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容怎么也没想到,萧慕珩会找这么一个卑劣的侧妃,一肚子坏水。
他一向英明神武的儿子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他总觉得不符合常理。
他大步往外走,不想再听柳佩芝母女噪舌。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到动静,顿时警觉起来。
一旁伺候着的王公公赶紧上前服侍萧景容。
“爷,妇道人见短见,您别往心里去。”
萧景容面色一沉,沉默不语,踏着步子出去,准备回宫。
巧的是,柳佩芝也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柳佩芝急着让人去看沈梦莹的脸,见自己母女上来老半天了,也没一个大夫搭理她们。
她很生气,见人就问。
“我们进医馆老半天,怎么也没大夫来替我们看看!”
一位学徒一样的少年上前解释。
“夫人,今天是我们千金馆云大夫义诊的日子,医馆里人满为患,云大夫分身乏术,怠慢了您,还望您不要见怪!”
柳佩芝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大夫就是治病救人,我女儿方才晕倒了,被你们抬进来,她不来治,反而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她什么意思?”
学徒赔着笑脸道。
“这位夫人我们医馆并没有将病人抬进来,是你们自己进来的,我们云大夫心善,才给你们一间房歇息!等我们云大夫忙完了,自然会给夫人女儿看诊。”
柳佩芝气得脸都黑了,她咬住了嘴唇,怒骂了一句。
“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大夫也敢耍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就算你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
那学徒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
“我们可没有戏耍您,您进来的时候,我们有大夫已经给您女儿把过脉了,她没任何性命之忧。”
自己女儿的把戏被人看穿,做贼心虚的柳佩芝顿时恼羞成怒,扬手就给学徒一个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学徒盛怀宇的脸颊上,赫然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
“你……你怎么打人!”
“我打你又如何?”柳佩芝挺直了腰杆,一脸的咄咄逼人。
“我跟你说,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打你了,我能让你们这个医馆关门大吉!”
盛怀宇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撒泼!
柳佩芝头发没了,头上缠着厚厚的绸缎,全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此刻见盛怀宇只是双眼通红的盯着自己,并不敢向她发难,柳佩芝越发的有恃无恐,觉得这医馆没有什么后台,可以任由她欺负。
她叉着腰,一副泼妇的样子。
“你们赶紧让大夫过来给我们看诊,否则后果自负。”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好大的口气!”
柳佩芝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格外的引人注目,中年男子的身前还站着几位奴仆一样的人。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映照在男子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不凡,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股凌然之气。
黑袍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流露出精雕细琢的考究,衬得他越发的高贵,有种王者风范,他眼眸流转间一股无形的威严流泄出来,令人透不过气来。
他头上戴着玉冠,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几缕白发。
那几缕白发非但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狠辣。
随着他的目光转动,一股无形的戾气自他的眼眸中弥漫而出,就像是一座沉寂了许久的火山,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柳佩芝身上。
一时间,柳佩芝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端王还要强大。
可刚刚她为了充面子,放了狠话是收不回了。
柳佩芝虽然被吓得不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哪来的野狗,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王培金脸色大变,这贱人竟然敢骂陛下是狗!
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厉声呵斥柳佩芝。
“大胆!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家老爷是谁!”
萧景容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声张,他倒看看这个女人仗着皇权能做出多过分的事情来。
柳佩芝双手叉腰,火力全开。
“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也没我女儿尊贵!”
她的女儿可是端王最宠妃,未来的皇后。
端王跺一跺脚,整个京中的人都要抖三抖,又有几个人敢招惹她们?
“哦?”萧景容冷笑一声,“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狂妄之人!”
“呸!”
柳佩芝呸了一声。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大人物!”
萧景容真是忍无可忍了。
“掌嘴!”他大喝一声。
柳佩芝惊愕不已,连连后退。
“你们敢!”
王培金冲到柳佩芝跟前,扬手就朝她的脸左右开弓,一阵狂扇。
“啪啪……”
柳佩芝想要躲闪,却发现根本躲不开,对方就像是受过训练一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竟然忘了逃跑。
一时耳光声不绝于耳。
十几个巴掌下去,柳佩芝已经麻木了,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嘴唇哆嗦个不停。
“你你你——”
王培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直到打得自己手心生疼,才停下了。
正在休息的沈梦莹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来。
一时间,她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娘亲了,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嘴唇也肿成了香肠,头上的纱巾也掉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沈梦莹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是谁如此放肆!”
看到柳佩芝那受伤的脸庞,沈梦莹心里又急又怒,整个京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娘亲。
这些人怎么敢,怎么敢!
简直找死!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恶毒的瞪了王培金一眼。
“是谁给你的胆子?”
“是我!”萧景容面色一沉,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戾气。
那股戾气并不是来自暴虐与凶狠,而是一种在岁月中磨砺出来的冰冷,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无声无息,却又锋芒毕露,让人在敬畏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沈梦莹气得浑身发抖,简直难以相信,这些人胆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