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换了个郑重的表情,“我惹殿下不高兴,我向您道歉!殿下这两天帮我良多,我却不识好歹,说了让您不开心的话,我以后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苏瓷连连保证,就差赌咒发誓了。
百里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比认真地问:“本王真的老吗?”
果然是因为这句话。
苏瓷讪讪地笑了笑,“我白天不是说了很多美好的词语赞美您吗?您怎么不记住那些话,只记得这句呢?”
看百里宸皱着眉,定定地盯着她,她简直头皮发麻。
“殿下,您不老,一点也不老,您才二十二岁,正是青春年少,正值青春年华,也就比我大了八岁而已。”
百里宸瞬间变脸,由面无表情,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似乎暗藏着薄怒。
苏瓷没想到把人惹得更狠了,真是有点麻烦!
“殿下您放过我吧!我说错了一句话,道歉也道了,也纠正了,您怎么还更生气了呢?要不您告诉我,您希望我怎么做,您教教我。”
百里宸冷冷地问道:“就因为本王比你大几岁,你就觉得本王是老男人,对不对?”
怎么又绕回来了呢?越解释还越乱了。
“不是,殿下,您真不老,大八岁根本不算什么,八岁最多高一辈,怕什么?高一辈不是更好吗?站得高看得远!”
百里宸瞬间脸黑如煤炭。
他一把拦过苏瓷的腰,把人几乎提起,一双铁钳的手如老虎抓到了小动物,随时可以将锋利的爪子,剖开猎物的皮肉,吃光抹净。
咬牙切齿地问:“你很想让本王当你的长辈?”
“你愿意当我的长辈也可以,不愿意就当别人的长辈也行。您是王爷,您做主。”
“好,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愿当你的长辈,听到了吗?傻子!”
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还骂人呢?太莫名其妙了!
百里宸双眼和她对视,眼里不知名的情意在里面跳动,苏瓷并不懂那是什么。
看着眼前娇嫩美好的脸庞,甜美可爱的笑容,百里宸想占有这一些,想藏起来独自观赏。
他知道,他有点动心了!
从昨天她扑进他怀里,他没有推开她,还帮她解了软筋散毒的那一刻。
他就长了情根,他想贪心一点,把她占为己有,留在身边。
他去为她作证,高价购入那两个杯子,还想尽办法帮她处理契书,又因为她的一句“老男人”,就深夜闯入闺房,明知道这完全不合规矩,他还是这么做了。
多年的成熟稳重,在她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感情不在认识长短,或许一眼就够万年。
他不懂迂回,不喜欢暧昧,他喜欢她,想要占有她,独享她,这就是事实。
他就告诉她,直接表达出来。
他把嘴唇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得要命,能让人的耳朵怀孕,“本王看上你了,就算你嫌本王老也无用,你注定只能是本王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你再给我答复。”
说完,轻轻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趁她还怔愣没有回神,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会,苏瓷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百里宸为何会因为那一句“老男人”,而气恼,当她指出两人年龄相差八岁时,他黑如锅底的脸,更明白她说可以做长辈,他气急败坏的原因了。
他是因为看上了自己,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年龄,担心自己嫌弃他老吗?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老男人”!
如果和这个位高权重,又俊美不凡的男人,发展一段旷世恋情,她肯定是愿意的,她也知道每当自己看到他时,时常不安分,砰砰乱跳的心意味着什么,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非常有好感。
她本来就是个颜控,对他那张仙姿玉貌,如神祇降临的容颜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举手投降是早晚的事。
何况还有前世敛尸之恩,更是需要报答。
很多人不太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在古代,只能相信。
在现代,人们有机会和双方相识,相处,甚至试婚同居,有一个很长的了解和培养感情的过程,甚至好多人同居多年,也不结婚的,也不会有很多人诟病。
在古代,男女双方很难见上一面,大家都是盲婚哑嫁,有很多人结婚之前,连面也没有见过,也是大有人在。
这种时候完全是靠感觉,第一印象就非常重要,一眼定终身非常有可能。
只因身份悬殊,让苏瓷不敢过多奢望罢了。
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也动了心,还先表白了心意。
她不敢表露的感情,他勇敢地宣之于口,给了她惊喜,也给了她勇气。
她对感情往往是被动型。
想到那个别扭又淡漠的男人,没想到他的感情却来势汹汹,苏瓷不禁哑然失笑。
她很开心,瞬间心间如万千烟花绽放,灿烂夺目。
想到前世敛尸之恩,换回两人今生相识,这也算是天定的缘分!或许他们可以走得更远。
苏瓷不是对感情拖拖拉拉的性子,喜欢就喜欢,那就大胆接受。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她可以更多地了解他。
躺在床上想了好多,久久不能入睡。
最后不知辗转反侧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她和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并排站在热闹的高堂里,拜堂成亲,大红的喜纸,晃花了苏瓷的眼,四周热闹的祝福声,此起彼伏。苏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翌日起床晚了。窗外斑驳的树影已经闯入房中,把房内映照得分外明亮,苏瓷才从美梦中醒来。
清平侯府宴会上发生的事,已经在京城各个角落里流传。
一大早,苏府门前围满了好事的百姓,站在不远处,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夫人昨天请了太医,虽然醒了,但头疼的老毛病,却越发的严重了。
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一大早就头痛眼花,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起不来。
苏大老爷只好又去请太医来。
苏含月昨晚一夜倒是安生,没有发热,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早上醒来,听说她的右手,以后握笔可能会有碍,右腿虽然走路无碍,但再难像以前那样身轻如燕,翩翩起舞。
她气得鬼哭狼嚎了一通。
坊间现在关于她和林小云、朱林的各种不雅的言论也是甚嚣尘上,来势凶猛,甚至如飓风之势席卷,似要将三人吞没,才肯罢休。
苏含月听说坊间对她的恶意传言,知道自己从前塑造的冰清玉洁的才女形象不复存在,如今她就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再也别想让俊美非凡的齐王殿下多看她一眼,她就绝望痛哭。
一大早,就要死要活的,又叫又骂,闹得鸡犬不宁。
苏瓷听说老夫人病倒了,苏含月正在院子里又哭又闹,感觉心情无比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