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出现的声音差点让季夏喜极而泣,“师、师父...”
‘嗯。’
“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回应我的话。”
‘说来话长,等有机会说。’
正巧周楠也带着大夫来了,又问了季夏几个寻常的问题,最后确认是压力过大,让她以后想开点,万事向前看。
两人愉快的办了出院,周楠是一步不敢让季夏走了,出院门直接打车送到了她住的房子门前。
“不用我送你进去?”
季夏摇摇头,没让周楠下车,“你也快回去休息,爬了一天的山,腿累死了。”
直到看不到车尾了,季夏才转身进了家门。
还没等把门关好,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激灵,难道家里进贼了?
身子贴着门板慢慢的转身,看到是周天赐时松了口气,她没想到他能这么早回家。
“你手机关机?”
“嗯?是吗?”季夏摘下包翻出自己的手机,确实关机了。
“没注意,周哥,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顺着周天赐的目光,季夏看到他盯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贴着输液的白色防菌胶带。
“这个,嗯,”季夏一边撕胶带一边说,“低血糖了,打了点葡萄糖,不是什么奇怪的病。”
毕竟还要在这待几个月,被老板误会得了什么传染病就不好了。
周天赐不自觉地抬起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脸色看上去比她这个刚出院的病人还苍白。
“周哥,你、”季夏开口想问问他为什么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她已经看见过好几次了。
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的没有资格问,只好沉默了。
“想问什么?”
周天赐今天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似乎更有耐心一些。
“没什么,只是你最近好像经常把手放在左边胸膛上,这是什么仪式吗?”
忍过一阵不适之后,周天赐轻皱眉,“我心脏不舒服。”
“啊?!”这倒是让季夏不知所措了,在她心里,周天赐一直是无坚不摧的存在。
结婚将近两年,还没见他生过病,当然,小感冒本人都忽略了,她更没有放在心上。
“那、那需要去医院吗?”
周天赐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不用,医院估计看不好。”
“啊,那、那怎么办?”该不会是什么绝症吧,但是季夏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开玩笑啊,师父说过,周天赐可是百年不遇的气运之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得绝症呢。
又不是她这个倒霉透顶的人,整天思索着怎么让自己活得舒服点。
周天赐没有回应,盯着她看了半天。
季夏觉得自己被盯得浑身发毛,考虑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
“是因为泳池那次吗?”
冷不丁听到发问,季夏没反应过来,“什么?”
“是因为在泳池那次,我带着林芊芊提前离开,所以你才变了吗?”
季夏的心口突然想被铁锤狠击了几下,喉头发紧,一时开不了口,几个月前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客厅的地毯上好像有一滴水没入,她觉得自己未免太矫情了一些,抬起头咧开嘴角,“周哥,说的是什么,我都忘了。”
“我、我爬了一天的山,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不给对方再次发问的机会,季夏狼狈地逃走了。
周天赐盯着季夏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坐了片刻,他进了厨房,打开那个放玉米软糖的盒子。
短短几天,盒子里的糖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拿起一颗,打开包装,放进嘴里,仔细感受着玉米的香味,和糖块的甜。
前阵子他没回家的日子,办公室里没有糖了,可是助理买回来十几种,都不是他想吃的那种。
他又在盒子里拿起一颗端详,见过季夏做糖的样子,知道她放了哪些作料,左右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为什么味道是独特的呢?
这个玉米味好像特别香,糖又不是很甜,反正很符合他的口味。
把拆开的包装纸压平,目光落在上面那几个花字体上,‘得不到就放弃,绝不精神内耗’。
“执行得不错,”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嘟囔一句,“很坚强。”
二楼季夏的卧室里,她正蒙着被子,催眠自己,“我困了,快睡,快睡。”
‘丫头,你神经了,周小子都主动提起那件事了,说不定是另有隐情,你怎么不听一下?’
季夏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连忙拉下被子,大口地呼吸。
“先别管那个了,师父,先说说你,怎么在青灵观的时候,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在青灵观的时候,我都有回应你,但是很奇怪,你好像听不到。’
‘就像是那手机被屏蔽了信号,根本和你这边链接不上。’
季夏很惊讶,原来她在青灵山叫唤的每一声师父是能听到的,但是他的回应却传不过来。
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季夏低头思考着,原来去青灵山的时候,她和周老爷子他们一起坐索道上去。
大概是紧张的缘故,还有就是师父比较碎嘴,她不想给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根本没在上面和师父在脑海中沟通过。
这次是为什么想和师父交流来着...季夏仔细想了想,一拍脑门,对了,是周月华那个男朋友。
“那时候我看周月华的男朋友有些眼熟,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没想到脑袋就疼了。”
‘那时候我也正想和你说,那小伙子好像一直盯着你看。’
“他盯着我看?”季夏脑海里浮现出那男人的模样,还以为最后两人对上视线是巧合,原来他也一直盯着自己,到底在哪见过呢?
现在满脑子混沌,根本想不起来,她一头拱进被子里,结果被头发里的发卡咯了一下,摩挲着把卡子摘下来,是崽崽给她包在糖纸里的小圆柱的发卡。
季夏拿着卡子发愣,崽崽,崽崽...
“师父,我知道了,我想起那个男人和谁像了。”
‘臭丫头,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吓老夫一跳,谁啊,难道和你有段缘分?’
季夏气的差点跳脚,恨不能地把师父从脑海里拉出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