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人一听,皆是毛骨悚然。
正常人不应该劝说两句吗?
怎么还会这么问!
温钰从小锦衣玉食,在这家里就是个小霸王,谁都是要顺着他意的,哪试过被人这般一再挑衅?
果然,小婕姐姐说的对,这个灾星回来就是想除掉他,独自继承温氏。
“是又怎样!”
温钰怒目承认。
他倒要看看,在这个家里,她能奈他何?
桑榆扬起嘴角,背着身后的指尖翻转,悠然说着:“我还是第一次接收这种委托,那你想怎样死呢?”
温钰冷笑着,只觉她现在在虚张声势。
“我……啊!”
他想继续刁难的时候,突然发现喉咙说不出话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他脖子,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救,救命!
温钰想向小婕姐姐和妈妈求救,但是她们似乎根本没发现他的情况,他惊恐地看着那张清冷面容,勾着一抹森冷笑容盯着他。
一股冷汗从他身上冒出,是她动的手脚。
不要,他真的要死了!
桑榆在温钰即将窒息之前,松开了指尖,莞尔一笑。
“这世间的死有千百种,上吊、跳楼、用刀割断大动脉,跳海等等,你喜欢哪一种啊?”
温钰好不容易能呼吸了,听着她每数一种死法的时候,总感觉下一秒她真的会让他经历一遍。
恐惧令他面色惨白,不敢再大放厥词。
他喃喃着:“不要,我不要死!”
这一吼总算让温婕和夏莲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慌张地走向前关心他。
夏莲手足无措地给他擦汗,“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宝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妈妈这就叫家庭医生过来。”
温婕眼珠子一转,责怪桑榆,“你把阿钰给吓到了。”
夏莲一听,双眸凌厉地瞪着桑榆。
“你这没良心的真是要气死我了,他是你弟弟,你想吓死他吗?”
桑榆面不改色地盯着温钰,幽声追问:“这不是他说想死吗?弟弟,我吓到你了吗?”
温钰现在一听到她声音就打寒颤,完全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一顿摇头否认。
“没,没有……”
桑榆又问:“那还要我搬出去吗?”
温钰脑袋摇晃的更厉害,生怕慢一秒那只无形大手再次掐住他脖子,声音都染上哭腔。
“不用不用!对不起,对不起……”
桑榆这才满意点头,在夏莲和温婕惊愕又愤怒眼神中上楼,眸色划过些许寒意。
刚才她只是催动缠在温钰身上的煞气,情况似是比她想象中要糟糕,难怪需要她来给挡煞。
而楼下,温钰身体跟细细筛糠似的,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错了”。
这可把夏莲给吓得不轻,抱着他着急地哭,不停安抚都没用。
温婕脸色有点发白,总觉得温钰这模样跟那天她撞见鬼时差不多,碰见了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可是刚刚他们就在这里啊,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桑榆还有本事只让谁看见鬼?
夏莲最后没了办法,把家庭医生喊来给温钰打了镇定剂才冷静下来,她看着她睡着后就带着一脸怒火去阁楼。
儿子从未试过这么害怕的,肯定是那灾星干了点什么。
“砰砰砰!”
夏莲用力敲门。
桑榆冷着脸把门打开,“有事?”
夏莲被她气势一震,话再次堵在喉咙,过了两秒才重新拾起怒火。
“你对阿钰做了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害怕?你想回来,我都不阻止你了,你还要害他!”
瞧,一点道理都不讲。
桑榆睨着她,反问:“这都是他自己作孽惹来的恶果,跟我没有关系。”
“放你的屁!”
夏莲怒起来骂了句粗,指着桑榆鼻子唾骂,“他那么善良懂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作孽?要也是你这种会克死全家的灾星有孽债!”
桑榆无语地笑了。
善良懂事是这么用的?
她提醒过了,便又算是还了一些,对方信不信就与她无关。
“到了紧要关头,你不还是需要我这灾星来挡煞。”
夏莲一噎,却也不觉得心虚,咬牙切齿地道:“他本来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就算把命赔给他都是应该的!”
桑榆眸色倏然一冷。
她着实不懂,她和温钰都是夏莲生出来的,为何待遇差这么多?
倒也不伤心,只是觉得唏嘘。
所谓世间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都是假的。
“所以我没走,用我的运来给他挡煞,你就知足吧,等生债一清,这地方我断不可能再留。”
扔下这句话后,桑榆就把门猛地关上。
夏莲本还想再骂两句,却险些被撞到鼻子,只能在门外骂骂咧咧。
最后大概自觉没趣才走了。
桑榆无奈叹气,这生债比人情债还要难啊,有些想念在云顶山恣意快活的日子了。
念头刚刚落下,师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乖徒儿,想不想师父啊?”
桑榆紧缩着的眉心舒展开来,好在她这命数不算太差,遇见一个还不错的老头当她的师父。
她淡声反问:“符箓不够用了?”
师父低声不满地反驳:“虽然你的符箓比师父画的是好用那么一丁点,但师父也不是离了离就不行啊,怎么能这么说?不过最近快递好像能送到山里了,要不你寄点什么东西来试试?”
嗯,有够委婉的。
“好。”
桑榆答应下来,又跟他说了下山后的情况,跟预料中的一样的棘手。
师父得知孟爷爷情况不佳后,嗓音都沉了下来,“时也,命也,有些注定的东西很难扭转,但为师相信你的能力。”
这话令桑榆心头微紧,她当然知道孟老爷子的命数快到头了。
唯有彻底铲除下手的人才有一线生机。
“对了,你和老孟那孙子的婚事怎么样了?订下来了吗?”
师父话锋一转,问起她的姻缘。
想起这事,桑榆还真有点东西想要问他老人家。
“婚事是订下来了,不过我发现他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明明有仙保在身,可紫气日渐削弱,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