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刚才说、”季夏坐起身靠在床上,“周月华和我身上有和我一样的运气?”
这次季夏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她以为师父睡着了才听到老头子叹气。
‘确切地说是她身上有你的运气,但不是你现在这倒霉之气。’
“那是什么意思?”季夏问出心里想的,“周月华为什么和我有相同的运气?是她偷了我的运气?”
所以说周月华那么讨厌自己,类似乎磁铁的同性相斥,每次见到都要冷嘲热讽,打着周家脸面的旗号,以打击她为乐。
“师父,我要怎么才能从她的身上拿回自己的运气?”如果拿回自己的运气,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你别激动,不一定是周月华偷了你的运气,有可能另有其人。’
季夏想,她今晚都被糟老头子搞糊涂了,一会儿说周月华身上有她的运气,一会儿又说偷运气的另有其人。
现在她怀疑这老头和偷她运气的人是一伙的,就为了来迷惑她,让她放弃找回自己的运气。
‘别炸毛,我虽然能在周月华身上感应到,但是却似有若无,所以应该是她经常和偷你运气的人在一起。’
“师父,运气怎么偷?直接从一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据我所知,不能,除非被偷的人自愿。’
季夏连自己运气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愿意的。
“那如果不是自愿的呢?”
‘那就需要媒介,需要把一个人的运气收集到一个媒介中,再由另一个人贴身佩戴,特殊方式释放。’
她从有记忆就开始倒霉了,那就是她的运气从小就被偷了。
是什么人要偷一个小孩子的运气呢?
不过现在有周月华这个人在,她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套套话什么的。
‘就你还套话,你别把自己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季夏不服气地说:“哼,师父你忘了吗,我们有她男朋友的把柄啊!”
‘你怎么知道这是把柄,说不定那男的早告诉周月华他生孩子了。’
糟老头子一句话把她堵得上不去下不来。
“那行,不管了,管它谁偷走的呢,得过且过吧,短短几十年,过完就算。”
“反正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我是特别喜欢摆烂的,是你非得拉着我入局,还给我整了个什么协议结婚。”
‘臭丫头,你就这么气我是吧。’
季夏敢保证,如果糟老头子有实体肯定暴走打她一顿,幸亏没有。
‘老夫都说多少遍了,拿下周小子多好,你都不用找什么被偷走的运气,非要整这么麻烦!’
拿下,拿下,季夏都听了无数遍了,她翻了个白眼,那男人是她能肖想的?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个事,她最近翻白眼的次数减少了,已经许久没翻过了,看来是和师父相处和谐。
“师父,你当初为什么非得让我拜师?”季夏不情愿的问道:“难道是想教我拿下周天赐?”
‘胡说什么、’沧桑的声音中透着悲凉,他当初是想找个人继承衣钵,他醒过来了,还以为很快能把事情解决,没想到两年了也就记起自己的名字。
咦,对了,名字。
‘丫头,去一趟青灵山没白去,老夫记起自己的名字了。’
季夏惊讶,师父的记忆开始恢复了?这可是大事,“那师父你的尊姓大名是?”
‘付子实’。
一室沉默...
半晌,季夏开口道:“师父,你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而且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叫付子实的人。”
付子实纳闷地说:“为什么你要见过叫付子实的?”
季夏心想,你能找上我肯定是原来咱俩认识啊,熟悉的磁场吸引来的,哪成想,他俩就是陌生人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找到我?”
付子实又沉默了,主要是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他灵识清醒之后很虚弱,而且他本来的目标其实是周天赐。
如果他的灵识能和周天赐的意识连接,说不定这会儿他都恢复记忆,找到自己身体了。
可是他试过无数次,周天赐的意识根本不会接收他的灵识。
再次试过之后,还是不行,他有些沮丧,心里想着灵识会不会就此消散,世上就真的没有他这个人了。
那天晚上找上季夏是因为他在四处乱飘,到那个偏僻公园的时候,直接就被这丫头吸引了去。
真的是字面上的吸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灵识,一下子和季夏的意识相撞。
然后他发现自己离不开了,怎么努力都离不开,那时候季夏甚至还在沉睡。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相遇即是缘的原则,他留了下来,其实心里清楚是自己离不开,后来又觉得小丫头实在是可怜。
并且打死不想承认,自己曾经也十分嫌弃这倒霉的丫头。
这也是每次季夏问起为什么自己当初找到她,他不愿回答的原因。
这让他怎么答,实话实说的话,估计这臭丫头再也不理他了。
‘所有相遇,无外乎一个缘字,咱们师徒能遇到自然该遇到,我们这行最看重的也是这个缘字。’
季夏看了一眼天花板,其实她是想翻白眼的,翻到一半,连忙停下来,退而求其次看了上面一眼。
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吐槽:“师父,你说这话对得起你们这行这几个字吗?你们这行到底干啥的呀?”
“难道就是满嘴胡言乱语,开火车?”
付子实听不下去,恨不得把这破徒弟吊起来打一顿,“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等我恢复记忆的,非得收拾你。”
师徒俩闹得差不多了,最后商定明天先去找周月华。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付子实催促着季夏抓紧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在这点上师徒俩还是很像的,绝不让琐事影响吃饭和睡觉。
以他们的话说就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按理说,睡前想的什么问题,就算做梦也是梦到这个问题,但季夏却不是。
她梦到的,是周天赐说的那件泳池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