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的笑容一顿,莫名有股子凉气从后背爬上来。
她看到宋文礼打量她和陈宇,看她的时候带着怒气,看陈宇的时候,已经带着杀气了。
怎么有种抓奸的即视感。
温念轻咳一声,对陈宇说:“这边忙完了,你去吃饭吧。”
陈宇也闹不清楚状况,但本能觉得宋文礼不好惹的样子,便起身告辞。
路过宋文礼的时候,对方还低头睨了他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肩膀。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紧张感。
温念不甚在意地往椅子上一靠,眼神潋滟地看着宋文礼,“你怎么来了?”
宋文礼走上前,靠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念,双手抱在胸前,沉默许久,久到温念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
对方才幽幽开口,“温念,你信不信我实名举报你。”
温念,“!”
“神经,举报我什么?”温念莫名,她一直都是行正坐端。
宋文礼微微倾身,凑到温念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颗粒感,“举报你和学生——”
话没说完,但温念已经猜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玉手一抬,捂住了他的嘴。
温念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你!”随即又压低声线,“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开着门讲话,都是工作的事!”
宋文礼拉下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用了力气,“你笑的后槽牙我都看见了。”
温念,“……”她哪里有!
“换个女助理。”宋文礼的语气毋庸置疑。
温念失笑,“宋文礼,大清已经亡了!”
“温念!”宋文礼咬牙。
“啧,我这里很多工作都要有点力气,女孩子干不了。”温念算是好声好气的解释,“再说,这都是学院里给我安排的,我根本没参与。”
“那就换个学生。”宋文礼坚持,“这个学生一看就心术不正。”
温念真是大无语,甩开他的桎梏,“宋文礼,我工作的事,你能别掺和吗?再说,你是我的谁啊,管这么宽?”
宋文礼眸子眯了起来,抬手一拉,将温念拉到自己怀里,两条大长腿一夹,双手落在温念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这个姿势不舒服,除非温念也搂住宋文礼,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然不肯。
双手撑在宋文礼健硕的胸肌上,温念一双明眸也染了怒气,“宋文礼!”
“温小姐,你今天早上刚睡过我。”
宋文礼的话,说得慢慢悠悠,好像在说吃早餐一样淡定。
温念却呼吸一滞,眨巴了几下眼睛,反应过来。
她睡过他,所以他要管她?
凭什么?
温念气笑了,“宋文礼,男欢女爱而已,你不是玩不起吧?”
“玩?”宋文礼的眸光透出了威胁的光。
温念不惧,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订婚礼都没办完,两家也没有发联合声明,向外宣布你我的订婚关系。我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一招以退为进,温念心里也打鼓,她想逼着宋文礼把这件事坐实。
可宋文礼就那么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温念心里咯噔一声,但话都说出去了,再拉下脸来哄他,太掉面子了。
她是谁,温家大小姐,骄傲的小孔雀。
她突然觉得,自己早上居然还想吊宋文礼的想法,简直就是愚蠢。
宋文礼是谁,比她还傲娇的嘴硬王者,怎么可能被她吊着呢。
温念想到这,就有些恼,看向宋文礼的眼神,带着一种幽怨。
眼角微微泛着红,气得恼得,但看上去楚楚可怜。
在男人看来,这就是在怨他,不给名分,算怎么回事?
宋文礼微怔,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尾,“怨我?”
温念噘着嘴脸撇向一边,不说话,这人啊,就是越被哄着,越是恃宠而骄。
她心里原本只是有点恼,现在还真有点委屈上了。
越想越难受,她抽了一下鼻子。
哭了?宋文礼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扳回来,看着她,难得好脾气地说:“没说不娶。”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整的好像他多勉强似的,好像温念求着他似的。
“哈!”温念气笑,一把推开宋文礼,男人这次没有用力,温念轻易地从他的怀里脱开。
她拿起包包,转身出了办公室,宋文礼慢条斯理地跟上,等他出来,温念又转身去锁门。
然后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走出办公楼,温念就看见了宋文礼的车。
但她今天不坐,她也不去宋文礼家,她生气,转身就走,宋文礼在身后叫住她。
声音不容拒绝,“温念,要不你自己上车,要不我抱你上车。选。”
温念的脚步顿住,她当然知道宋文礼这个疯批说到做到。
这会儿虽然还在暑假中,但是校园里也人来人往,有老师,也有学生,要是公然被人抱走,实在有伤大雅。
还是那句话,温念能屈能伸,识时务得很,她哼了一声,转身上了副驾驶。
驾驶座上的司机,“?”
宋文礼看着她一顿骚操作,缓步地走到司机那边,屈指敲窗,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落下车窗后,下车把驾驶座让给宋文礼。
温念余光一直瞥着窗外,在窗户的反光中,看到宋文礼看了她几秒后,才启动了车子。
车子直奔宋文礼的大平层,温念没反抗,现在就算是跟宋文礼吵了一架,但是她还没别的地方去。
万一再被人跟踪,不堪设想。
宋文礼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来接她,想到这个,温念的心情又好了一点,这个男人,还算讲点道义。
到了平层的专属车位,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又上了电梯。
温念站在前面,从电梯的反光中看到宋文礼,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不言语,面色不明。
电梯入户,温念径直走进去,换了鞋,直奔次卧。
宋文礼看着她气呼呼地进屋关门,摔得震天响。
温念靠在门板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
也许是因为当初宋文礼嘲讽她,当他是救生筏子。
也许是他明明今早很缠绵,下班又去接她,上心得很,可偏偏就是不说订婚的事。
也许……也许他脑子有病。管他呢。
温念去洗了澡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心情平复了一些,随手开了门。
宋文礼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肌肉在T恤下绷得紧紧的,手里端着托盘,有吃食。
温念眯起眼睛看他,男人轻薄的嘴唇微动,“温小姐,先吃饭,还是吃我?”
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