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办公室后,谢厉程找到了秘书刘文。
在看到自家总裁冷不丁出现的时候,原本正在和同事们说笑的刘文呼吸一滞,立即站了起来。
其他几个秘书也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在工作,耳朵却隐隐竖了起来。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吗?”
谢厉程还在想着直播里女人晕倒的那一幕,手微微攥紧,唇抿着,面色分明不悦。
刘文瞧着他的模样,心里更加紧张了,忍不住吞咽口水。
“去查一下,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文:“?”
这个她是谁啊?
这种谜语式的吩咐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他脑子里就划过一道灵光。
“是夫人,不,梁小姐吗?”
谢厉程蹙眉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不是她还会是谁。
刘文真的很想说,你们俩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了解人家的情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作为社畜的他当然不敢质问自家上司,立即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交代完后,谢厉程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哟,挺快啊。”
贺斯淮瞟了一眼他某个位置,脸上是不屑的笑。
谢厉程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神盯着电脑,却难以控制不走神。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谢厉程站了起来,语气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的急促,“进来。”
贺斯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也跟着看向门口的方向。
大门打开。
不是刘文,是慕言旭。
谢厉程很失望,旋即皱眉,“你怎么来了?”
“是啊,阿旭,你这个工作狂,怎么有时间来这了?”
“收尾工作。”
慕言旭淡淡回了一句,接着在贺斯淮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了谢厉程跟前。
“鉴于你和梁清语之间已经私下达成了离婚共识,诉讼取消了,我来通知你一句。”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厉程直接黑脸。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用,这是应该的。”
“……”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处于局外人的贺斯淮有些不甘心,旋即缠着慕言旭了解到了里面的弯道,然后——
“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突然爆发的笑声,让谢厉程额角的青筋剧烈地跳了两下。
他真恨不得抓起笔筒甩过去,让这聒噪的声音立即停止。
慕言旭瞥见他的神情,抬手架在了贺斯淮的肩膀上,“别笑了,某人恼羞成怒了。”
“慕言旭!”
看着谢厉程宛若要吃人的表情,慕言旭却是勾了下唇角。
真有趣。
贺斯准则是将头压在他的肩膀上,捂着嘴,但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抖一抖。
没办法,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谢厉程吃瘪的模样了。
半晌过后,贺斯淮终于笑够了,直起腰,清了清嗓子。
“厉程啊,我刚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阿旭。你看他一向自诩绝无败绩,可这次连法庭都没上,就销声匿迹了,不好笑吗?”
谢厉程给了他一个阴恻恻的眼神。
连法庭都没上=不战而溃。
他有理由怀疑这没脑子的家伙还是在嘲讽他。
慕言旭听了瞥了贺斯淮一眼,刚刚平复的唇角再度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敲响,刘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总裁,我有工作跟您汇报。”
谢厉程起身,往门口走去。
贺斯淮:“哎,厉程,什么时候汇报工作要你自己过去了?”
“闭嘴吧,你!”
谢厉程头也没回,大步出了办公室。
等在外面的刘文见自家总裁越发难看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怎么,不是要汇报吗,说话。”
“是。”
刘文先是挺直了腰杆,但想到自己要说的,又弓了腰。
“总裁,有关梁小姐的消息被梁氏封锁了,我们的人进不去,了解不到里面的情况。”
说完,刘文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在一段有些时间的沉默后,他等到了谢厉程的反应。
一声很淡又听不出情绪的“嗯。”
随后,谢厉程转身进了办公室。
刘文睁开眼睛,看着重新被带上的大门,挠了挠头,重新走回了工位上。
办公室里,原本正在和慕言旭说笑打趣的贺斯淮见人回来了,正准备调侃两句,却看到了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一下子收了嘴。
他虽然平日里有些嘴碎,但也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
他给慕言旭使了个眼色,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意见。
不过一向只在工作上开窍的男人并没有给予他想要的回应,反倒直接问了出来。
“眼睛不舒服?”
贺斯淮无语。
他看向已经坐回办公椅上的男人,忍不住问:“厉程,有什么烦心事跟我们说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办法总是人能想出来的。”
谢厉程淡淡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或许还会回一句。
只是这两个人,算了吧。
“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要办公了。”
慕言旭闻言立即起身,正要离开,却被贺斯淮拽住了。
“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
慕言旭疑惑脸。
贺斯淮却没有理他,转而看向谢厉程,“厉程,算了吧,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像是要工作的人,不如一起出去喝一杯吧,就当消解消解,怎么样?”
谢厉程不想理会,只是当他发现自己看着电脑,里面的字符却没有一个进入他的脑子里时,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起身抓起外套,朝外面走去。
见状,贺斯淮勾了下唇角,拽着有些不情愿的慕言旭一同跟上。
酒吧上等包厢里。
谢厉程一进去就让服务员送来了十几瓶上等的好酒,没有搭理贺斯淮两人,就开始一个人闷头喝。
贺斯淮看着一个个瓶子不断空掉,神情有些错愕。
毕竟哪时候看过他这样啊。
“谢厉程,你该不会是真的受了情伤吧?”
“情伤?”慕言旭挑了下眉,“你说他?”
“可不是吗,你看都开始借酒浇愁了。”
贺斯淮啧啧称舌。
慕言旭,“为谁受的情伤?”
“还能有谁,你上一任委托人,梁清语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