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宁在傅斯臣的视线里,乖得很。
可是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不乖的蓄意挑衅。
他还真的是在教她。
江妤宁刚开始确实是在学。
可是有难度。
“学会了吗?”
傅斯臣放开她,声音低沉地问。
江妤宁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故作娇羞地说道:“有点难,一次学不会,傅爷能多教我几次吗?”
今晚她是故意的。
因为傅斯臣给了她有好感的信号。
“教你也行。”
傅斯臣眼里弥漫着危险的笑意。
后座的动静传过来。
在车外面,孟诚走得远一点。
江边的夜有点冷,以他对傅爷的了解,那有得等。
车里的温度在慢慢升高。
江妤宁有点害怕,咬着红唇。
从那晚她主动招惹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再美好的身体也只是短暂的筹码,难得今晚傅斯臣来救了她两次。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兴趣,她就要投怀送抱,抓住机会。
“傅爷……”
江妤宁无意识地喃喃喊他。
倏尔,傅斯臣吻回到她的唇角,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微微用力的痛感在刺激神经。
“江妤宁,你真的愿意吗?”
江妤宁紧绷的背脊在发抖,她说服自己要豁出去讨好他。
“我愿意。”
她闭着眼睛,已经将自己清醒的心和身体分开。
傅斯臣俯身审视着她,没有错过江妤宁眼里闪过“视死如归”的妥协。
嘴里说着愿意,心里却不愿意。
可她还要在他面前装愿意,就是另有图谋。
“第一次爬上我的床,你说是喝醉睡错了,今晚算什么?”
傅斯臣是一个有绝对掌控欲的男人,所谓的禁欲,是他连自己的想法都能控制。
“我说要做你的地下情夫,你还真的想将我玩弄于鼓掌?说要和凌俊风结婚,又想要和我缠绵?可我不习惯和别人共享。”
江妤宁缓缓睁开眼睛,不安地看着他。
“你有点意思,我对你的兴趣能让我配合你的游戏,但是我耐心有限,很容易腻。”
傅斯臣发现江妤宁在他面前都是演的。
他是什么很好玩弄的人吗?
“傅爷……”
江妤宁没想到连这样的亲密尺度都是他的试探。
她害怕是他太容易猜到她,就像他能掌控她的生死。
“江妤宁,玩火要小心适得其反,我对你的兴趣也会变得不耐烦。”
傅斯臣戴着扳指的左手贴着她的脖颈,力度轻一点是乐趣,重一点是疼痛。
他的危情和怒火也在一瞬之间。
“说,你用身体做诱饵,是想在我这里图谋什么?”
江妤宁顿时呼吸急促,不知道该怎样向他说谎继续游戏。
倏地,孟诚疾步跑过来敲响车窗玻璃。
“三爷,有埋伏。”
话落,灭音枪急速穿透黑夜的空气。
江妤宁错愕地下意识扭头,正好看到子弹迎面射过来。
“啊!”
她本能地惊呼躲避。
但是,子弹被挡在玻璃外面。
竟然还是防弹车!
傅斯臣眯眸,没想到刚回国,送上床和埋伏暗杀都来了。
二哥肯定想查出他说的女人是谁,而现在这个女人就在他的车里。
“把衣服穿上,接下来可能有点刺激。”
傅斯臣将西装外套扔给她。
江妤宁急忙穿好衣服,她没想到自己跟在傅斯臣身边会遇到这种危险。
夜晚,车辆在道路追逐疾驰,驶到没有人的地方。
“江妤宁。”
傅斯臣看着后方追过来的车辆,突然问她:“你想好怎样回答了吗?”
江妤宁怔住,没想到他还想逼问她。
“傅爷,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怎么敢算计你。”
“这就是你的回答?”
傅斯臣懒洋洋的敛眸看着她,嘴角轻扬:“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你招惹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是什么人吗?”
江妤宁听不出来他笑声里的情绪,心里莫名害怕。
“你是好人。”
她还在装乖,试图蒙混过关。
“呵,你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我有信心?”
傅斯臣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江妤宁僵住,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傅斯臣没有逗她,是真的生气了!
倏地,正在逃避追杀的房车急停。
车门直接打开。
被扔下车的时候,江妤宁都没有反应过来,吓傻了。
夜色深沉,气温微凉。
江妤宁孤零零的身影站在路中间。
她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疾驰追过来的杀手车辆,恐惧得瞪大双眼。
刚才还在缠绵的傅斯臣竟然丢下了她!?
下一瞬,江妤宁在黑夜空旷的公路上狂奔逃亡。
她是不是要谢谢傅斯臣在赶她下车前,还让她穿上了鞋子。
否则,她在公路奔跑,这双脚可能是要废掉了。
她不想死!
她还要活着,还要救妹妹!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跑到呼吸急促的胸口剧痛,恐惧到大脑都宕机了。
可是,她怎么跑得赢开车的速度。
江妤宁快要窒息了,身体顿时没有力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
杀手追过来,刺眼的车灯晃得她眼前都是空白的。
江妤宁以为自己死定了!
危险时刻。
黑色的房车逆行驶回来。
傅斯臣拿着枪,如同踏碎黑暗的大步走过来,目露杀意地迎击埋伏他的杀手。
江妤宁被尖锐的枪声吓到捂住耳朵,嗡嗡的耳鸣正在崩塌她的世界。
她都不敢回头,闻到了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
直到,刺耳的枪声停止。
傅斯臣缓步走到江妤宁面前,还带着未散的杀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妤宁,敢算计我的人,都是这种下场。”
江妤宁无意识地抬头凝望着傅斯臣。
他是来自地狱。
这才是京市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他要杀她,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江妤宁不可抑制地发抖。
身体被他撩起来的火热余温都结成冰,冷得她的恐惧蔓延到全身。
她后悔了!
她不应该招惹傅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