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肉也太好吃了,娘的手艺也太好了。”
“吃吧,喜欢吃就多吃点,那个窝囊皇子妃也没这个福气,还是我的儿子有口福,来,再多吃两口。”
“那个废物吃的什么?”
“桂嬷嬷去给送了,昨天大黄没吃的那碗粥给她送过去。我听小秋说了,那废物在顾府的时候就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给她碗粥都算是咱们善待她了。”
“不过话说桂嬷嬷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估计是早上干活太累了,去拿那废物出气去了吧。我也很想试试来着,毕竟咱们还没体验过收拾主子是什么滋味哈哈。”
一群人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目光冰冷。
“小姐,这群人简直欺人太甚!”
她虽然已经想到这群奴才们恶劣,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这群狗奴才,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有和主子叫板的本事呢。
香莲咬唇,就要冲出去理论,却被顾南枝一把拉住。
“主子?”香莲不解,随后就见顾南枝手腕一甩,一个肥硕的身子直接从手里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他们的桌面上。
桌子、碗盘一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桂嬷嬷的身子再一次受到重创,竟然让她意识清醒了些。
“皇子妃,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桂嬷嬷的话让还在震惊中的众人再一次诧异。
她这个样子,竟然是皇子妃弄的?
现在桂嬷嬷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说……皇子妃也在这里,他们刚才所说的话全都被皇子妃听见了?
顾南枝眸光微侧,看向香莲,后者眼睛一亮,瞬间会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聚集在一起编排皇子妃,故意送馊了的饭食给皇子妃,按照我梁朝律法,你们全都应该被杖杀!”
杖杀两个字一说出口,所有吃得满嘴流油的奴才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还请皇子妃恕罪,奴才等罪该万死。”
他们作为奴才,对于主子有天生的恐惧和服从,对于惩罚也是自然的恐惧。
可是跪地磕头片刻之后才逐渐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是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子妃。
在顾家,不得顾将军的喜爱,手下也就只有一个小丫头,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用。
而在四皇子府,所有人都以四皇子和皇子侧妃为尊,没有人在意这个根本没有拜堂、也没有圆房的四皇子。
说是杖杀,但是难不成四皇子妃自己上手将他们杖杀吗?
想得越来越清楚,他们心中对于顾南枝的恐惧也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屑。
顾南枝挥手,小桃瞬间回忆,搬了个最舒服的椅子放在顾南枝身后。
跪的众人看着,心中愈发鄙夷,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竟然还在这里摆上谱了。
顾南枝顺手捞起一个角落中的绳子,随后坐下。
樱唇轻启,声音清冷,“刚才,是哪一个说我窝囊废物的,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免耻笑。
站出来?
他们难道是疯了才会站出来吗?
此时却真的有一个他们眼中的傻子走了出来。
女子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双手的茧却好像比她的年龄大出许多。
她脸上的皱纹似沟壑,目光看着始终透着一股子哀伤。
“回皇子妃,奴婢刚才虽然没有亲口说出不敬的话,但是附和了其他人。”
其余几人看着女子咬牙切齿。
这个癫婆是在搞什么?
他们所有人全都不承认不就得了,她现在这样站出来,岂不是变相地指责剩下的人真的说了对皇子妃不敬的话吗?
这个贱人是想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吗?
顾南枝眼神犹如恶鬼之眸,上下打量着站出来的女子。
她明显是想要借她的手,好好惩罚、甚至是除掉其余的这些人。
她的心思几乎坦荡地摆在表面上,甚至不加掩饰。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晴娘。”
“晴娘,既然你说你附和了他们,那你就说说,都有谁刚才说了对本妃不敬的话。”
晴娘垂着头,指尖捏到泛白。
她实在是不想要再忍这一群人了,她恨不得他们所有人都去死。
只是……这个皇子妃,真的可靠吗,真的能做到吗?
如果做不到的话,她之后要面对的,是不是又是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晴娘抬起头,与顾南枝对视的瞬间,灵魂仿佛重重一颤。
不知为何,这个向来在别人眼中是草包废物的人却拥有这般强大、震撼人心的眼神。
那是敌人看见心慌,亲人看见心安的眼神。
而此时她的心境,就取决于她是否相信皇子妃。
晴娘揪着衣袖,蓦地一拽。
“回皇子妃的话,除了奴婢和李良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说了不敬之言。”
李良就是那个一直在吃肉的大胖小子,他的娘亲是厨房负责购置食材的。
晴娘话音一落,剩下的人甚至急得不顾礼节,直接站了起来。
“晴娘,你可不要瞎说啊,我们何曾说过对皇子妃不敬的话。”
“晴娘,你女儿的死可是跟我们没有关系啊,你这么一副想要报复所有人的眼神是怎么样。皇子妃,您可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只是自从女儿死了之后,就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晴娘啊,大家毕竟还是要在一起做工的,你这样污蔑我们,是什么意思啊……”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提起晴娘的痛楚想要刺激她,有的明里暗里威胁晴娘,如果这一次他们不出事的话,出事的就是她。
可晴娘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皇子妃,就是他们,而且他们擅自克扣了给皇子妃的吃食,才会叫桂嬷嬷送去昨天大黄没吃的粥。大黄,是它。”
顾南枝顺着晴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条白面黄狗。
而此时的狗盆里,还装着满满的鸡肉。
此时众人争吵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看着狗盆不免心虚。
顾南枝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