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觉得堂姐的道歉还是不够有诚意?”苏韵靠坐在病床上,似笑非笑的,显然是对苏荷的虚情假意感到很不满意。
苏荷更是在听见“诚意”这两个字时,瞬间回忆起之前的屈辱,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
这还不算有诚意,那什么才算有诚意?
不会是想让她又跪着三天三夜吧?!
“妹妹,你不要再故意为难我了,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可你现在都快把我给砸死了……”她干脆捂着脸,可怜兮兮的直哭,试图博取同情。
苏韵却只觉得厌烦,不由皱了下眉。
贺宸见状,对苏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行为也感到有些不耐,他倏然上前,然后一把攥住苏荷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苏荷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啊,救命,救命!!”
她疼得双眼瞪大,面容更是无比狰狞扭曲。
随着她挣扎的动作,被折断的手臂还无力的晃了晃,显得十分可怜和凄楚。
“这样看上去就比较有诚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十分淡然的道了句。
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苏韵表情有些惊愕,随即眉头一动,不由附掌笑出了声,“对,这样就显得有诚意多了!”
不然就几句不痛不痒的口头道歉,她可不乐意买账,贺宸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苏韵心中的一股气也随之而散,还好心的给苏荷叫了护士,“既然堂姐这次这么诚心,那我也不好过多计较,没什么事你就走吧,以后多注意。”
说完,她还摆摆手,示意贺宸将人扔出去。
苏荷在病房外气得破口大骂,但很快又因为牵动到伤口疼得直抽气,龇牙咧嘴的去找医生治疗。
当天下午。
赵茹和李承民也带着一束花和几份补品前来探望,顺便告知赵春生目前的情况。
“学校那边得知他可能会被抓去坐牢,已经将他开除了,我们过来的时候他还在路上堵我们,说是想用一百块钱跟你和解。”
“不过我没收,替你拒绝了……”
说到这,赵茹抬头小心的瞧了眼苏韵,生怕她会责怪她擅作主张。
但在看清苏韵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诮后,她心里顿时又松了口气。
也是,这可是会自己出钱买猪饲料和优质种子的苏韵,又怎么可能会贪图这一百块钱?
她不再收敛,在苏韵面前将赵春生狠狠的骂了一顿,随后很是恼火的道:“而且他跟苏荷果然是一伙的,得知我们准备来医院探望你,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说是收了苏荷的钱,打算睡了你,让你身败名裂!”
赵茹呸的一声,越骂越气愤,“渣男贱女,实在太恶毒了!”
一旁的李承民也皱了皱眉,对苏荷和赵春生这两人的做法显然也是十分反感。
不过他并未对此再做过多评价,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前些天,我们连里的人刚得知贺宸即将成亲,就打电话过来准备了解一下嫂子的为人,结果……”
他看了眼苏韵,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道:“结果刚好是苏荷接的电话,她说了些很不好的话,导致现在连里的人对你都很有偏见。”
就连他,刚回村还没见着苏韵的时候,对苏韵也是没什么好印象,一度觉得贺宸是瞎了眼。
苏韵眉头一挑。
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她说我什么了?说我又懒又丑,还不要脸的爬贺宸的床?”
李承民脸上的神色愈发尴尬,显然是被苏韵说中了,而且还一字不差。
苏韵顿时冷笑不迭,满脸的嘲讽,“看来我这个堂姐背地里还真没少干故意抹黑我的事。”
贺宸也是面色不虞,沉着声警告道:“你们不要偏听偏信,韵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既然能当上团长,也绝不可能连一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都看不出来!”
李承民忙不迭连连点头,一向懒散的姿态都肃正了不少,“是,以后肯定不会了,我也为我之前无知的偏见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苏韵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李承民毕竟是个军人,与贺宸关系也很不错,所以之前即便是对她有些偏见,也没对她怎么样,完全不必计较。
几人在病房中又聊了片刻,直至苏韵觉得有些困了,李承民和赵茹才起身道别。
一天后。
医生见苏韵没什么问题了,便批准让她出院,贺宸还是一路将苏韵抱着回了村。
其实她膝盖上的擦伤已经结了疤,完全可以自行走路,但贺宸非说伤口可能还会再次崩裂,就没让她下过地。
苏韵实在拧不过,就随他去了。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被贺宸抱着也挺舒服的。
“咚咚。”
贺宸刚出门下地去,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苏韵打开窗户往外张望了下,发现竟然是赵春生!
“你居然还敢来?”她扫过赵春生脸上还未消下去的青紫痕迹,眼中满是讥讽的冷意。
赵春生脸上神色顿时有些讪讪,还掺杂着些许难堪,“苏韵,我是来跟你求和的,我们以前毕竟是有过一段,你就不要太狠心,还以什么流氓罪去告我……”
“而且我也根本没碰着你,你至于吗?!”
说着,言语中还颇为不忿,觉得苏韵太小题大做。
苏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语气凉凉,“既然你觉得不至于,那你不如去公安局跟审问你的人好好说说?”
赵春生顿时不吭声了。
笑话,这事摆明了就是他有问题,他要是真去了公安局,那他就别想出来了!
眼看着苏韵并没有心软的迹象,赵春生颇为肉疼的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伸手递了过去。
“喏,两百块,这事我们就当是过去了。”
一副施舍的口吻。
苏韵看着他手上有零有整的两百块,眼中的讥讽更甚。
以她的本事,她会缺这点钱?
但还不等她表态,她脑海中的系统就按耐不住的催促她将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