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当年在警校,侦查学得格外出色。
当初还想过,万一以后没工作,做个私家侦探,也是挺酷的。
现在,算是再就业。
“王妃。您看,这样可满意?”
“王妃。您看,这样可满意?”朝云的声音轻柔而恭敬,她细心地为姜晼晚整理着妆容,脸上带着一丝忐忑,生怕自己的手艺不能让新来的王妃满意。
朝云没有服侍过姜晼晚,自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喜好,她凭借着经验,尽量上妆得既得体又合适。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姜晼晚的眉间游走,轻轻描绘出一弯新月般的眉形,又在脸颊上晕开一抹腮红,最后,她用唇刷为姜晼晚涂上了一层淡粉色口脂。
姜晼晚坐在镜前,惊叹于朝云那双巧手,眼中流露出由衷的佩服。
她亲眼看着朝云梳头上妆的手法,也没能明白,如此复杂的发髻,是如何在朝云的手里轻而易举的盘好的。
新婚头三日,依照规矩,姜晼晚需要穿着红色。
她身着正红色的大袖衫,鲜艳的颜色将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晶莹剔透。
丞相府倒是为她备上了的这头三日的红衣,每一件都是款式精细,无可挑剔。
至于饰品,丞相府除了出嫁时那套头面,再没准备其他。姜晼晚嫌弃那套头面粗重,不打算戴上.
她只觉得衣服袖子太宽,不习惯,行动颇为不便。
“王妃,管家和账房先生在外面候着,说是要交接中馈。”行雨进屋,福身通禀。
姜晼晚怔愣一瞬,确实听说过正妻要管这些。
可说到底,自己,这方面是什么都不会。
原主没学过,自己更是见也没见过。
再者,这宸王究竟是什么心思?
这么大的家底,就放心交给她不成?
这才嫁过来第一天,日子怎么熬呢。
朝云和行雨看王妃没动作,只以为她是不知府上的规矩,笑道:“王妃,不若先用过早饭,随后,在正厅见了他二人就是?”
姜晼晚点头,心里盘算,自己完成任务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可能性有多大。
“奴婢们不知王妃口味,去厨房要了几种,王妃尝尝看。”朝云在外间,把吃的摆放好,笑道。
乳酪、椒盐酥饼、汤包、云吞、豆浆、瘦肉粥、酱菜、凉拌春笋。
看着摆放妥帖的一桌子吃食,姜晼晚觉得,自己嫁人的好处,竟是能吃饱饭了。
方才还觉得日子难捱呢,现在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走吧。”姜晼晚吃饱喝足,面对外面早早就候着的二人,心里没底,面上却不显。
“走吧。”姜晼晚吃完最后一口酥饼,轻拭了拭唇角,面对外面早已毕恭毕敬候着的两人,心中虽有些忐忑,但面上却如湖水般平静,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这深宅大院,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考验。
她清楚,能在这里担任管家和账房,必然是宸王府内资历深厚、深受信赖的老人。
他们不仅精通府内大小事务,更懂得察言观色。
姜晼晚深知,自己作为新入府的王妃,虽然地位尊贵,但若是表现得畏畏缩缩,失去威严,那么这些老人很可能会心生轻视,甚至暗中给她使绊子。
“王妃到!”随着下人的通报声,姜晼晚缓步走进正厅。
管家吴临城和账房孔筹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王妃到来,二人立刻齐齐下跪行礼。
“管家吴临城,账房孔筹,给王妃请安。王妃万安。”他们的声音恭敬而谦卑。
姜晼晚坐在正座之上,微微颔首,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你二人一早便来候着,可是有要事相报?”
姜晼晚的目光扫过二人低垂的脸庞,声音平静而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慢。
吴临城和孔筹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凛。
吴管家上前,步履稳重,声音低沉而恭敬。
“回王妃的话,宸王殿下素来清净,府内下人不多,因而开销也显得简单。这些年来,人事的调配与安排,皆是由小人尽心掌管;而府内的账目,则是由孔先生细心整理。如今府上有了当家主母女,我二人自然应当将手中之权交还。”
他微微低头,露出额头的皱纹,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虽然朴素,但自有一股庄重。
姜晼晚轻轻端起小丫鬟递上来的茶水,只见那茶水碧绿如玉,清香扑鼻。
她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声音清晰而平和:“此事,你二人掌管多久了?”
孔先生闻言,站起身来,微微一鞠躬,回答道:“回王妃的话,自王爷分府独立以来,我二人便一直负责府中的人事与账目,至今已有七年之久。”
他身着青色的长袍,头戴方巾,面容清癯,目光深邃,透出一股书卷气与沉稳。
他的手指细长,指节分明,轻轻搭在桌上的账册上,双手呈上。
姜晼晚接过行雨递过来的另一杯茶,轻轻放下,目光落在孔先生身上,再次问道:“这七年里,府中的人事与账目,可有任何疏漏?”
孔先生微微一笑,回答道:“回王妃的话,我二人一直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府中的人事与账目从未有过任何疏漏。每年年终,我们都会对府中的账目进行详细的盘点与核查,确保每一笔开销都清晰明了,绝无差错。”
姜晼晚接过行雨递过来的账簿,翻看几页。
确定了,自己看不懂一点儿。
“那你二人便再管上些时日吧。我刚嫁过来,府上很多事,都需要时间熟悉。你二人只每月底,把账簿送来即可。”
姜晼晚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个会计速成班,再加一个管家培训课程。
“这……”二人犹豫一瞬,“是,王妃。”
“嗯,下去吧。”姜晼晚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小人告退。”
姜晼晚抬头,小声问朝云,“你家王爷,通常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
朝云被问得一脸懵,“奴婢……奴婢不曾服侍过王爷,不知王爷生活习惯。只王爷大多数,都在自己书房和寝室,甚少出来的。”
姜晼晚附耳过去,朝云红着脸,慢吞吞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