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忙退出对话框,打开新消息:“看到邮件了?”
是那茹发来的。
她是大四舞团的队长,一位性格开朗的学姐。
奚枂忙回复消息。
“看到了,好遗憾啊。”
那茹:“少恶心人了,下午四点来艺术楼302。”
奚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谁知动作太大,被折腾一夜的腰咔嗒一声,酸得她又跌落回床上。
奚枂嘶嘶吸气,双手飞快打字:“可是我收到的是被拒的邮件啊。”
那茹:“那是入团申请,肯定不会给大三机会啊。但是呢,私底下我可以给你留一个练习位。”
她发了个暗戳戳的表情:“没办法,你呢,可是有人罩着的!”
奚枂皱了皱眉。
想到前些天从同学那里听来的议论,奚枂不确定地敲下一个名字:“是汪缙学长帮我了吗?”
那茹:“知道就好,准时过来,别迟到。”
奚枂下意识想说自己跟他没关系,但看到那茹头像上金光闪闪的舞团logo,到底忍住了。
她回了个好。
放弃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吃过午饭,奚枂提前到了艺术楼。
这会儿教室还没人,她走到把杆前做拉伸准备。
刚站好位,汪缙捧着两杯果茶进来。
见奚枂看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喝吗?你喜欢的海底椰椰,少冰,不加糖。”
奚枂脸上一虚,悻悻站好:“学长,你过来了啊。”
汪缙迎光看她。
奚枂纤细苗条,但并不干瘦。反而身材玲珑有致,线条几近完美。
五官柔和而妩媚,肤色皙白。
站在窗前,被午后的阳光裹着,仿佛一幅天真烂漫的油画,是唇边香甜的奶油。
汪缙不知不觉看出了神,直到果茶杯壁有水滴到他脚面,才猛然回神。
喉结下意识滚了下,汪缙忽略胸口怦然的心跳,朝着她举了举杯子。
奚枂只能走过来打招呼。
汪缙高大帅气又温柔,据说从大一入学就稳坐淮大校草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因为学习古典钢琴的缘故,他通身都有一种古典优雅的气质。
即使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也精致得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顶配男主角。
学校不少人戏谑:看到他笑弯的眼睛,路过的母蚊子都得脸红。
奚枂接过他手里的果茶:“学长没练琴吗?”
“我正在隔壁,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打个招呼。”
奚枂讷讷点头。
汪缙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杯沿:“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奚枂犹豫了下:“大四舞团的事是学长帮忙的吗?”
一时四目相对。
汪缙看着她,掌心不自觉出了一层热:“怎么这么问?”
他佯装出的坦然没能骗过奚枂,让她不太自在。
奚枂知道汪缙对自己有好感。
若是平时,她必然会直接拒绝对方的示好,再老死不相往来。
可对方帮她争取了一个大四舞团的机会……
奚枂舍不得。
面对汪缙时,奚枂有那么点理不直气不壮。
汪缙又碰了碰她的杯子:“怎么,不喜欢?”
“喜欢,但是——”
“你喜欢就够了,”汪缙端起奶茶喝了一大杯,“你喜欢最重要,其他的不必多提。”
犹豫片刻,奚枂点了点头:“谢谢学长。”
白皙的天鹅颈随着动作露了一节,汪缙下意识用手指摩挲杯壁,声音哑了几度:
“要是真想谢我,就请我吃个饭吧。”
奚枂应下:“好!”
汪缙意味深长地笑:“我可记住了。”
奚枂可是全校出了名的难约,据说大学几年,全校能跟她一起吃饭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
他目光太过直白,让奚枂又心虚了一阵:“应该的,毕竟学长帮了我那么大的忙。”
汪缙暗笑,正要说话。
“奚枂,你干嘛呢?”
门口传来一声阳光男音,两人朝着门口看去。
方莫扛着一桶水推门进来。
看见好友,奚枂惊讶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方莫扛着水桶,到角落的饮水机处换上:“刚找的兼职。”
方莫家条件不好,经常要做兼职补贴家用。
见两人熟稔的样子,汪缙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语气平和:“奚枂,这位是?”
“方莫,他是体育系的。”
方莫打量了下汪缙,心里有数了。
他大步走过来,伸手虚虚搭在奚枂的肩膀上,朝着汪缙憨笑:“你是汪缙学长吧?久仰大名!”
汪缙看着他搭在奚枂肩头的手,脸上的不悦已经不再掩饰:“你是谁?”
“方莫,”方莫大咧咧笑,“是奚枂的男——”
“男闺蜜!”奚枂突然抢白,“方莫是我的男闺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说着,奚枂背过手掐了方莫腰侧一下。
方莫嘶了一声,反抓住她的手,龇牙笑:“……对,男、闺、蜜。”
奚枂瞪他一眼。
两人亲昵的互动让汪缙不太舒服,他清了清嗓子:“奚枂,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到旁边去?”
“好啊,我也有——”
手机响起来,奚枂扫了眼屏幕,看到「Connard」字样,她赶紧用手捂住。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神色慌张地拿着手机到一旁去了。
“喂。”
“在哪儿?”男人懒散的声音透出来,听不出喜怒。
奚枂压低声音,又往窗户那边走了两步:“在学校。”
汪缙想跟上去,被方莫拦住。
方莫:“学长,人家女生打电话,咱们跟上去不合适。”
汪缙只能停下,转而打量他:“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方莫笑道:“可以不只是朋友。”
汪缙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也带上了警惕。
相比之下,方莫淡定得多:“学长喜欢奚枂?”
汪缙不接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奚枂。
...
宗渡:“今天不是休息?”
“是,不过学姐让我过来一趟,”奚枂补充道,“练舞。”
“看来昨晚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宗渡懒懒道,“今天还有力气练舞。”
奚枂讷讷:“也,也不是,还是……腿软腰酸的。”
宗渡哼了声:“怎么,嫌我服务的不好?那你——”
“奚枂,是你家里人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