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城疑惑不解。
乔月走到门口,忽然打开房门。
因为这个动作太突兀,导致门口的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等林雅稳住身体,抬眸便看到了似笑非笑的乔月。
“林雅同志,请问你们林家的家风就是随便听人的墙角吗?”
林雅脸色一红,急忙掩饰道:“你误会了,我是准备要上厕所的。”
说完刻意轻咳了一声,转身进入卫生间了。
乔月嗤笑一声,也反手关门。
她转身回来,坐在了陆北城的对面。
“你有什么事,说吧!”
陆北城眸光幽深,眸底深处带着几抹探究,片刻后平静地道:“今天你也挺累的,早点休息!”
“燕京晚上较凉,你记得关窗盖被子。”
其实,他要说的不是这些,只是,当他眼见着乔月戳穿林雅的小心思时。
又忽然觉得没必要了。
陆北城生硬地叮嘱完这些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伸手拉开房门时,刚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林雅。
陆北城冷了脸,面无表情地关门上楼。
林雅见状脸色一白,急忙小跑着跟上:“北城哥,我是路过,我真的只是路过!”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北城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了。
林雅看着禁闭的门扉,气得狠狠磨牙。
这时,秋海棠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别急,慢慢来!”
林雅委屈地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在距离燕京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里。
乔欣然和罗刚也是今天回来的,只不过他们比乔月的火车晚了两个小时。
乔月这边都吃上饭了,乔欣然他们的火车才刚刚进站。
两人从火车上下来,罗刚只拎着一个背包,乔欣然背着一个,拎着两个。
跟着人潮出了站台时,两人急忙挤上了一辆去乡下的客车。
车上的人不少,罗刚和乔欣然挤在一个角落里。
乔欣然问:“还有多久到家?”
罗刚回答:“半个小时吧!”
乔欣然有些郁闷,还是陆北城家里好,下了火车坐一路公交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而且,市内的公交车也不会这么乱,这么拥挤的。
乔欣然忽然想到上辈子,她回到陆家的第一天,婆婆给她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几乎都有肉。
就是饭桌上还多了一个林雅,让她很恼火。
那个林雅说话带刺,处处看不上她,还说要教她规矩。
她气不过,便大吵了起来。
林雅说话温温柔柔却犹如刮骨钢刀般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疼,她实在吵不过,索性掀了饭桌。
那时候把婆婆给气的哦!
但是说起来还真是解气啊。
那之后,就算婆婆看她不顺眼也不敢和她凶,顶多阴阳怪气一些罢了。
她当时那么凶残才制服了婆婆和那个林雅的,乔月那副绵软的性子,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好可惜,她看不到了!
车子晃动,乔欣然站立不稳倒在了身边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自己也站立不稳的,结果瞧见一个女子朝着倒过来,便本能地伸手搀扶,还借机在乔欣然的胸口捏了一把。
乔欣然这会思绪都在上辈子上,压根没注意这些。
即便是差点倒了,站稳身体便是。
也就没注意自己被人吃了豆腐。
结果,这一幕却落在了罗刚的眼里。
罗刚的眸子眯了眯,眼神在乔欣然和那个男人的脸上转了转,又很快收回去了。
上辈子,乔欣然是来过乔月这里的。
那时候母亲和弟弟在家乡过不下去,不得不来这里投奔大女儿。
乔欣然听说此事便来看过母亲,所以对罗刚家还是有些印象的。
尽管知道他家很穷,可当她真的迈步进了院子时,还是被院子里的穷样给震撼了。
里里外外是三间小屋子,院子都是挺大,不过大多荒废着。
屋子都是泥土混着干草堆砌起来的,前几天下了几场大雨,屋子的一个角有点塌了。
明显看着形状不对劲。
等进了屋子才发现,这里四处漏风。
乔欣然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罗刚:
“这就是你家?”
罗刚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我家是挺穷的,前段时间这里是雨季,屋子塌了一角。还没来得及修!”
乔欣然怒道:“那就修啊,塌了一个角都不修,是指望整间屋子都塌了吗?”
罗刚欲言又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修屋子,我们也知道,可拿什么修?”
“我们一家子积攒了半年的钱都给刚子拿着当路费了,我们哪里的钱修屋子?”
话落,一个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乔欣然看过去,知道这个就是罗刚的养母李秀兰。
她不悦地撇了撇嘴:“路费才几个钱,一张车票也不过是一块多钱,就算来回加上我的那份,五块钱足够了。”
“怎么,你们一家子半年收入就这五块?”
“你糊弄谁呢!”
李秀兰怒道:“放屁,刚子去你家带的水果和肉,还有他那一身像样的衣服都不要钱是不是?”
“罗刚,你这媳妇可是够牛的,刚进门,这还没怎么样就拿起谱来了!”
“这是压根没把老婆子我放在眼里啊!”
乔欣然嗤笑一声:“我是嫁给罗刚,又不是嫁给你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老白菜梆子而已!”
这一次,罗刚的脸也白了。
他冷哼道:“乔欣然,你别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妈!”
乔欣然一脸鄙夷,心底嗤笑:“心说屁的你妈,如果他真是你妈,我没准还真会忌惮一些,起码也会花些心思好好讨好的。”
只是,她就是一个养母,将来等罗刚回归豪门,这个养母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鄙夷起来。
她走到了炕边,嫌弃地看了看炕边的灰尘,特地拿出背包里的被单铺上,这才一屁股坐下。
“算了,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在这里住着的,罗刚,堵这一个洞得多少钱?”
她指了指屋子里塌陷的一个角问。
罗刚道:“怎么也要一百多。”
“主要是得给来帮忙的人做饭吃!”
李秀兰道:“现在村子里的人工贵了,村里的老少爷们闲暇时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剩下的人也不是给做顿饭就给干活了。得给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