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驯服了这只小野兔,明锦佑才抱着她返回电梯。
现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周斐然还在善后。
看到明锦佑抱着邱声晚过来,眉骨狠狠地跳了跳。
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跟他认知中的明锦佑完全不搭。
他陡然想到那晚突然出现在行政部的明锦佑,还有他在审讯室里对那女孩的维护,突然就想通了什么。
明锦佑无视周斐然的打量,将人带进了电梯。
办公室外人来人往,不时会有小护士往里张望。
邱声晚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明锦佑就蹲在她面前,给她处理膝盖上的伤。
其实伤口很小,小到她平时都会忽视的那种。
明锦佑戴着口罩,专注的给伤口消毒。
邱声晚难得以这个视角看明锦佑。
距离很近,长睫下的一双黑眸,幽深得如漆黑的天幕,怪冷的。
大概只有在做那事时,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才会有别的情绪。
还有那双好看得让人想犯罪的手,手指修长,肤色也偏白。
手背上是极具男性荷尔蒙的手筋。
她清楚的记得那只手按在镜子上用力时,连手指骨节都会拱起。
明锦佑处理好了膝盖的伤口,瞥见膝盖往上位置还有一片淤青,便把裤腿往上理了理。
邱声晚下意识的按着他的手,“上面没事!”
“我看到淤青了。”明锦佑担心是刚刚撞的,想给她检查。
邱声晚脸颊红了一大片,“不是,不是今天撞的。”
是那晚受的伤。
他太疯,难免磕磕碰碰的,所以青紫了一片。
明锦佑像是明白了什么,凉薄的视线扫过她脸上的红晕。
还真是爱脸红。
先前还以为是什么心机妆,反复几次后才发现是她在害羞。
一害羞,脸就红。
脸皮就这么薄?
那又是哪来的胆子给他发那种消息的?
“谢谢你,我没事了。”邱声晚窘迫的放下裤腿,想快点逃跑。
这男人太危险,她应付不来,只想躲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有什么牵扯。
“你都是这样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吗?”明锦佑将手套和口罩扔进垃圾桶,看似很轻描淡写的问了她一句。
邱声晚懵了一瞬,没明白他的意思。
“第二次,你利用了我。”明锦佑直接挑明,本就磁性的声音又压了压,“种草莓。”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以为她会来找他。
结果呢?
躲得够远。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洪水猛兽,恨不得原地消失。
如果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他承认,她成功了。
听到种草莓三个字,邱声晚脸都开始发烫了,说话也磕磕巴巴,“你,你知道了?”
本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心理防线这么脆弱。
一诈,就认罪了。
像张白纸。
让他想起做无国界医生时,在大草原上看到的野生麋鹿。
单纯又好骗,所以经常被猎人屠杀。
所以每次随行的医疗团队提出要喂麋鹿时,明锦佑总会不合群的把麋鹿全都赶走。
免得麋鹿因为太信任人类,而被人类猎杀。
“对不起。”邱声晚理亏又心虚,下意识的开口道歉。
明锦佑轻笑了一声,洗了手不紧不慢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邱声晚顿时警觉起来。
明锦佑,“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不起三个字对我没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在邱声晚做阅读理解的工夫,他突然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邱声晚脑子又变成一片空白。
他原本只是惩罚性的吻了她,可谁知一沾染上她柔软的唇,就变得欲罢不能。
镜片后的黑眸一阵暗潮涌动。
长而冷的手覆上她的眼睛。
唇上传来痛感,邱声晚本能的挣扎。
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的挣扎只会换来男人更多的施压。
明锦佑的手掌掐在了她的肩,力道不轻的碾了碾。
邱声晚像是被什么刺激到,最后狠狠地咬下唇。
他吃了痛,总算松开了她。
那双深眸又变得清冷异常,正睨着她。
邱声晚眼眶里弥漫着水气,连带着鼻尖也泛红,睫毛在颤动。
“怕了吗?”他问。
“怕了,就别随意撩拨男人。”明锦佑倏地推开她。
邱声晚重新跌坐回椅子里,俏脸惨白一片。
“滚吧。”明锦佑眼底染起一层寒意,脸冷峻得厉害。
容北来医院找明锦佑做定期复诊,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忍不住好奇了一下,“你心情不好?”
明锦佑,“没有。”
“还说没有呢,都快写脸上了,你也不是藏不住事儿的人啊,到底是多大的事让你这么生气?”容北都快好奇死了。
他所认识的明锦佑,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除非是大事儿。
可明家最近很太平,明锦佑又不可能在工作中遇到麻烦,能有什么事让他心情不好?
难道是女人?
“我知道了,你不是心情不好,你是欲求不满。”
明锦佑,“你也滚!”
……
邱声晚去看了黄芸,她情绪已经稳定了,看到她来,还努力挤了个笑容,“小邱,谢谢你。”
黄芸的老公也一个劲的跟邱声晚说谢谢。
邱声晚被感谢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医生,救人也是我分内的事,不用特地感谢我。”
“小邱,你是好人,之前我老婆难产,血库告急,她又是熊猫血,如果不是你献血的话,她连产房都出不来。”黄芸的老公是真心感激她。
邱声晚,“人没事就好。”
黄芸怀里还一直抱着宝宝的衣服,不肯撒手。
邱声晚安慰了几句,走的时候去找了黄芸的医生。
“苏医生,我记得黄芸的孩子生下来挺健康的,怎么突然就没了?”邱声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