵了一下。
他不在的这几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在初娆最无助,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只有她孤零零的自己,她一定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才会注销了手机号,搬了家,断了和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
沈穆沉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可能永远失去初娆了。
沈穆沉发了疯地去寻找初娆的下落,几乎要将整个市都翻遍了,也没有初娆半点音讯。
他几乎昼夜不休,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却又时时期待着能够得到有关初娆的消息。
他这副疯狂的样子都被好友看在眼里,心疼他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把他从办公室了拖出来,带他去酒吧放松。
沈穆沉对这种场所并不感兴趣,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冷沉着脸默默喝酒。
好友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发了那些想过来搭讪的妹子,一屁股坐到了沈穆沉身边。
“你别这么消沉行不行?也许她只是想躲起来冷静一段时间,等冷静够了就又出现了。”
沈穆沉也是这样期盼的,但他害怕这只是期盼。
他闷下一口酒,喃喃道:“我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友看出沈穆沉的在意,故意说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女人还不有得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哥们给你介绍。”
沈穆沉目光阴鸷,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我只要她。”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可惜为时已晚。
心里懊悔自责,沈穆沉又闷下一杯酒。
“人都走了,现在装深情是要演给谁看?”
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陈彦溪从暗处走过来。
他挑衅地奚落道:“初娆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她早就对你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到你!”
这番话激怒了沈穆沉,他猛然冲过去,狠狠给了陈彦溪一拳。
这一次,沈穆沉没有顾忌,下手自然毫不留情,几下就把陈彦溪打趴在地。
好友在一旁冷眼旁观,暗道陈彦溪活该。
直到一通电话,阻止了沈穆沉对他的拳打脚踢。
“喂?”
是助理打过来的,他急切地汇报着:“老板,我已经查过监控了,抓到到了给您下药的人,他承认自己是被陈彦溪收买的,我还查到了陈彦溪在国外购买毒药的证据!”
“原来是你!”沈穆沉的眸光骤然阴冷,蹲下身掐住陈彦溪的脖子。
“是你收买了人给我下药,害我中毒?”
沈穆沉质问着,眼里已经浮起了恨意。
陈彦溪冷哧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他发疯般大笑着,得意地说道:“身中慢性毒药而无解的感觉很绝望吧?我就要你在这份绝望里慢慢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