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林木子瑟缩着,眼神无辜又委屈,泪光盈盈地望着江文礼。
江文礼闭了闭眼,一看到她这副装可怜的模样就头疼。
他索性不再理会,平静下来望着果果问:“你来告诉爸爸,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果果,你不要怕,爸爸和小姨都会为你撑腰的!”林木子生怕果果说出实情,连忙抓住果果的肩膀,满眼殷切地“鼓励”他。
“你给我滚!”苏念微忍不了了,她下了床,一把推开林木子。
果果这孩子,三翻四次地怀疑她。
苏念微也有点心寒,用微微发冷的严肃口吻对他说:“你要说实话,知道吗?”
“我……”果果看看她,又看看江文礼,最后终于小声解释。
“是小姨非要让妈妈吃鸡蛋羹,妈妈不吃,她就、就硬要喂妈妈。我想吃那碗鸡蛋羹,过来抢的时候撞到了小姨,这才打翻了碗。”
苏念微还在气头上,一听完果果的话,立刻昂着头质问江文礼:“你都听见了?这次可不是我害的你儿子!”
“我从没这样认为过。”江文礼也有点冤枉,无奈地解释。
苏念微双手环胸睨向他:“没有?那你刚刚瞪我干什么?你的眼神好像恨不能吃了我!”
“我、我那是看看你烫伤了没有。”江文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误会,好气又好笑地解释。
“真的假的?”苏念微眯着眼,漂亮的眸子带着审视。
江文礼深吸一口气,也不顾林木子在场,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黑眸充斥着满满的认真之色。
“念微,我以前误会过你好几次,我再次向你道歉。但是,我现在真的不会那样了。我现在相信你,你也信任我,行不行?”
他的目光黑亮幽深,瞳仁里清晰地映着苏念微小小的影子。
她被这真诚的目光触动,终于哼了一声,噘噘嘴道:“那算你还不错,这次我原谅你了。”
江文礼不着痕迹勾了下唇角,笑容看似苦涩,实则宠溺。
林木子被苏念微推得坐在地上,她被这个笑容刺伤,心里又是疼,又是恨。
江文礼没再给她一个眼神,而是转向果果,继续沉声问道:“你一向不是嘴馋的孩子。你说你抢鸡蛋羹,爸爸不信。”
果果张了张口,瞪大双眼,目光心虚又茫然。
他小小的脑袋垂下来,纠结地对着手指。
“你告诉爸爸实话。”江文礼一旦严肃起来,就露出那种令人敬畏的气场,好像在逼问他一样。
果果抖了一下,小脸上透出紧张。
苏念微叹息一声,瞬间又心软了。
她轻轻扶住小家伙的肩膀,温柔地引导:“果果,你是故意打翻小姨的鸡蛋羹的,我都看出来了。你这么做,是不是看出那碗鸡蛋羹不对,想要保护我?”
江文礼依然冷峻地盯着他,小家伙经不住压力,很快哭着点了头。
“不、不是这样的!”林木子终于慌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地摇头。
“我好心好意来照顾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反咬一口!”
江文礼冰冷地看向她,那厌恶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紧,连表面的温柔也装不下去了。
她一把拎起果果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指责:“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说,是不是你和苏念微勾结在一起,设计圈套陷害我?”
林木子的面容扭曲,声音尖锐,吓得果果立刻大哭起来。
苏念微脸色一冷,正要上前推开这个疯子,江文礼已经一把抓起林木子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开了。
“啊!”林木子纤细的身体好像风里的落叶,轻飘飘被甩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可见摔得多重。
“江大哥,你……”她哭红了眼,还想向江文礼卖惨。
可江文礼面色沉得好像冰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毫无温度地警告:“林木子,我一向不打女人。可你要是再敢伤害我的老婆孩子,我一定会动手!”
说着,他的拳头攥紧,骨骼摩擦出咔咔的声响。
他周身一阵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苏念微看得心脏一颤,忽然感觉他又帅了几分。
林木子被吓得闭了嘴,她瞄了一眼他的拳头,紧张地吞着口水。
“还不快滚!”
江文礼又是一声低吼,林木子连滚带爬地起了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真不容易呀,江大哥不再心疼你的小姨子,终于办了一次人事。”
林木子走后,苏念微拍拍男人的肩膀,又是促狭又是讽刺地笑了一声。
江文礼揉揉眉心,拿她的牙尖嘴利毫无办法。
他摇头笑笑,低沉的声线中透出哄人的意味,“苏念微,我什么时候心疼过她?误会我都解释过了,你怎么还不饶人呢?嗯?”
最后那个嗯字他尾音上扬,隐约含着一点委屈。
苏念微盯着他那张无奈的脸,端了一会儿,终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江文礼看她被哄好,又把她安顿回床上。
他先清理了地上的碎瓷片和鸡蛋羹,又钻进厨房,重新给他们母子三人做饭。
苏念微虽然是皮外伤,可也要养一养。
中午下班的路上,江文礼去店里割了一斤肉,用小火炖上,做了一锅营养又滋补的汤。
苏念微捧着汤碗尝了一口,嗯,肉香浓郁,肉块软烂,喝一口身心舒畅。
她不由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江文礼,看你平时冷冰冰的,实际上还挺细心的嘛!”
“你长得又好看,人又勤快,还会照顾人,啧啧,难怪林木子天天喊着江大哥,非要倒贴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男人。
江文礼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微窘,他绷住脸维持大男人的尊严,硬邦邦地问:“你能不能别提林木子了?”
“你把她勾引的整天找我麻烦,还不许我提啊?”苏念微喝着汤,继续调戏这个暴走边缘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江文礼正想说他什么时候勾引过林木子,一抬眼,就发现了她眼底的促狭与戏谑。
他立刻闭了口,惩罚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哑开口:“你这嘴巴怎么就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