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宣冷不丁推门而入,病房里正对话的两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曲倾盈怒目而视,“谢道宣,又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谢道宣手捧花束,一脸虔诚:“当然是来看你的,不对,是来看阿姨的!”
谢道宣把手里的花束递给床前的妇人,妇人顿时火冒三丈,“曲倾盈,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人送我菊花,是嫌我活得久了吗?”
曲倾盈赶忙解释,“妈,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叫人送你菊花呢!”
妇人怒道:“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妈!”
曲倾盈抿唇,极力忍住笑意。
妇人被气糊涂了,瞥到曲倾盈憋笑,立马火道:“小贱人,你得意什么,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勾引我儿子,未婚先孕生下孩子,要不是看在团团的份上,就凭你也想嫁入我们陆家的门,呸,做梦!现在我儿子要离婚,你赶紧签字!”
妇人骂的刻薄,丝毫不给曲倾盈留面子,女人最懂女人忌讳什么,果然,她一顿数落,曲倾盈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又惨白了几分。
谢道宣明白过来了,这是曲倾盈的恶婆婆啊!
曲倾盈眼底晦暗,鼓起勇气,“离婚可以,我只要我的团团,只要你们答应把团团给我,我马上就离婚,给你儿子和小三腾地。”
陆母冷笑着,“要团团?你做什么梦,团团是我们陆家的骨血,怎么会给你,这五百万还是看在你生了团团的份上,不然就凭你也想分走我们陆家的财产,门都没有。”
曲倾盈握紧拳头,无力地抓着床单。
陆母继续刺激她,“江小姐可不是小三,人家和今也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人家的家世也不是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子能比的,江小姐说了,只要你肯同意离婚,这五百万她出了。你看江小姐多大度啊,又大度又有爱心,我要是你啊,我就同意拿钱走人,免得最后人财两失。”
当真是绝情,曲倾盈气的别过脸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我竟然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旁观的谢道宣冷着眼眸,插话。
陆母不耐地看着她,“又是你,这没你的事,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谢道宣将门反锁,明艳的脸毫无表情,无端有种压迫之感。
“你叫个试试!”
陆母看着她的模样,明明还是刚才那张脸,却像换了个人,眼眸里结了冰,周身散发着冷意。
陆母有点胆颤心惊,逞强道,“你是这小贱人的什么人?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谢道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她朋友,这事我管定了!”
陆母干笑几声,“朋友,据我所知,这个小贱人没有任何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
谢道宣:“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从今天起,我就是曲姐姐的朋友,谁想伤害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病床上的曲倾盈猛然听到这句话,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不可思议地看向谢道宣。
陆母,“你到底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谢你的谢,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宣你!”
“谢边你?”
陆母在脑海里搜索,没有关于谢边你的任何印象。
“这小贱人从来没提过你啊!”
谢道宣冷冷打断,“什么小贱人不小贱人,你也是女人,怎么心地这么恶毒,这么称呼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你居心何在!”
“美好?谢小姐,你别被她的表象迷惑,她就是个下贱胚子,当初勾引我儿子上床,不然哪会生下孩子,不信你问问她。”
“不是这样的,明明...”
曲倾盈面色一白,嘴唇顿时毫无血色。
谢道宣:“呸,你少把你儿子说的那么无辜,明明是你儿子管不住胯下的二两肉,怎么还倒打一耙,再说了,我们女人闷的时候,找个男人玩玩,怎么就是勾引了,那是正常的发泄。”
她说这话的时候,左手旁边摆着个玻璃杯,她边说边状似无意地把玩玻璃杯,一句话说完,玻璃杯子竟然毫无预兆地碎了。
竟然是被她徒手捏碎了!
谢道宣抬眸,清澈地眸子对上陆母,一字一句,
“找你儿子发泄一下,有问题吗?”
陆母被这操作惊呆了,魂不守舍,连忙摇头,“没...没问题,这是我儿子的福气。”
陆母哆哆嗦嗦的,毫无刚才的盛气凌人。
谢道宣莞尔一笑,“这才乖吗,这才是谈事该有的态度,好了,你们继续谈吧。”
谢道宣靠在椅子上,微微笑着看着陆母,笑容看着明艳,实则压迫感十足,陆母无端一激灵。
谢道宣扬扬手,“别理我,你们谈你们的。”
说着,别过头去,欣赏那一束唯一纯白的大菊花。
曲倾盈鼓起勇气,“离婚可以,我只要我的团团。”
陆母瞥眼谢道宣,好声好气商量,“那个,盈盈啊,你再考虑考虑,团团是我们家唯一的小孙子,你要是要钱的话,还可以商量,要孩子的话,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
谢道宣,“那你就把能做主的叫来啊!”
陆母无可奈何,“今也还在公司工作,把他叫来不合适吧!”
谢道宣:“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不关系到他下半身...哦,说错了,下半生的幸福吗!还有啥比这更重要的,你叫吧,我们在这等着。”
说完,谢道宣抱着双臂,不再看陆母难看的脸色。
曲倾盈感激地看她一眼,谢道宣向她飞个眼,示意有我在,放心吧。
不知为何,此刻有谢道宣在这里,她格外的安心,再也不怕那个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