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初始,战同率先向战矜琰敬酒祝贺生辰,其余人也纷纷起身向战矜琰敬酒祝贺。
战矜琰举杯饮尽,席上众人也纷纷干了杯中美酒。
礼乐声起,歌舞升平,众人欢饮,觥筹交错。喝到酒酣耳热之际,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战家儿郎们开始把酒言笑,话题一转,不知谁引了个头,说到战崎带来的朋友身上,战羽故意起哄,把朋友二字咬得极重,显得暧昧不明。
战矜琰眸光轻扫,笑问道:“战崎,你前几日说要引荐朋友,她们现在人在哪里?”
坐在战矜琰身侧的战崎立即侧过头,含笑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景瑟:“大长兄请看,那边的红衫女子,就是靖武侯府嫡千金景瑟!旁边那位是丞相府嫡千金上官千荨!”
景瑟觉察到战崎和战矜琰的目光,眸光直视他们,报以粲然一笑,露出皓齿,单手握住酒杯,遥遥向战矜琰敬酒,然后一饮而尽,还将杯底倒转,以示诚意。
“她性子倒是活泼得很!”战矜琰微微皱眉,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战崎见状,赶紧跟景瑟打眼色,景瑟感到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战崎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上官千荨抬袖半掩面,低声对景瑟说道:“景瑟,在战世子面前,怎可这般随意造次?战世子怕是不悦了!”
景瑟浑然不觉失礼,反而自觉良好:“没有吧!我看战世子挺高兴的!”
战矜琰目光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当即赐下三道菜,分别是燕窝鸽蛋汤、清炒驼峰丝和清蒸金丝海蟹。
战家祖母喜欢清静礼佛,未来赴宴,战矜琰便赐下一盅燕窝鸽蛋汤,寓意养生。
战淳淳是战家庶出的七小姐,抱病多年,不能前来赴宴,战矜琰特赐下一碟清炒驼峰丝,以示关心。
至于景瑟,则是一道清蒸金丝海蟹,上有绳索五花大绑。
上官千荨见了这菜,脸色顿时一变,小声对景瑟说道:“景瑟,战世子这是在提醒你,日省三思,循规蹈矩,谨言慎行!”
“千荨怎么会这么理解呢?你看宴会上宾客众多,战世子单单给我赐菜!一定是因为我举止得宜,深得战世子青睐!我感觉,我和战崎的亲事能成!”景瑟喜不自禁。
上官千荨和景瑟的对话,尽数落到不远处的战矜琰和战崎耳中。
战崎汗颜,举杯敬酒:“大长兄,我敬你一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战矜琰举杯浅饮,笑容意味不明,视线越过战崎,清清淡淡飘过去,像是在看景瑟和上官千荨,更像是视若无人。
上官千荨微一抬头,不小心对上战矜琰的目光,连忙低头屏息敛神,小心翼翼饮酒吃菜。
战矜琰敛了笑意,借口酒意微醺,叫战崎一道出去醒酒。
两人走到假山处,战矜琰亲厚地将手搭在战崎肩上:“战崎,你此去京城述职,还获得了皇上夸赞!这趟差事,你办得极好,想要什么赏赐?”
战崎连忙拱手推拒:“大长兄,这是我应当做的,我不敢居功!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大长兄成全!”
“但说无妨!”
“景瑟和上官千荨远道而来,她们两个姑娘住在客栈,始终不太方便。还请大长兄特许她们搬进我们战府外院,和那些投奔我们家的表妹们住在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准了!就让她们暂住撷芳苑!我知道你对景瑟有意,但是像她那样的性子,想嫁进我们淮都战家,还得好好磨一磨!”
“谢大长兄!我明白!”战崎喜上眉梢,迫不及待想把喜讯告诉景瑟。
宴会上,上官千荨轻轻拉着上官怀瑾的衣袖,撒娇道:“兄长,难得出来一趟,我想在淮都多游玩几日,领略此地湖光山色、风土人情。”
上官怀瑾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道:“千荨,你平日大多待在丞相府,鲜少有机会出游。我若不是身有官职,不能久留,定当陪你游山玩水,欣赏淮都美景。但如今,我已登科入仕,任六扇门主事,公务缠身,实在是分身乏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千荨,不如你先随我回家,待为兄处理完公务,再陪你来淮都游玩如何?”
上官千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知道兄长的职责所在,不能因私废公。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心中生出无限苦恼。
这时,战崎走过来,笑容满面地挽留道:“上官小姐若是喜欢这里,不妨多留几日。我们战府院落宽敞,有不少表妹投奔我们战府,她们与上官小姐年纪相仿,定能玩得投机。上官小姐不妨和景小姐一起留下来,和我的表妹们同住外院,一同赏花品茗,共叙闺中趣事。”
景瑟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人多热闹。上官公子,你就让上官小姐留下吧!我一定会帮你照看好她的。”
上官怀瑾看了看战崎和景瑟,又看了看上官千荨,被她眼中的期待所打动,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和犹豫,迟迟没有做决定。
战崎见状,郑重地保证:“上官公子请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上官小姐的,定不会让她在淮都有任何闪失。”
“那就有劳崎公子了。”
上官怀瑾终于点了点头,他转向上官千荨,叮嘱道:“千荨,那你便留下来多玩几日吧。”
上官千荨雀跃起来,笑道:“兄长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官怀瑾离开之后,端木北辰过来和上官千荨打招呼。
端木野携着他的小妾飘絮过来,向端木北辰行礼。
端木北辰这才注意到飘絮,他眉头不由一皱,低声对端木野呵斥道:“七弟,你怎么能带着一个妾室,参加战世子的生辰宴会?这太不合规矩了!”
端木野脸色一白,赶忙解释道:“三哥,我的王妃偶染风寒身体不适,无法出席战世子的生辰宴会。我原本也没想带飘絮来的,但明日是飘絮的外祖父七十寿宴。我想借此机会,顺道给她的外祖父祝寿,全了她一片孝心。”
端木北辰铁青着脸,怒气更盛:“这便是你的理由?一个卑微的妾室,你如此抬举她,是不是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