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念微一愣,下意识瞪大了双眼。
在这种事上,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攻击性。
江文礼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低低地命令:“乖,把眼睛闭上。”
苏念微也喝了酒,此刻心脏砰砰乱跳,脑子里一片茫然。
她本能地听从了江文礼,闭上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两人的吻越来越深,江文礼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抚向她纤细而柔软的腰身。
室内气氛充满了甜蜜,直到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江文礼皱了皱眉,根本不想管。
可“咚咚咚”的声响终于也吵醒了沉迷爱欲的苏念微,她一把就推向男人的肩膀。
“快去开门啊。”她有些沙哑地催促。
江文礼深吸一口气,沉着脸直起身,每根发丝都写满了不高兴。
他过去把门一开,进入视线的居然是个陌生男人。
这下他更不高兴了,冷冷地问:“找谁?”
江文礼身材高大,气场冷冽,此刻一冷脸,更显得生人勿进,惹人忌惮。
门外的男人被他问的一愣,一时都忘了回话。
还是苏念微走过来查看,一见男人便惊讶地问:“周老板,您怎么会来我家?”
这男人就是顺峰纺织厂的老板,周顺峰。
他终于回过神来,抬手举了举自己带来的礼物,笑着说:“这是从外国带回来的进口化妆品,希望苏小姐不要嫌弃啊。”
江文礼冷冷盯着他,目光越发不善。
苏念微也没接他的礼物,只淡淡地说:“无功不受禄,周老板的礼物还是拿给别人吧,我用不上。”
夫妻二人都没让他进门,他只好站在门口说:“苏小姐呀,你在县一纺织厂的事迹,我都听说了。能这么短时间内让厂起死回生,真是让人佩服啊!只不过,你们那厂现在规模小,设备也老,你这么能干,在那里岂不是屈才吗?”
苏念微终于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淡笑变为冷笑,不屑地问:“那周老板觉得我去哪里才不屈才呢?你的顺峰纺织厂吗?”
周顺峰没听出她的讽刺,还巴巴地接话道:“对呀对呀!你能来我这边,我保证,给你双倍的薪水!哦不,三倍!足足三倍啊,你考虑考虑。”
“我不用考虑。”苏念微想也不想,“你请回吧!你给的薪水再高,我也不会动一点心的,别浪费时间了。”
她说着,抬手就要关门。
周顺峰皱起眉头,两只大手扒住门板,恼羞成怒地骂:“臭娘们,我有心挖你过来,是给你脸面!你要是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让你在松县混不下去?!”
“不信!”苏念微昂着头,毫不畏惧地说。
周顺峰越发愤怒,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敢不信?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灶王爷是不是有三只眼!”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苏念微。
可是,他连苏念微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一股铁箍般的力道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哎呦!哎呦!手要断了!”周顺峰一声声痛呼着,从刚才的嚣张变为求饶,“快松手!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江文礼冷着脸,松手的同时把他向外一甩。
周顺峰直接跌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再想张口,门已经“砰”的一声甩上了。
“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他骂骂咧咧,但想到江文礼的力气,也不敢再去挑衅,灰溜溜地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林木子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
知道周顺峰要挖苏念微过来时,林木子就开始提心吊胆。
要是苏念微真来了,恐怕她的地位就要大大下降。
不过,现在她一切都靠周顺峰,就算不乐意,也不敢阻止。
现在,林木子看到周顺峰一脸怒气,立刻就知道,他挖墙脚失败了。
她强忍着喜悦,佯装遗憾地劝慰他:“周老板,苏念微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咱们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赢过县一厂呢。”
“什么办法?”周顺峰冷冷地问。
林木子附到他耳边,细细地谋划了一番。
周顺峰的脸色逐渐变好,等她说完后,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嘿嘿笑道:“还是你这个小狐狸精鬼点子多!好,就按你说的办!”
林木子得逞地笑了笑。
次日,她就想办法联系上王建国的秘书,黄悦。
现在王建国已经出院,但之前数次打击,让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无法承受厂里繁重的工作了。
他去了疗养院调理,就把自己的秘书黄悦调拨给苏念微使用。
黄悦在他身边干了多年,能力是没的说。
苏念微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秘书。
这天,苏念微下车间巡查了一番,又对新入职的员工们做了一些指导。
她回到办公室,刚一开门,便见黄悦正紧张地在她抽屉里翻找。
因为找得太认真,苏念微走到桌边,她都没有察觉。
“你找什么呢?”苏念微审视地问。
黄悦吓了一跳,眼珠一转,连忙说要找一份文件。
苏念微问什么文件,她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的文件名。
苏念微不得不起疑,但黄悦是厂里的资深员工,她又没有切实证据,只能先让黄悦出去了。
事后,她越想越不放心。
纺织厂是劳动密集的企业,没有什么科技秘密,要说厂里真正害怕被盗的,也就是苏念微亲手画的那些设计图纸。
于是,当天晚上苏念微便把图纸带回家保存,还和江文礼说了这件事。
江文礼经过分析,也认同地说:“依我看,黄悦八成就是冲着你的图纸来的。”
苏念微才过了几天顺利的生活,现在又出了疑似的内鬼。
她在外一向是乐观坚强的,可回家面对江文礼,便不由露出颓丧的一面,叹着气说:“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不给我过!黄悦要真的已经背叛了我们厂,那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就算我护住了图纸,万一她窃取其他信息呢?”
江文礼想了想,很快便说:“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