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总裁也没有要说走的意思,钱助理又一次抬起手看了看表。
今天上午的会已经推迟到下午了,如果再迟到,他可能要被那些老古董骂死,说他不务正业,不帮总裁规划时间。
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己不被骂,保住年底奖金,必须要催总裁去上班。
“总裁,我们、”
周天赐眼神落到钱助理的身上,“她喜欢孩子?”
钱助理听到这话一愣,什么意思,总裁在问谁?夫人吗,他斟酌着这话应该怎么回答。
但总裁好像根本没想让他回答,沉默片刻,直接吩咐开车。
钱助理哪还敢猜测总裁的意思,默默地待在副驾驶装鹌鹑。
“你们为什么改口叫她季小姐了?”
没想到鹌鹑都装不成的钱助理一脸茫然地看向总裁,“啊?不是您自己说的,您是协议婚姻,很快就结束了吗?”
总裁说这话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场,而且身边还有红颜知己陪着,职场中的人哪有不揣测老板意思的。
既然在公众场合说出来,那肯定是缘分尽了啊。
后座又沉默了,钱助理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看到了什么?
总裁包开一块糖,放进嘴里,然后把糖纸铺平,仔细端详起来,那这样子像是看什么重要的文件。
钱助理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发现自己跟了总裁五年了,一点也猜不透总裁的心思。
季夏要是知道钱助理的想法,应该会好受一些,毕竟她才打工一年多,不明白老板的意思太正常了。
“你妈妈呢?又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外面很危险的。”
崽崽怯怯地点头,“妈妈最近老去找爸爸,她都没空管崽崽了。”
季夏没太明白小朋友的话,妈妈还用老找爸爸?算了,先把崽崽送到她妈妈那里吧。
没想到这次看到崽崽妈妈时她更不好了,蹲在墙根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季夏低头看了看崽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一劝。
崽崽冲过去扑进了妈妈怀里,陪着妈妈一起哭。
“你、你还好吗?”季夏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她,“可以和我说一说。”
年轻的妈妈道了声谢,轻轻地开口,“孩子爸爸不要我们了,他找了个很有钱的女朋友。”
季夏掏纸巾的手一顿,这句话,给她的冲击力好大,竟然真的有不要老婆孩子的男人。
‘你、那你、’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一下,她也不明白,这母子两个一个温婉漂亮,一个懂事可爱,为什么还会被人抛弃。
等了片刻,年轻的妈妈情绪稳定了一些,再次和季夏道了谢,低头问怀里的崽崽,“宝宝,想不想姥姥?”
崽崽大大地点头,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站起身,郑重地说道:“那我们回家找姥姥吧。”
季夏看着母子俩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崽崽的那句,妈妈最近老去找爸爸,是这个意思。
但愿崽崽以后能有个安稳的日子,妈妈可以收获自己的幸福。
“季夏,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季夏虎躯一震,这是周家一号特别讨厌她的人物,周月华,周天赐的小姑姑,周老爷子最小的女儿,还没结婚。
季夏这才想起来,周月华就住在附近,要是早点想起来,打死她也不过来。
“哑巴了,问你话呢,你来干什么?”周月华轻蔑地看着季夏,“穿的什么鬼东西,你是故意要丢我们周家的脸?”
季夏并不想和她交谈,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愿,伸过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走什么,见了长辈不打个招呼就走吗?”
季夏挣脱她的桎梏,自觉地远离了两步,“小姑姑。”
“这还差不多,怎么今天没扒着我那侄子献殷勤啊,你不是就喜欢干这个吗?”
季夏低眉顺眼的并不说话,她是说多错多,周月华总能找到点打击她。
她在周月华面前给周天赐倒过水,拿过衣服,每次见了她就说她献殷勤。
“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怎么进得了我们周家门,幸亏没多少时间了,真是每次看见你就倒胃口。”
季夏瘪瘪嘴巴,这感觉是全世界都知道她要离婚了,等着看她的笑话。
周启华一句话一根针,“没有那个命,还想攀龙附凤,以为我们周家的大门就那么好进?”
虽然是事实,但是季夏很不舒服,毕竟当初是周家人主动找到她的。
“小姑姑,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相亲吗?”
“你、”周月华眼看着要发火了,但是又及时刹住车,得意地说道:“哼,姑奶奶找到男朋友了,还想哪门子的亲!”
相亲是周月华的逆鳞,因为她曾被相亲对象骗财骗色,被周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
周家人是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相亲两个字的,轻的被骂,重的就被打了。
“那恭喜小姑姑了,祝你早日成婚,白头到老。”
季夏说完一刻不停地转身离开了,仿佛后面有疯狗追一样。
直到觉得周月华追不到她了,季夏才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树大口地喘气。
满心的怀疑,明明周天赐接受她的善意了啊,怎么她还是这么倒霉遇到了周月华。
周天赐的这个小姑姑是她在周家最想躲着的人,因为不管见面打招呼或者不打招呼,周月华总能说出一大堆贬低她的话来。
而且这人还盲目的自信,只要是有男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别人看上她了。
如果是她觉得好的还行,那要是她看不上的男人,就会以被喜欢的人自居,要求别人干这干那
季夏想,这大概就是她被相亲对象骗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一年的功夫,她就另觅得新欢了,但愿这个可以长久吧。
‘丫头,你跑什么?’
师父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传来,季夏愣了一下,接着问道,“师父,你、你怎么很长时间没声了啊?”
“啊,我在分辨。”
季夏不明所以,分辨,分辨什么,再说她这师父就个声音,还能干什么事啊。
‘刚才我在周小子的姑姑身上感受到同频的磁场,就像、就像...’
就像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季夏等的不耐烦,直接问他,像什么?
‘我还没分辨出像什么呢,你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