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说他恶心?
他好歹是个男人吧,误吸三倍助兴香,他都快疯了也忍不住啊!
她偏偏还作死!
谢遥岑牙关紧咬,一把将女人推开,琥珀色眸子不屑地瞥了眼她。
姜黛不可置信。
【明明就有感觉,还要跟我装,狗男人凭什么嫌弃推开我!】
她还就要当一回反骨仔!
姜黛粉唇本就带着天然的微笑弧度,笑时露出洁白牙齿,淡淡酒窝,媚而不俗。
“夫君……”姜黛语气温柔甜腻,能蛊惑人心,她抬手抚上男人冒热气的肩膀,慢慢移动,一点点靠近男人布满胡须的下颌,指尖稍稍拨动嘴唇下的胡子。
“夫君这多辛苦啊,妾都心疼了。”
姜黛踮起脚尖,温柔似醉的桃花眼缓缓抬起,望着那好似漠视一切的琥珀色眼睛,吐气如兰。
这距离,男人的面容更加清晰,浓黑剑眉微蹙,澄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睛带着点点血丝,倒映着她的笑容。
就在她要挨上谢遥岑嘴唇时,忽然被甩出去老远,门也一下打开,几支箭擦过入门护卫的头顶身侧朝里飞来。
谢遥岑踉跄几步,奔到窗口才刚好躲开,护卫赶紧关上门。
“将军,我们暴露了!”
他扭头看向刚刚站定的姜黛,眼神中充斥着危险和愤怒。
【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姜黛觉得莫名其妙,系统一查,直呼背锅!
【原主也真是,明知道现在危险,还要跑出来抛头露面,不对,这好像不是官府的人……】
【这下好了,官府的人真来了,咋都来凑热闹啊?我们又不是兔子。】
这种关键时刻姜黛还有心情话多,谢遥岑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此刻不能运功……
谢遥岑无意抬头,眼前忽现姜黛模糊快速的脸,紧接着他耳旁只剩呼呼风声,以及水灌入的声音。
护卫震惊突然的变故,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听起来是官府的兵,他也赶紧跟着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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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河边,姜黛三人湿漉漉坐在鹅卵石上。
姜黛在末世求生活下来,这点潜水时间还是能够消受。
手下追了好一会儿才赶上二人,累得直喘气,上岸就打了喷嚏。
姜黛回头看男人,领口微敞,湿衣裹身,春季河水寒凉,男人身上却仍冒着热气,琥珀色眸子里已布满情欲。
【哎呀呀,果然是禁药,这药效不得了啊!】
姜黛粉唇上扬:“夫君若实在忍不了,妾愿意献身帮忙的!”
【就逗你就逗你,叫你闷骚!】
男人带着雾色的眼睛瞥了她一下:“姜黛,你我和离已是定局,从前我没碰你,往后也不会有兴趣。”
说罢起身走向河里。
虎背豹腰大长腿,姜黛咬牙切齿欣赏。
【离就离,谁怕谁啊!看你这态度,能给你解毒我也不解,死的时候最好恨我!不然我就把你尸体拉出来鞭尸!】
【反正迟早要死,谁叫你跟了反派呢,不光你,你老母你弟你妹无一幸免,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得罪谁不是得罪,老娘有信心,和离后能找到更多得罪的人,反正故事已经大结局,一家子炮灰还跟我拽,哼!】
刚挨到河水,谢遥岑顿住脚步,心中的怒火跟着横冲直撞的热气冲上脑门。
可恶的女人!
诅咒他还不够,还要诅咒他的家人!
“姜黛!”谢遥岑咬牙切齿。
手下都被他莫名其妙的愤怒震住,姜黛好似全未察觉,笑得温柔体贴:“夫君别喊那么大声嘛,妾一直都在呢,夫君可是想清楚了?”
忽然两股热气冲上喉咙和身下,微微腥甜的味道在喉头蔓延,身下如铁,燥热令他头昏脑涨,琥珀色眼睛带着水渍。
姜黛注意到他起伏的胸膛,以及微微隆起的裤子。
毒素加深了,他应该难受得要死。
谢遥岑对上视线,心中浮现家人的面孔,捏紧拳头低吼:“姜黛,你给我解毒!”
