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熟睡的傅柏被外面的吵闹声音惊喊起来,看着最近几天一直打地铺的燕青也是长舒一口气。
自己身体的问题自从被发现之后,燕青原本那事无巨细的样子更是认真了起来,生怕自己从哪里说错了一句话引得傅柏不乐意,这次也是同样。
外面喧哗的吵闹声音都没有吵醒燕青,可是在傅柏从床上起来之后不久,燕青忽然睁开眼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柏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外面有些热闹。”
“你想出去看看?”燕青轻声询问道。
“嗯嗯,说起来,自从我生病之后就还没有出去转悠过,恐怕如果我再不去出去的话,没准就会在屋里发霉了。”傅柏看了看自己有些苍白的身体说道。
还未等傅柏询问燕青是否愿意陪自己出去的时候,燕青已经果断地穿好了衣服:“你说的有道理,这么长时间了,你若是不晒晒太阳,对身子骨也不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买上一两件,生了病的衣服在穿着不吉利。”
燕青行动力的快速,让傅柏暗暗称赞,如果陆阳羽是霸道总裁的话,那燕青就像是贴身暖男,而是还是那种钻石王老五级别的暖男。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抬腿迈出了屋子。
低矮的泥土墙上面插着几根篱笆桩子,这便是简单的农家小院,都是街坊四邻知根知底的也就没有人把院墙垒得太高。
喧闹的吵闹声音虽然比不上江南中原那些重镇的氛围,却也是独具特色。
简易牢固的农具,嗷嗷待哺的小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老牛,单调的花布,散发着热气的炊饼。
人往往就是这样,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来上几顿窝头,便也是显得带有几分格调。
傅柏确实没有拥有过这种寻常集市,精气神稍微好转的她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血色,换一个环境有的时候并不是坏事。
只见还算宽敞的小路,此时已经开始变得拥堵起来,两边的小贩儿林立,不少老百姓互相打趣着,好一派市井烟火生机盎然之气机。
傅柏长久在江南,江南水乡的特有环境也可以称得上是根深蒂固了,虽然在中原的边陲小镇见到过北方的集市,不过那里和这里算得上是天壤之别了。
豪迈奔放的言语,洒脱不羁的行为,若是在江南,买上一斤猪肉都可以要求店家,刮骨去皮,切割干净。
可是到了这里,你若是说只买上一斤猪肉,不光同行人觉得有些诧异,就连小贩都先是白他一眼,然后随手切下一块,然后笑着说道:“快拿走快拿走。”
话是这么说,然而这随手一块,具体的斤数那就不确定了,你若是觉得多,在想让小贩给你划一刀,他便会不厌烦地说道:“要不要,不要赶紧走,别耽误我做别的买卖。”
这个集市的规模当真不小,看样子是从村东头到了村西头。
“你看那里。”燕青用手一指。
傅柏顺着燕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贩蹲在一辆小推车上,车上还有几个布袋子,袋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装满了不少白糖。
小贩儿看到傅柏和燕青过来,也不由得欣慰一笑,连忙上前招呼道:“公子小姐,上好的白糖来上一些?”
傅柏用手捏起几个糖粒,放在嘴里简单尝了尝说道:“这糖倒是够甜的。”
“我一看这位小姐就是识货。”小贩先是捧一把傅柏说道:“这可是从江南那边刚刚进货过来的蔗糖还有白砂糖。”
听到此话的两人对视一笑,燕青则是反问道:“据我所知,好像江南那边的蔗糖还有白砂糖是不会小宗贩卖的吧。”
“不错,这位公子说的是一点不错。”小贩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感觉到天上有喜鹊飞过去呢,原来是碰到贵人了,实不相瞒,我一见到两位,就觉得两人不是一般人,说是王侯将相有些夸张,最起码也是一个财主。”
走南闯北的小贩什么话都敢说:“蔗糖和白砂糖是从江南贩运过来的不假,可却是过了一手。”
“此话怎讲?”燕青询问道。
“江南那边的蔗糖和白砂糖都是大批量地进行周转,像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就算是累死,也要不了那么大的货量。”小贩一本正经道;“所以有的商号出面,将大宗的白砂糖和蔗糖购买进来,然后我们再去他那里购货。”
“那你们这个价格是不是贵一些了?”燕青询问道。
“贵肯定是要贵一些的了。”小贩得意洋洋道:“不过架不住货好,再说加的价格也不多,所以小商小贩的也是不少。”
“听你的语气,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回来这里卖呢?”燕青询问道。
小贩无奈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最怕路上会有什么风险,和那些大商家不一样,他们身后有很多镖局保护,我们这个就完全是旱涝凭天了,要说这个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风吹日晒的不说,还生怕遇到什么劫匪强盗。所以只要我们一进了货,就连忙往家赶,路上若是碰到想要购买的,也就买一些。”
听到小贩这话,燕青看向傅柏,傅柏悠然的说道:“这就是我说的建立大型中转站还有期货市场的意义,要不然这样长久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剥削一路。”
小贩听不到傅柏说些什么,只是瞧着两个人没有想要购买的欲望,也是轻声说道:“我说两位客官,问话的我见过,买东西的我也见过,可是像你们两个这样,问话不买东西我还真没有见过,要不要来上一点?”
燕青面对小贩自然是没有那么好脾气,连忙摆手说道:“东西倒是先不着急买,我们还有几句话想要问。”
没有了银子的支撑,小贩自然也是不愿意在透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