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能为力，即便身为天尊，却无实权在手，众人的嘲笑声如针般刺入我心。我渴望的不过是那份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实权，可命运却与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我被类所迷惑，被他洗脑，他用舒柠作为要挟，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羡清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痛苦，仿佛在向命运控诉，又似在寻求一丝解脱。而他狡诈的目光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姜芮晨的面部表情，察觉到她没有任何的拆穿以及情绪波动后，他作势擦了擦眼泪。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姜芮晨知道他在关注自己是否相信了这套说辞，她需要做到的就是半真半假，让他猜不透。

羡清从她嘴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流汐阁。若是想让姜芮晨相信，倒是还有一个办法，既然舒柠已经被他拉下了水，那就得废物再利用一次。仙界可不养闲人。

次日清晨，姜芮晨从甜美的梦中醒来，耳边就传来了小石的声音，如同晨风中的一缕微凉：“芮晨仙子，舒柠仙子已在门外等候。”

她刚醒来的身体，仿佛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酥酥麻麻，慵懒无比。对于见客，她并无多少兴趣，尤其是见到那个曾险些让她命丧黄泉的人，这无疑让新的一天从阴霾开始。

“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姜芮晨从床上缓缓坐起，旁若无人地继续穿着衣服，仿佛舒柠的到来，对她来说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她并未因舒柠的突然闯入而有所慌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礼仪之念。

当衣服穿戴整齐，她这才淡淡地瞥了舒柠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哦，你来了。”

舒柠突然回眸，目光锁定在推她进来的小石身上，轻声却坚定地说：“我们两人的对话，最好还是别让旁人听到了。”

姜芮晨听闻此言，不禁觉得颇为有趣，于是挥手示意小石退下。小石虽满脸担忧，但还是应声道：“仙子……”

“放心，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对你家仙子怎么样了。”舒柠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意识到自己在这群人心中早已被打上了与羡清同派的标签，辩解也似乎无济于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清晰地认识到当前的局势。无论她是否反抗，大家都已经将她与羡清视为一体，她几乎没有机会去澄清什么。

"小石，你先出去吧。"姜芮晨挥挥手，语气坚决。待小石离开后，她轻声问道："那么，你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舅舅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他真的是被迫无奈。”

姜芮晨微微皱眉，看着小石那颤巍巍的身体，心中不禁生疑。难道她真的只是为了证实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而跋涉至此？“你腿脚不便，若只是为了这些话语，何必亲自前来？”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和怀疑。

她又继续说道：“明眼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用做过多解释。对于你，我自认为你原来的确是嚣张跋扈，却没有过这种残害仙友的想法，若是你知道自然会拼尽一切阻挡羡清不去杀害黎栩。”

听到这里舒柠的被冰封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她竟不自觉地流下来眼泪道：“我若早些知道自然就会劝舅舅，又或者是拉住大人......”

舒柠的话自然而然地让刚才的证明变得像一句笑话，两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声抽泣声。

“好了，你赶紧离开吧，在我这儿哭得梨花带雨，成何体统？”姜芮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你知道他的下落吗？舅舅说他死了，这是真的吗？我不相信！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就这样……”舒柠紧握着姜芮晨的胳膊，眼中充满了焦虑与不信，她渴望从姜芮晨口中得知黎栩的真实情况。

然而，姜芮晨却急于将她赶走。她不能让舒柠知道黎栩还活着的秘密，她怕她会从自己的言语中察觉出异样，然后再将消息传给羡清。姜芮晨心中的焦虑与矛盾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确保黎栩的秘密不被泄露。

就这样舒柠依旧被外面的人拉出了流汐阁，她这才发现院子里满是羡清的人，也就是她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她们耳中，她不经庆幸刚才及时摆脱了舒柠。

她凝视着庭院中那抹痛哭流涕的身影，舒柠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控诉着。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般的哭闹，实在是有失体统。她即将登临天后的宝座，此刻却容不得这样的喧哗。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在我这里如此大闹，成何体统？念在她今日无知，我便不追究她的过错。但愿你们日后能严加看管，别让她再随意出来扰乱我心神。”

她不再理会舒柠的哀求，决绝地关上了门扉。砰的一声，像是宣告着一段命运的终结。她缓缓靠在门上，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她被吓坏了，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为了守护黎栩的秘密，她别无选择。只能将舒柠暂时囚禁，让她闭上那张可能会泄露秘密的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她必须这么做。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的喧嚣逐渐平息，小石利用送早饭的时机悄悄潜入房间。她看见姜芮晨正在自我检查，心中一紧。

“仙子，你没事吧？”小石轻声问道。

她能感受到，刚刚那一刻，姜芮晨显然是慌乱了。毕竟，按照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使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别人的。

“仙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小石再次轻声提议。

“你让我如何离开？”姜芮晨苦笑，“我这么大一个人，每日都有人向羡清汇报我的一言一行。虽然这些日子看起来我和他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他终究还是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