“既然你说是你安排想和我共度良宵,那你自然有解药,若不解,我不介意当鳏夫。”
听着男人语气平淡的威胁,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令姜黛打了个寒颤。
【他骚糊涂了吧,毒素蔓延之快,再不解,指不定谁先死呢!】
姜黛蹙眉装不解,稍稍撅起自然上扬的唇:“夫君说什么呢?不该是妾要成为寡妇吗?”
【不过也不一定会死,真想看看他变成高个大傻子是啥样,大概也是鼻涕口水糊满脸,翻白眼比六,哈哈哈哈!】
男人无语。
“怎么?不肯?”他微微侧眸,琥珀色眸子放出两道寒光,随后正视前方,“汪玖,军中若抓到敌国密探,如何做?”
汪玖微怔,随后拱手恭敬回答:“回将军,一般用蘸满盐水的荆条抽打,若不肯招,会抽至血肉模糊,放在马蜂窝中,直至其招供为止。”
姜黛抽了抽嘴角。
虽然汪玖所说比不上末世经历,且姜黛身体自愈能力强,但她每次受伤的痛感却是别人的五倍。
谁也不想作死感受疼痛吧。
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咬咬牙:“夫君不妨坐下。”
男人盘腿坐下,紧绷的背部线条,滴水的下颌性感万分。
这绝妙的身材,本来很对姜黛的胃口,可惜这个人性子跟石头一样硬。
姜黛忽然走向汪玖,在他茫然时抽出手下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划向自己的手腕,惊得汪玖惶恐看向谢遥岑。
这把匕首平日里削铁如泥,可姜黛却毫无痛色,反而举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走向谢遥岑。
【痛痛痛!呜呜啊啊啊!该死的谢遥岑,我和你不共戴天!】
“夫君喝吧!”
谢遥岑没料到这幕,身体微微向后仰,蹙眉嫌弃扫向她:“你发什么疯!”
“夫君,这是解药,快喝吧,不然结痂了,妾还得重新划一刀。”
【臭男人,喝呀,你知不知道我的痛感是常人的五倍!我都要痛死了,你还嫌弃!我在末世被丧尸咬了多次都没感染,全靠这身血。】
谢遥岑愣住,犹疑不定盯着姜黛的脸。
她之前住在舅家,怎么会在什么末世被丧尸咬?
难道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夫君,快喝吧——”
姜黛失去耐心,按住谢遥岑脑袋凑到手腕上。
腥甜的味道在他口中蔓延,鼻腔中竟闻到一点芳香,令他下意识吸吮,片刻头脑忽然清醒,难受消失。
他睁眼看着血淋淋的手臂,赶紧抬手推开。
姜黛心里哭泣,太痛了啊啊啊!
“夫君可好些?”
谢遥岑抬手擦嘴,冷冷扫了她一眼:“不准叫我夫君。”
“好,良人。”姜黛舔着脸改口,桃花眼尽显温婉柔媚。
“也不准叫良人!”
她故作思考,犯难道:“哎呀,那就只剩下……卿~卿~”
药效刚退,谢遥岑被喊得浑身一颤,盯着眼前这个狸猫般娇媚女人,愤怒起身走开。
“姜黛你少发疯!惹怒我,就算你是女人也不会手下留情!”
“夫君要怎么不留情呢?”姜黛追上去挡在他面前。
手下咂舌看着眼前,还有主子那副难得吃瘪的神情,以及这个笑嘻嘻救了主子的主母,嗫嚅询问:“娘子的手腕……”
姜黛这才想起自己专心挑逗男人,忘了假装包扎伤口,随意扯了袖子遮挡:“无碍,只看着血淋淋的,别放在心上。”
【痛死了!】
【拉仇恨值45】
【怎么降了啊!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呜呜呜我的血!】
谢遥岑绕过姜黛,引得她注意到他的腰。
【诶,这腰身看起来就很结实,不知道从背后抱是什么感觉。】
谢遥岑浑身一僵,快速朝一边躲:“姜黛,若非你去那种地方,我也不会这般,回去便收拾东西离开吧!”
【好好好,过河拆大桥!救你不如救狗!快快快!厌恶死我,休了我!】
姜黛硬挤出眼泪:“夫君,妾不离妾不离!妾不同意!”
谢遥岑抿嘴不语。
“夫君真要如此,那要给妾一个说法。”姜黛楚楚可怜看着他。
谢遥岑嗤笑:“你倒说要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