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正在阳台上走来走去,试试哪个角度自己的脚比较疼。
‘丫头,周小子来了。’
“啊?”季夏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并没有敲门声传来。
“师父,你老眼昏花,头昏脑涨了,哪有人来?”
付子实怒从心中来,“臭丫头,说谁老眼昏花呢,老夫掌握了新的能力你忘了?”
季夏疑惑,那是什么,掌握了啥?
但是不敢再质疑出声,怕把糟老头气坏了,小心翼翼地问,“呵呵,那师父,周天赐在哪呢?”
“哼,你往楼下看!”
“啊,楼下?”季夏听话地从落地窗往下看,真的发现有个身影站在那里。
她看了一眼赶紧把身子撤回来,接着快速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半晌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有病,发什么神经。
周天赐他想来就来呗,说不定不是来找她的。
‘臭丫头,你不出去看看?’
季夏又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师父,你还忘不了他是吧?你徒弟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你知道不?”
她不想做那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离婚了,那还是不要联系了。
再说她也找到了别的方向去改变自己的霉运。
拿过一边的抱枕抱在怀里,下巴垫在抱枕上,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
‘你这丫头,何苦为难自己呢?’
“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什么时候为难自己了,我是积极地向前看。”
‘行,向前看,难道是看上姓宋的那个小子了?’
说到宋亦然,季夏沉默,这么多天了,他还没表现出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人挺奇怪的,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对她特别热情,但是他那个又不像是对人热情的人。
还给崽崽的妈妈李芳华安排了工作,下午见到的时候,李芳华明显很开心,应该是对工作场所很满意。
但是为什么呢,难道还真有人对人好什么都不图?
季夏想不明白,所以她准备也让糟老头子一起烦恼。
“师父,你看出宋亦然的来历了吗?”
“臭丫头,你当老头子我有知过去看未来的能力啊,我有那能力还能被困住你脑海里吗?”
季夏扯扯自己怀里的抱枕,说的也是,糟老头子除了能在她脑海里和她对话,其余的确实很废。
这时窗外突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季夏纳闷,什么声音啊这时。
这都深秋了,总不能是打雷了吧。
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走回了落地窗前,悄悄地往下看。
‘别看了,早走了。’
季夏撇撇嘴,“谁看他了,我是看看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像打雷似的。”
‘哦,只是清理垃圾的车而已,’付子实学着季夏的尾音,‘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每天这个时候清理垃圾?’
果然是糟老头子坏的很,季夏跺着脚走回客厅。
'话说,也不知道周小子来干什么,是不是知道某人马上倒霉了,来送运气的。'
‘哦哦,老夫真是年龄大了,容易忘事了,某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倒霉,反正已经习惯了。’
季夏实在忍无可忍,低吼了句,“闭嘴吧!”
吼完抓起自己的外套,出门了,那防盗门关得震天响,连邻居都探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人都走了,下来干什么呢?’
季夏敢肯定这糟老头子是死于话多,谁家好人的师父天天的阴阳徒弟啊。
下了电梯来到单元门口时,季夏猛地顿住,在脑海里大骂,糟老头子坏的很。
原因是周天赐就站在单元门口,还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准备出门。
季夏想,如果再来一次,在那个月黑风高独自睡公园的夜晚,她绝对不搭理脑海里响起的声音。
现在面对面见到了,不打招呼不可能,毕竟这是自己的恩人呢。
季夏硬着头皮推开单元门,一步步像是有千斤重的挪到周天赐身边。
“嗨、呵,嗨,周哥,你怎么来了?”
周天赐低头看去,眼前的人离他将近两米远,而且并没有抬头看着他。
他的沉默让季夏很不舒服,无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这下子找到哪个角度自己的脚踝疼了。
她差点一下子跪在地上,幸亏周天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谢谢、谢谢。”一边道谢,一边往后退,挣开了被桎梏的胳膊。
“受伤了?”
“哦,快好了,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
周天赐又沉默下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季夏就往后退一步。
几步之后,周天赐停下来,喉咙发出类似笑的声音,惹得季夏抬头去看他。
季夏对上黑眸的时候,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慌忙撤退,又被拉住。
“怕什么?”
季夏摇摇头,“没有,不怕。”
“不怕?别躲了。”
季夏想,那是我想躲,是你太咄咄逼人了,根本让人不敢靠近,而且你身上全是秘密。
不定时地表现出,你有苦衷,你不得不那么做。
但是往往第二天她就会接到他又和红颜知己混在一起的消息。
多次之后她都麻木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大哥你倒是给个痛快的啊。
但是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内心呐喊,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没有立场,没有底气,不知道凭什么。
周天赐捂住自己的心脏,痛得弯下腰去,额头肉眼可见地渗出冷汗。
季夏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他,“周哥,天赐哥,你怎么样,别吓我!”
‘丫头,似乎是控制他的人不想让他靠近你。’
这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响起给了季夏安抚,她连忙撒开扶住周天赐的手。
“周哥,我不碰你,我给你打120,让他们来接你。”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周天赐却是抓住她刚才撤回的手,他以为自己已经抓紧,其实也只是虚虚的握着。
但就算这样,心脏的疼痛像是又增加了一千根针来扎。
季夏见他的状态不对,急忙甩开他的手,躲到一边。
“周哥,你,静心,什么都别想,静心!”
周天赐眼神望着季夏,手使劲按在心脏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但是这一米是现在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