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一边是担惊受怕被绑作一堆大气不敢出的众人。
而另一角,就像在玩什么刺激的当众禁忌Play一样,高大的青年压在清丽的少年身上,偶尔发出几不可闻的或轻喘或闷哼声。
折腾了半天,望月和光嘴巴和眼睛上的胶布终于被松田阵平用嘴撕了下来。
他也是彻底没脾气了。
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二哈属性。
安静躺平,等到青年终于消停下来。
也终于看清面前之人的情况。
松田阵平眼睛上的胶布到底是短了些,估计是胶布真的不够了,所以要想水平覆盖住整双眼睛,胶布就得拉得很直,可一旦拉直,便会被高挺的鼻梁在下方顶出一道隐约的缝隙,也就方便了对方往下看,或者仰着头看前方找人。
难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但是对方用嘴给自己撕胶布的话,却也造成了力的方向和视角的方向是垂直的,所以总是找不准位置,在他脸上啃了个遍。
这般分析下来,好不容易平心静气,就听还压着他的某人说道:“好了,该你帮我咬了。”
顿时一个岔气,颇为赌气的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嘶——错了错了,不是这里。”被咬了鼻尖的青年小声委屈的提醒道。
望月和光突然失去了斗志,松口,和这家伙置什么气,难得幼稚一回。
片刻,轻声道:“起来,压得我手疼。”
他现在可是双手反捆的姿势被扑在地上的。
“行,坐起来弄。”对方道。
‘……别说奇奇怪怪的话。’望月和光很想来一句。
但压在身上的大山好不容易挪开了,还是正事要紧。
不再多言,腰部发力坐起身,靠着身体的柔韧度,将身后被反绑的双手自下身穿过两腿绕到身前,方便牙齿咬破胶布,将胶布从手腕上撕扯下来。
望月和光还要注意着动静不能太大,以防惹来大厅里其他人的怀疑,动作自然稍稍慢了下来。
一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少年帮他将眼睛上的胶布咬下来的松田阵平:??
“你怎么不动了?动一动呀。”他又想凑过来,低声问道:“你在干嘛?”
被终于及时解放双手的望月和光一掌抵住,别来,怕了你了。
然后抬手撕下松田阵平眼睛上的胶布,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一个是因为终于恢复光明而松气。
另一个则是终于不用被物理和精神双重污染了而松气。
松田阵平恢复视觉的第一句话就是朝望月和光问道:“你怎么解开的手上的胶布?”
第二句话则是:“你的脸怎么了?”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哦,好像是自己咬的,他不觉舔了下自己的犬牙,像是在回味某种不错的口感。
望月和光保持微笑,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手从下身绕到身前解开的,你可以试试。”
松田阵平表情可惜:“试过了,都怪我腿太长,绕不过来。”
“……”,望月和光再次微笑不语。
过了会,话题一转道:“能站起来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这锁链要解开也很难不发出动静,最好离开大厅再想办法解开。”
两人意见统一,起身放轻脚步离开营业大厅,朝着通向银行内部的后门走去。
经过柜台时,松田阵平不知看到什么,眼神示意让望月和光将东西捎上。
望月和光顺着视线看去,原来是一盒曲别针。
大概猜出对方是想利用曲别针干什么,顺手拿上后,二人往里走,找了一间空房间,进屋,关门。
松田阵平还未开口,望月和光就抽出一根曲别针掰直,递到对方的手上。
迎来对方夸赞的眼神。
看着前者将曲别针的针头又掰弯了一节,然后努力侧着身子找到锁孔的位置,捣鼓了半天。
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锁头就这么被打开了。
欣赏了这一番利落的开锁技巧,不由想到某个金发黑皮的青年——好像作为松田阵平的同期,安室透也有这么一手厉害的开锁技术来着。
松田阵平将锁链囫囵扯下来丢到一边,活动了一下被捆了半天的胳膊。
望月和光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道:“你怎么看?”
不用说,指的是这次的抢劫案件。
松田阵平大大咧咧道:“还能怎么看,那个银行行长不对,我跟那名抢匪吵架的时候,那个行长的表情有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害怕,而是类似多事、烦躁之类的情绪。”
望月和光点头:“我也倾向于有熟人作案,还有一点……”他继续说道:“现在外面应该都被警察包围了,这几名抢匪似乎毫不担心逃走的问题,冲进银行并非抢钱就跑,甚至还有时间绑人与找人,耗到现在警察都来齐了,也没有朝外面打电话提出什么要求,你说,他们哪来的信心能够顺利脱身?”
“你有想法了?”松田阵平挑眉问道。
望月和光笑了笑:“只是有点猜测。”
他站直,轻拍了拍手道:“走吧,为了节省时间,兵分两路,你去卫生间看看,我去更衣室瞧瞧,如果我的猜测正确,没准还能守株待兔。”
松田阵平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你是说,卫生间里和更衣室里被电晕的四人有问题?”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这几名抢匪一进银行就让所有人集中在大厅中央的作风,在更衣室和卫生间发现有人,将人电晕后竟然就扔在原地不管了,于是这四个人仅仅是出现在那名抢匪的话语描述里,而非现场其他人的正面接触中,怎么证明这四个人真的存在呢?”望月和光走到门口,拉开屋门。
松田阵平一步跟上,声线也与此同时重新低沉下来:“不是有打斗声和惨叫声传出?”
“打斗声可以演,惨叫声可以装。”望月和光走出房间。
松田阵平低头凑近再问:“可是抢匪只有三人,卫生间和更衣室可是一共四人?”
望月和光轻声笑道:“你不是已经懂我的意思了吗?为什么还要把金库管理员给漏掉?”
松田阵平啧啧摇头:“五个人,加上银行行长就是六个,两个在卫生间,两个在更衣室,剩下两个都将在金库集合,两两互为证人吗?”
“继续。”望月和光轻点下颌道。
松田阵平一手揽在望月和光肩膀上,痞笑道:“已知不露脸的抢匪有三人,出现在抢匪话语描述里的有五人,三名抢匪似乎很有信心能顺利逃脱,哈,就看这五人里,是否有三人真实存在咯。”
望月和光拿开他的手,勾唇总结:“只要证明,卫生间和更衣室里的四人,现在到底存在几人。
一切,都会游刃而解。”
说完,点头示意,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身后,松田阵平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琢磨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笑开:“有意思。”
不知是在说案件本身,还是在说望月和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