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如您给他打个电话……”工作人员好脾气地又重复。
但被林思思打断道,“你说他刚才带着女伴上楼回房的?!”
工作人员其实觉得刚才和陆总上去的那‘女伴’,并不像是女伴。
但也懒得多解释,毕竟陆总那个状态,林思思这纠缠不休就显得颇有几分司马昭之心了。
如果这答案能让林思思消停一点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思思都快气疯了,什么女伴?什么女伴!
她才是陆泊舟的女伴!
她筹谋了这么久,万事俱备!居然……!
居然!被人中道截了胡?!
林思思声音都高了些,“你们居然就随便让人把陆总带走了?”
“并不随便,陆总和那位女士当时姿态挺亲密的。也没有带走,去的是陆总的套房。”
林思思气得脸色发白,“我要查监控!我要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工作人员道,“雅宴对客人的隐私一直保护得妥当,林小姐想查监控的话,可以报警,警察只要给搜查令,我们马上开放监控权限。”
“报警就报警!你当我怕你们吗!”林思思怒目圆瞪。
下一秒就被经纪人冲上来给捂住了嘴,低声在她耳边道,“还不闭嘴?!”
经纪人笑着给工作人员赔笑脸,“抱歉啊,抱歉,她就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年轻小姑娘不懂事,冲动了些,别介意啊,别介意。”
工作人员礼貌微笑。
经纪人赶紧将林思思拖回了包厢,“你疯了?!报警!?”
林思思的确气疯了,“报警怎么了!还不能报警了吗!”
经纪人冷笑一声,“报警来看你自挂东南枝吗?别忘了你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林思思表情一僵,的确,如果真的报警,单从她给陆泊舟下药这一条,都够她受的。
经纪人深吸一口气,忍住了爆发的情绪,尽量语重心长。
“你别再闹了,现在有人截胡了,不一定是坏事儿,就陆泊舟那性子,这人很有可能算是给你背锅了!听到了没?”
听了经纪人这话,林思思似乎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点了点头。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去结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等会儿我们往后门走,省得节外生枝……”
经纪人去买单的时候,林思思安静坐了片刻,就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几声那边就接通了。
林思思对那边说道,“您上次提议的事情,我答应了,那以后……我们就合作愉快了。只不过我这边,现在有人坏了我的计划,所以有个情况需要您帮个忙……”
……
这一切,姜棉全然不知。
说来惭愧,她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能睡得着。
和陆泊舟躺在一张床上,怎么能睡得着呢?
但真就睡着了,还睡得挺好。
迷迷蒙蒙转醒的时候,已经能从窗帘的缝隙,看到外头蒙蒙的天光了。
姜棉瞬间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处境,眼眸蓦地瞪大了!
只不过,此刻倒是没了昨晚那种被人当成抱枕搂得死紧的感觉。
不仅如此……姜棉甚至感觉,身旁根本就没人。
陆泊舟已经没在身旁了。
姜棉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都还没能松完……就浑身猛地一僵!
因为余光已经看到了角落暗处,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影。
姜棉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住了。
她僵硬地坐起身来,却倏然发现衣服都没穿好。
也不知昨晚怎么睡的,衣襟的扣子都崩开两粒,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姜棉努力忍住喉间惊呼,伸手紧握衣襟。
姜棉努力稳了稳心神,转眸朝着角落暗处那个单人沙发上的男人看过去。
对上阴暗里的那双深邃瞳眸时……
姜棉忍不住有些心悸!
莫名有种错觉,就好像……这人不知道坐在那里已经看了多久。
“陆……陆先生。”姜棉叫了他一声,“昨晚……”
陆泊舟一语不发,静静看着她。
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猛兽在打量猎物一般。
姜棉深吸了一口气,“昨晚我给你解围帮了你,不然的话,这落地窗外面的楼下,好多小报记者在等着抓拍了。”
姜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这么说。
她说完之后,没等到男人的回复。
沉默持续了片刻,就在姜棉觉得他可能不会回复了的时候……
“所以呢。”陆泊舟声音低沉。
姜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可能也才醒没多久,他声音听起来,更哑了。
使得声线被淬得更有了一种磨耳朵的质感。
姜棉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所以,关于小石头保姆雇佣的事情,您能不能通融通融?雇我?”
陆泊舟的眉心猛地拧紧了!他脸上表情素来淡漠,起伏都不是很明显。
但此刻,表情的幅度却很明显很剧烈,姜棉不明白为何他表情的反应会这么大。
看起来甚至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姜棉一愣,“你还好吧?”
她以为他是昨晚被下了药导,致身体不舒服尚未恢复。
无意识地就想凑近去探一探他的体温。
却还不等她靠近,突然!
单人沙发上,男人倏然起身!
高大的身形颇具压迫感地朝着她倾身过来!
姜棉眼睛蓦地瞪大,瞳孔骤缩。
不等她反应,下一秒,就已经被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给掐住了下巴!
姜棉疼得眉头皱了皱。
陆泊舟的声音似乎更哑了,昏暗的光线里,姜棉看到他眸底的暗光,宛如受伤困兽。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少打我儿子主意?”
先前在听到姜棉说‘您能不能通融通融?雇我?’的时候。
在陆泊舟的眼前,倏然闪过了一个片段,记忆的碎片闪着来自过去的泛黄……
碎片里的女人,有着一样的眉眼。
问他,‘你能不能帮帮忙?娶我?’
明明没有那么相似的两张脸,那瞬间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陆泊舟警告完就松开了手,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脚步才顿了顿,声音冰冷低哑,“睡醒了就自己走。”
说完,他的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我们昨晚睡过了!”清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却很迫切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