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紫霞坐不住,没声好气的怼她,“明知故问,装什么清白。”
“我装了吗?”余茵挨个看过去。
见高紫霞和程方南脸上都是伤,目光也不像之前那么嚣张。尤其是程方南,看起来很是狼狈,衣服破了很多洞,脸上还化了战损妆,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没有男女之防,穿衣也不避讳,后来还是宋敛看不过,从沙发上拿了件外套搭在她的脖子上。
余茵倒是听话,不过连带着把头也裹进去了,“我困了,想说什么赶紧的。”
来她跟前演戏,和对牛弹琴没差别,她这个人全身哪都软,唯独心硬。
程松柏抬起头看余茵,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多久,怎么就开智变聪明了。
“茵茵,这是给你买的订婚首饰,要好几百万,还是专门为你定制的。”程松柏本来想着哄一哄就好,现在看到余茵像个正常人,只能拿出之前送人被淘汰的首饰。
余茵掀开外套,偷偷从缝隙看过去。
她爱财,但也知道需取之有道,这套首饰人沾的人太多,还不干净。
程松柏见她不搭理,扯着儿子程方南的耳朵,把人踢倒在余茵腿边。
“跪下!”
程方南被吓得不轻,顺势抱住余茵的腿,连声疼都不敢说。
“茵茵我错了,你跟我订婚吧,我给你买大房子、大钻戒。”程方南肩膀颤抖,跪在余茵脚边,喉咙里迸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
余茵抽回腿,脚往旁边缩了缩,“吵死了。”
程松柏又是伸过去一脚,“不知道小点声,订婚快二十年了,还弄不懂茵茵的喜好,活该你被踹!”
程方南委屈死了,一个大男人不敢动不敢大声,想咬死余茵的心都有。
高紫霞心疼儿子,又不敢去求情,脸都憋青了。
“茵茵,你跟方南订婚有十几年了,他被狐狸精勾搭上,逼你烧了婚书,伯父已经狠狠地把他修理一顿,今天又重新带过来一份婚书。只要你签了,以后我肯定替你好好管教他。”
程松柏直接说明来意,还冲宋敛使眼色,让他帮忙说和。
宋敛抿着唇不做声,这事他可帮不了。
程方南被踢怕了,想过去抱余茵的大腿,“茵茵,这个婚不能退,我和陈舒静也清清白白,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求你跟我和好吧。”
余茵急忙躲开,很厌恶对方的碰触,“程方南,早上是谁骂我?说这辈子都不想看我一眼,跟我订婚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余茵重复了今天程方南骂她的话,还有强迫她取血这事,一五一十告诉程松柏。
“是我有眼无珠,我们都订婚这么多年。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现在就因为我犯了一个小错,你就把婚退了,对我不公平。”程方南脸色泛白,每一句话都要斟酌,生怕说错了,又会挨踹。
高紫霞看不得儿子给一个女人下跪,忍不住把程方南拉起来,“余茵,你们俩的婚事是你爸妈在的时候定的。你没有权利替他们做主退掉。只要你答应重新签订婚书,你的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早上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说不让我缠着你们,有多远滚多远。”余茵笑着提醒高紫霞,尾音拉得长长的,故意说给程松柏听。
程松柏被气得脸都在哆嗦,狠狠地瞪向高紫霞,“余茵,你伯母说话急,是真心为你好。就我们这家世,你在平城找不到第二个,实属高攀。”
余茵有些累了,不想再应酬,”你们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高攀,和你们三观理念不合,刚好现在婚事也退了,咱互不勉强。”
程方南听到余茵这么说,生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就说这女人不会同意吧,一个臭神棍还嫌弃我们家,是傻蛋吧!”
程方南说着骂了起来,他憎恨余茵,从小到大的第一顿打就是因为她。
复合谈崩了,程松柏夫妻对儿子拳打脚踢,差点把程方南给踢残,连带着宋敛也没给好脸色,觉得是她怂恿。
高紫霞看到儿子被打,心疼地过去阻拦,“打他有什么用,他是被贱人骗了。我们走,我还不信天下间找不到第二个余茵。”
余茵心里偷着乐,很乐意听到高紫霞这么说。
高紫霞拉着儿子要走,又被丈夫程松柏给拉了回来,让她给余茵道歉。
“往哪走,给茵茵跪下道歉。”程松柏把程方南拧回来,又踢了好几脚给余茵看。
“什么?你疯了吧,她算什么东西,让我给她道歉。我儿子有才有貌,凭什么非她不娶!”高紫霞的脾气火爆,当即生气要走。
“今天我把你们喊过来,为的就是挽回这段婚约,你们俩做不到就不要回程家了。”程松柏放下狠话,把母子两人瞪到门口。
他骂完,扭过头嬉皮笑脸的看着余茵,“茵茵,方南被他妈宠坏,脑子不清楚,你不要给他们计较。不过方南是真的喜欢你,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你嫁到程家,也是你爸妈的遗愿。”
为了给他们程家改运势,给儿子找个能旺夫的媳妇,他花了不少钱。后来找大师算命,从上万人当中挑出一个有天乙贵人命格的女孩子,他坚决不能放过。
“你们不愿意也晚了,婚书已经烧毁,我也不想嫁,你们爱咋滴咋滴。”余茵在他脸上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都快,一家子都是戏精。
她在莲溪观的十几年,逢年过节的没见程松柏夫妇去关照她,送的东西也都是淘汰的旧货,现在才拿钻石首饰来,晚透了。
高紫霞又想作骂,被丈夫捂着嘴,直接推搡到门外,“给老子闭嘴行啊,今天这事都是你整出来的,出个国,家差点被你败没。”
“我现在困了想睡觉,你们请便。”余茵不搭理这三个做戏的人,拎着她的小背包去楼上休息。
宋敛也想走的,被程松柏抓回去。
“宋敛,我们家的事让你看笑话了,伯父在余茵跟前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人,这事你可千万要帮我。”
宋敛坐在一边,看到程方南不断地冲他使眼色,不让他把当时他砸莲溪观的事儿说出来。
他会意,把程方南的头推一边,“伯父,我试试看吧。”
程松柏对宋敛的话深信不疑,“宋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有你帮忙这事肯定成。”
“爸,是不是疯了,是那女人非要跟我解除婚姻,今天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根本不会同意签订婚约。我就不明白了,这全天下女的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娶她,是什么命格让你们跪舔眼馋……”
啪的一声,程方南的脸上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