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芳瑶这接二连三的话给搅扰的,吴氏这会儿也坐不住了。
赶忙站起身,在院子里面转了转,却寻不出一个上好的良策。
而彼时,在皇宫的御书房内。
皇上看着手中的,关于美食节的细化方案之后,抬起头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行南,以及站在他身后的黎凝儿,不觉轻笑了一声。
“先前你在朝堂之上,同朕讲明美食节的一些想法和缘由,如今短短数日内,这内容细节便已经敲定好了,这么快的决定,你是不是蓄谋已久啊?”
皇上这话说的严重,可自知他的性子,沈行南却没有分毫的紧张。
只见他拉扯着黎凝儿站到自己身侧,而后淡笑着的开口。
“皇上当真是抬举了微臣,您不知,这些方案都是这丫头前两日细化出来的,微臣可不敢抢了这功劳……”
沈行南这话,就是在抬举黎凝儿。
今日他带着黎凝儿进宫,主要目的就是让皇上察觉到这丫头的存在。
毕竟酒楠颐那边还是虎视眈眈,而让黎凝儿在皇上面前多了一个存在感,那安全性便大大的提高了。
而彼时,在公主府内。
酒楠颐这会儿正在院内听着戏文,就见侍从跑了进来,小声的开口。
“公主,太师大人今日进宫,不知是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酒楠颐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轻笑了一声,带出了几分鄙夷的意思。
在她看来,沈行南如今在朝堂之上能有如此的地位,不过是跟自己的兄长关系甚好,其真实才能未必多么突出。
可是,看着侍从并没有转身离开,酒楠颐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还有什么话一并讲出,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是,公主……”
只见侍从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之后,才再次开口,此次的声音更是小如蚊子一般。
“今日太师大人是带着黎凝儿那个侍女一起入宫的,不只是何缘故……”
“你说什么!混账!”
听到黎凝儿的名字,酒楠颐猛地站起身,原本睡眼松懈的也顿时精神了起来。
让侍女将唱戏文的人给赶出去了之后,她也随之朝着府邸大门走去。
“备轿!进宫!”
在前往宫中的这一路上,酒楠颐便在盘算着今日沈行南所行之意,直至快到宫门口之后,她便冷声开口。
“停轿!在这里候着!倘若是瞧见了沈行南与那个贱婢出来后,立刻叫我!”
“是……”
站在轿撵外面的侍女,闻言赶忙应答,目光紧盯着宫门口,不敢有分毫的走神。
片刻后,左右一炷香的功夫,瞧见了沈行南带着黎凝儿从宫门出来后,侍女便赶忙掀开了轿撵的帘子,看着闭目养神的酒楠颐,轻声开口。
“主子,他们出来了。”
听到这话,酒楠颐慢慢的睁开眼睛,眸子里面闪过了几分戾气后,搭着侍女的手慢慢下了轿辇。
而黎凝儿此时是刚准备随沈行南上轿撵回府,结果一个转头,便瞧见了站在对街的酒楠颐。
看着酒楠颐的表情,黎凝儿心中咯噔了一声,在旁人无法瞧见的角度,捏了捏沈行南的手掌。
“主子,长公主想必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特意在这候着,奴婢去答个话。”
听到这话,沈行南余光瞥了一眼酒楠颐的方向,跟着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点了点头后,先行进入了轿撵。
两人就此对视了一眼,看着沈行南全然信任自己的样子,黎凝儿心尖一暖,将帘子下放好之后,便奔着酒楠颐的方向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长公主,给公主问安……”
看着黎凝儿身穿华锦,十分美艳的样子,酒楠颐冷哼了一声,嘲弄似的开口。
“方才跟沈大人说了什么,他才让你过来同本公主见面的?”
知道酒楠颐是在试探自己,也知道这人是压着火气的,黎凝儿便垂着头,十分乖觉的开口。
“回公主的话,太师大人并未瞧见您,奴婢只说来这边的酒楼买些糕点,稍迟一些再过去。”
显然,对于黎凝儿的这个答案,酒楠颐是颇为满意的。
“那你今日随沈大人进入宫中,难不成他让你接管什么?”
听到这话,黎凝儿心中盘算,倘若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主子今天让她在皇上前露了脸,那日后的下场,恐怕会比向嬷嬷还要惨……
“公主多虑了,今日奴婢只是随着大人进宫,方才在宫中,大人也只是同皇上谈及了有关于美食节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过于繁琐,奴婢是一句都听不懂……”
“美食节?”
酒楠颐轻哼一声,目光在她穿着的衣裙上扫过:“太师可真有意思,既是向陛下禀告美食节之事,又为何要带上你这么一个小小婢女?”
她一步一步的逼近黎凝儿,声音里带出三分嘲弄:“这带了你这么一个奴才不说,竟还将一个奴才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实在可笑。”
酒楠颐字字句句都在嘲讽黎凝儿,黎凝儿心中有恨,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只低眉顺眼的站在原地,任由酒楠颐嘲讽。
说起来,黎凝儿自己心里也正糊涂着,按说酒楠颐早已亲口说出自己已经放下沈行南这句话了,可如今……字字句句中又显得对她嫉妒非常呢?
黎凝儿扫过酒楠颐穿着的绣鞋,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她温顺道:
“公主说的是,奴婢本就不该穿这样的衣裳,只如今不好更衣,待奴婢回去以后,立时就将这衣裳换掉。”
她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只……容奴婢多嘴问一句,奴婢那卖身契,公主打算何时还给奴婢?”
“你就是天生的奴才秧子,要卖身契做什么?”
酒楠颐被黎凝儿那一番话哄得心中舒坦了不少,然而她依旧看不起黎凝儿,她上下打量了黎凝儿一番,又是一声嗤笑:“怎么?你想脱籍,嫁给沈行南做正妻?”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就对了,凭着你的身份,别说嫁给沈行南做正妻了,就是做个通房丫鬟,那也是你的福气。”
酒楠颐一声冷笑,又啐了一口:“行了,别总想着你那卖身契,丫鬟就是贱婢奴才,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公主说的是。”
黎凝儿跪在地上,热烈的太阳炙烤着她的皮肤,叫她没一会儿就沁出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