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回来啦!”
佣人接过叶寒西脱下的大衣,又俯身把拖鞋放到他脚边。
叶寒西换好鞋,朝餐厅方向看了一眼。
“哥。”叶南之从餐厅出来,“昨晚你没在,有人把电话打到我书房了,找你。”
叶寒西视线扫过黎温荞的裙摆,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黎温荞想要上楼,恰好叶南之站在楼梯口,挡住了去路。
叶寒西绕过叶南之,走到黎温荞身侧,话却是对叶南之说:“听说你最近在项目部干得不错。”
“还行,老员工给我面子。”
叶寒西扯下领带,又松了铂金手表,一同递到黎温荞手里。
“干得好就是干得好,谦虚也不是你的性子。”
叶南之倚着栏杆,颇有几分得意,“哥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谦虚了。”
叶寒西拍拍他的肩,“好好干。”
说完之后他几步走上台阶,又顿住脚步,“学校那边该去还得去,别落人话柄。”
“知道。”
叶南之话落,叶寒西视线扫过黎温荞。
黎温荞知道他是示意她回去,于是她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叶南之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
一进门,叶寒西便从黎温荞手中拿过手表,重新戴在腕上。
“好喝?”
“嗯?”
叶寒西指尖扫过她唇角,黎温荞这才发觉嘴上粘了点红花丝。
“过来。”
叶寒西坐进沙发,把茶几上的保温盒推到她面前。
黎温荞差点忘记了,她没吃晚饭,所以这是叶寒西特意带给她的?
她默默打开保温盒盖子,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一瞬间,她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在外受了一整天的委屈,此刻的她眼睛好酸。
她摸着保温盒,“其实……你不用这样对我的。”
她想,或许是为了打消她离婚的念头,叶寒西开始改变策略了。
她知道,当年叶家不同意叶寒西娶怀着孕的沈芷白,也不允许他们之间有来往。
可自从她嫁给叶寒西,叶家便对沈芷白睁只眼闭只眼了。
因为家里有了正室,叶家无需担心带着孩子的寡妇堂而皇之登门。
所以,对叶寒西来说,她黎温荞的存在至关重要。
大概是她说的话惹恼了叶寒西,叶寒西捻着叶南之捻过的碎发,眼神玩味,“黎温荞,你可真不识抬举。”
黎温荞抬眼看他。
只见叶寒西捏起她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你究竟想怎样?”
他声音淡漠,眼里早已没了下午在车里时的温存。
黎温荞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演戏。”
“演戏?”
叶寒西手指抚过她鼻尖的痣,面带嘲讽。
沉默几秒后,他猛地含住了她的唇。
他原本是想惩罚她的,可在接触到那柔软的唇瓣时,他的脑子里全是下午在车里时她乖乖软软的样子。
这样想着,他便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可和下午相比,黎温荞显然冷淡了很多。叶寒西不由得恼火,于是这吻变成了肆意吞噬!
黎温荞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她推着他的胸膛,嘴里不停地呜咽着。
然而叶寒西紧紧压着她,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毫不迟疑地扯开她的衬衫,解开她身后的小钩子,又将她的裙摆翻至腰际。
在抓到被茶泡湿的那片裙摆时,他的力道明显加大!
黎温荞这才明白,原来是她在楼下和叶南之说话惹恼了他!
然而她无从解释,再加上她奔波了一整天,身上早已没了力气。
她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任由叶寒西在她身上折腾。
叶寒西捧着她,在她敏感的地带深深浅浅地吻着。
一阵阵战栗顺着皮肤窜上头顶,黎温荞弓起身子,情态不堪又委屈,于是她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哭声,叶寒西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拿开她的手,手掌抹过她的泪,之后便一直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起身,一言不发地去了书房。
黎温荞躺在沙发上,隐约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手机铃声响,再后来便是低沉的说话声。
想来他是在和沈芷白通话。
然而黎温荞无暇顾及这些。
她整理着凌乱不堪的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她看着墙上的水珠,眼下能想的,只有怎么凑齐袁清梅的疗养费。
接下来的几日,她一直在医院和学校间奔波,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天上午,她下课后正准备去医院,沈芷白发来一条消息:
【黎同学,下午的鉴赏课需要一个石膏像,记得抽空去收藏室搬一下哦!】
消息的下面附了一张照片。
她看了眼时间,决定现在就去。
推开收藏室的门,一排排雕塑映入眼帘,黎温荞打开照片,从中依次对比着。
最终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下午要用的石膏像。
她轻轻掂了掂,还好不沉。
于是她弯下腰,用力抬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咔嚓“一声,她手上一轻险些摔倒——
石膏像中间的支撑杆断了!
她条件反射地去扶掉下去的那一半,不料碰倒了其他雕塑。
轰隆隆一阵声响,一整排雕塑直直倒了下去!
她回头的瞬间,就见边缘处的金属雕塑直直地砸向一旁。
她慌忙冲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角落里珍藏了几十年的“达佛涅女神”,被金属片砸穿了脑袋!
由于这边动静太大,不少人跑来围观。
“妈呀,你可闯祸了!”
黎温荞站在人群中,大脑一片空白。
她弯腰,试着将那些雕塑扶起,然而满地的碎片,她根本无从下手。
不知是谁惊动了校长,没一会儿,一群校领导赶了过来。
沈芷白站在校长身后,神情慌张、歉疚,眼尾却勾着不易察觉的笑。
校长脸色铁青,整个人在发作的边缘徘徊。
在看到黎温荞的时,脸上更是失了血色:“不去医院等什么!”
黎温荞低头,这才发现鲜血顺着破裂的外套渗了出来,手臂一阵钻心的痛!
雕塑上金属制成的翅膀犹如刀刃,大概是她冲过去的瞬间,金属片插进了肉里!
她茫然抬起头,只见模糊的光影里,一道颀长身影冲破人群!
在她看清对方的瞬间,她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