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和四房的人都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沈梦莹得罪了皇帝,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皇帝说要惩罚她。
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虽然还不清楚,但为了自保,她们还是和她保持一些距离。
众人正要散去,柳佩芝却突然伸手指着沈云舒,声嘶力竭地吼道。
“是你,是你害我们莹莹!”
她看向沈云舒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沈云舒千刀万剐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沈云舒,神色凝重。
沈云舒悠然而立,面对着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坦然自若。
“二婶,在你眼里我如此厉害,竟是能左右陛下?”
柳佩芝将自己女儿交给身边的嬷嬷,快步走向沈云舒,伸手便要抓住她的衣襟。
沈云舒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魔爪。
柳佩芝扑了一个空,险些摔在地上。
“你,你竟然敢躲!”
沈云舒眉头微挑,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还能站着不动不成?”
她的语气很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二婶,今日你把话说清楚了,怎么就是我害沈梦莹?”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让许珍珠和王氏的其他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强的气势。
柳佩芝稳住身形,稳住心神,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冲着萧慕珩喊道。
“殿下,莹莹就是被她陷害的,她告诉我们鬼医在千金馆,我们到千金馆,莹莹被人欺负了,名声扫地,陛下肯定是听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才下了旨意,惩罚了莹莹。”
她哭得很伤心。
“陛下还要罚莹莹,莹莹现在脸受伤,如果再受点伤,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殿下,你好好查查这个女人,肯定是她在背后搞鬼!”
萧慕珩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不认为旁人能左右自己的父皇。
他挥了挥衣袖,淡淡道。
“先送莹莹回去休息。”
“殿下!”柳佩芝大声道:“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莹莹被人陷害?”
萧慕珩的俊眉微不可察地蹙起,明显有些不悦。
“此事本王自有定夺!”
柳佩芝身子晃了一晃,差点跌倒。
“我可怜的莹莹。”
寿宁侯府里的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
“鬼医在千金馆坐诊吗?”
“沈云菀认识鬼医,我们怎么不知道?”
许珍珠哼了一声。
“她只是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认识鬼医?她说认识,你们还真信了,说不定就是在糊弄你们呢。”
“就是,一个尼姑庵里的野丫头,怎么可能认识鬼医?”
许珍珠越说越激动,开始声讨沈云舒。
“一定是你妒忌莹莹,所以故意骗莹莹去千金馆,说不定千金馆里就藏着她的姘头,否则咱们莹莹好歹也是端王侧妃,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给她面子的。”
她们越说越离谱了。
“谁会这么卖力地帮助一个乡下野丫头,当然,也只有她的姘头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她。”
萧慕珩忽然出声。
“都给本王闭嘴,是本王让她们去千金馆,难道你们怀疑本王?”
许珍珠、王氏众人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目光都落在了沈云舒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来。
沈云舒有些好奇,萧慕珩为何会为她出头?
但她不会感谢他,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看她们还能说出什么令人作呕的话。
“殿下,并非我等不信她,云大夫虽然医术高明,可性子却怪得很,而且那么大岁数了,还未娶妻。”
“若是沈云菀与他有那么种关系,那云大夫肯定会帮她!”
“本王看你们需要换个脑子!”萧慕珩黑着一张脸否认。
“你们方才还说,京中无人不卖端王府的面子,这位云大夫,又岂会不卖本王面子?”
他断然道:“就算他是沈云菀的姘头,难道他就不怕本王吗?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本王?”
许珍珠等人哑口无言。
柳佩芝见自己的帮手败下阵来,气得不行,忙道。
“这可就难说了,万一这云大夫是情种呢?”
萧慕珩连柳佩芝的话都懒得搭理,拂袖就要走。
沈云舒却叫住了萧慕珩:“慢着!”
萧慕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脚步却停了下来,他站得笔直,高大的身躯宛如一棵青松。
“端王殿下,今日就让她把话说清楚了,我是如何害沈梦莹的!”
这骂名,沈云舒可不想背。
虽然她确实特意让沈梦莹去见皇帝,但是她可没教她顶撞皇帝,更没教她们母女打人闹事,这一切难道不是她们自找的吗?
她严厉地问。
“我一直以为端王是明事理之人,她们如此陷害我,端王该如何处置她们呢?”
柳佩芝气得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咬着牙,“沈云菀,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云舒朱唇微翘,似是有着一抹讥讽浮现出来。
“二婶,我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了,你口口声声说沈梦莹是我害的,你也反思反思你们自己!”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难道不是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嘛!”
“自己好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没有任何意义。”
柳佩芝脸色发青,却说不出话来。
沈云舒美眸瞪了萧慕珩一眼。
“端王殿下,我好心帮你们,可是,我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话音未落,萧慕珩已出声。
“柳佩芝向她赔罪。”
柳佩芝怎么可能向沈云舒赔罪,连连摇头。
“凭什么我要赔罪,凭什么……”
萧慕珩冰冷的目光扫过柳佩芝,对上他愤怒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端王为了小郡主,才会如此宠溺自己的女儿。
可端王却不会惯着她!
柳佩芝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得不低头。
“大姑娘,是我不对,我不该胡说八道!还请你见谅!”
沈云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律法还有什么用?想让我原谅你,就得有诚意!”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