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村长训斥自家宝贝儿子,李桂花立刻不愿意了,快步跑到白富贵身前。
像只母鸡般,护着身后的白富贵。
“他叔,你干嘛吓唬孩子?”
“老嫂子,你家富贵晚上跑到九霄家偷东西,大家都看见了,我哪里吓唬他了!”
就算事情败露,李桂花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儿子是贼。
“他叔,这话说的可就过分了,什么偷不偷的,九霄也是我儿子,富贵到自家大哥家里拿点东西怎么了?”
白德忠失望的叹口气,这娘俩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他也明白了,白富贵之所以不把大房放在眼里,都是李桂花教唆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强词夺理!”
“他叔,你这么说可就偏心了!”李桂花无理辩三分,反而怪村长没有向着他们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白德忠没想到李桂花敢这样说他,气得怒目圆睁。
苏木槿不想村长被牵连,赶忙接过话来。
“白富贵半夜偷偷潜入我家偷东西,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作证,你们不承认不要紧,咱们可以报官,让官老爷来断定,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李桂花一听,瞬间炸窝,对着苏木槿破口大骂。
“你就是老白家的祸害,弄得家宅不宁,当初我怎么瞎了眼,买下你这个贱人,富贵可是你小叔子,你要亲手把你小叔子送进大牢吗!”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
她还想用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招蒙混过关。
但苏木槿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闭嘴吧,在九霄失踪之时,你们就已经将我们母子四人赶出老白家,我们也不再与老白家有任何关系,少来这靠近乎。”
“偷盗者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任谁也改变不了。”
“德忠叔,若此事让你为难,不好断定的话,那我这就去县城报官,让官老爷来处理。”
白德忠见苏木槿不像是开玩笑,也听说了她最近的变化,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说,白富贵只是偷了些卤味而已,不至于到惊动官府的地步。
再说,若真弄得县令老爷都知道了,岂不是会让县令老爷觉得他这个村长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不行,千万不能让苏木槿报官。
白德忠想明白其中利弊,赶忙劝说。
“九霄家的,叔知道你一个人过日子难,今天发生这事也确实不应该。可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事还不能在村里解决。”
“再说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行吧?”
苏木槿知道白德忠的顾虑,既然村长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不给面子。
她想了想,“此事不能就这么了了,他们要赔偿我的损失!”
白德忠见苏木槿松口,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只要不出这个村,一切都好办。
他冷声对李桂花说道:“听到了么,给了赔偿,九霄家的就不追究了!”
“什么赔偿?”李桂花大吼。
“她是我白家的儿媳妇,她偷偷卖卤味赚钱,吃独食,我还没责怪她呢,她还好意思让我赔偿,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张琴也跟着附和,“对啊,德忠叔,我们还没分家呢,她这属于吃独食,是她不对在先!大家都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才对呢!”
白富贵躲在张桂花身后,不停的点头认同。
白德忠没了耐心。
“你们到人家偷东西还有理了?”
“若再执迷不悟,她若真的去报官,可就不是我这般处理了,难道你们真想让白富贵去做大牢么?”
最后那句话的语气虽然很低,但却有强烈的威慑力。
李桂花和张琴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怕了。
苏木槿这贱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定会去报官的。
白德忠见张桂花不再反驳,轻声询问苏木槿,“你想如何?”
“让他们赔我二两银子!”
“啥?二两银子?我们一共才卖了几百文,你要二两银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呢,你怎么不去抢呢!”李桂花马上反对。
在场村民不禁惊呼。
原来卖卤味这么赚钱啊?
怪不得老白家会来偷呢!
他们出去做工一天也就能赚个几十文钱而已。
对苏木槿他们心中又多了几分钦佩。
苏木槿不知道众人所想,毫不客气的回怼李桂花。
“不给是吧,那就去见官!”
“白富贵深更半夜跑到我一个独居妇人家中,吓到我和我的孩子们不说,若传出去还会有损我的名声。”
“我没跟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和名声受损费,都是看在你们是九霄家人的份上了,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也没什么说的了,见官!”
她转身又看向村长,“劳烦德忠叔跟我跑一趟吧。”
白富贵不停摇晃着李桂花的胳膊。
“娘,你快想办法啊,我可不想坐牢!”
李桂花又见苏木槿把三小只交给邢志洪,抬腿就往外走,慌了。
“别别别,咱们好商量,好商量!”李桂花赶忙开口拦住苏木槿。
苏木槿嘴角微微上扬,只不过那抹得意转瞬即逝。
李桂花可不舍得让她的宝贝儿子吃苦受罪,更别说上公堂、蹲大牢了。
苏木槿冷着脸说道:“咱们没啥好商量的!”
“怎么没有,只要你把做卤味的配方交出来,我就给你二两银子的赔偿!”
苏木槿冷笑,这算盘珠子打得可真好!
“你是喝多了么?还惦记我的卤味方子,简直做梦!”
“那你家狗咬伤我儿子怎么算?”李桂花还想挣扎一下。
“那是他活该!庆幸狗子不大,若换做大狗,咬死他也是他自找的!”白德忠满脸厌恶。
此话让李桂花一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木槿也不再墨迹。
“现在就两条路,要么立刻拿出二两银子,要么我现在就去报官,给你五个数的思考时间。”
“五、四、三、二……”
李桂花彻底蒙了,这该怎么办啊?
她还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呢。
熬得大伙都困了,想回家睡觉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却不曾想苏木槿这贱人如此恨心,片刻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