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总也知道这地儿偏啊,不劳沈总费心了,可别让别人在家里等久了,不然人肚子孩子有个什么问题赖我怎么办。”
贺昭薇不忍一记白眼,死死攥住了手中的包,将身子侧去了些,不在看他。
瞧见贺昭薇这一番要死不活的样儿,沈泽云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贺昭薇还在张望着路边来往的车流,心中腹诽着怎么还不来。
这时,手臂突然一紧,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了过去。
“沈泽云,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沈泽云角疾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将贺昭薇角推进车内,随即“砰”地一声用力关上车门,并将车锁死。
贺昭薇角拼命挣扎着试图拉开车门,上一次被锁在车内的惊恐记忆仍历历在目。
沈泽云角腿部一抬,跨进车内,正要启动车子,却被一旁的贺昭薇角拼命干扰着。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沈泽云,现在在这儿演这种烂好人的戏码,你早都干什么去了!”
话到这儿,贺昭薇想起先前无数个瓢泼大雨打不到车子的深夜,她一人孤苦伶仃地站在风雨里,不知淋了多少次落汤鸡回家。
沈泽云索性放弃了启动车子,解开了安全带欺身压了下来,将她的手腕死死扣在一旁。
力量的悬殊让贺昭薇不得动弹,感受着他温热地气息打在面庞,一时间车内的气温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贺昭薇紧咬着下唇,红晕蔓延,目光闪烁地移向了窗外,胸腔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你……你是不是有病沈泽云!别忘了我们现在离婚了!”
沈泽云瞧见贺昭薇紧张的脸色,心底最深处一丝玩味升起,微眯着眸子玩味地打量着她,不禁觉得她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一般,张牙舞爪地吓唬人。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顷刻,沈泽云角整顿心神松开了她,端正了坐姿,几分不自然地发动了汽车。
“沈泽云,你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车辆缓缓驶至“隐居小院”门前,此处隐蔽而幽静,就连不少的明星大腕都曾出入的私房菜馆。
“走吧,协议既已签订,吃顿散伙饭也不要紧吧。只是,关于爷爷的事情,我希望能尽量隐瞒。”
贺昭薇内心明了,这段令人心力交瘁的感情她也想亲手拉下帷幕。沈泽云提及的后事,她并未否决,毕竟在沈家的这些年也只有爷爷真心待她。
二人进入,贺昭薇跟在他的身后,男人像是来了很多次一般,轻车熟路地引着她落座。
这里没有菜谱,每一道菜全由当天食材决定,主厨前来问过忌口后便离开了。
沈泽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对面的贺昭薇,只见她接过放在桌上,手指摩挲着杯沿。
抬眸对上她警惕地目光。
沈泽云不禁失笑:“你总不能怀疑我在茶水里下毒吧,你也看到了是别人端上来的。”
一番话并未打消贺昭薇心中的警惕,倒也不再深究。
“说吧,把我大老远的绑到这里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儿吃完我好回家了。”
谈话间,一旁的小妹将一道道看似简单的菜肴端上了桌。
沈泽云将筷子夹了菜递到了贺昭薇的碗中,并未回答她的话。
“你尝尝这苦籽炒牛肉,可是云南那边的特色菜,还有炸春卷,需要趁热吃才行……”
贺昭薇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迎上他略带期待的目光,直言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句话浇灭他方才心中的期待,只见沈泽云的眸色黯淡了下来。
沈泽云将腿叠在一起,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椅子上,目光睥睨着贺昭薇。
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很欣赏你的能力,照你的话来说,大大小小经受做成的项目也不在少数,这样吧,重新回来做我的助理,在你原来工资的基础上,番五倍的价格,另外,每一单你参与正常员工分红,年底享有假期、年终奖,怎么样?”
这条件已经是开得不错了,照贺昭薇先前的工作能力年入百万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听到沈泽云的话,瞧见他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贺昭薇不忍捂唇轻笑,出言讽刺道:
“好马可不吃回头草啊,我可不像沈总一样吃得下回头草,更何况我可不想跟你那白月光再扯上关系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好好安抚你那娇妻,今天拂了别人面子指不定回家怎么闹呢。”
贺昭薇角猛地提起搁在凳子上的手提包,目光高傲地从上方斜视沈泽云角一眼,捕捉到他脸上那阴郁的神情,她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快意。
不等沈泽云角开口,贺昭薇角便决绝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踏出小院门槛,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贺昭薇角的心情瞬间变得明朗,看到他受挫的样子,她内心更是愉悦。
随即,她掏出手机,打开了打车应用。
“妈的神经病男人,害得我上一单扣了钱,现在打车都不好打了……”
望见贺昭薇离去的背影,沈泽云愤怒至极一拳捶在桌上,吓到了一旁上菜的小妹。
“先生……这些还需要吗?”
沈泽云置之不理,从包里掏出卡甩了出去,阴沉可怖。
“结账。”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
“喂,沈哥怎么了?”
顾长卿在楼下正准备倒车入库,却接到了沈泽云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老地方,喝酒!”
还没等到他说第二句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忙音。
不过半个小时二人便碰头了。
顾长卿老远都看见了他那黑成锅底一般的脸色,心中暗自推测,他的不悦八九不离十与贺昭薇有关,毕竟今日欢送会上的情形,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酒保把他们存的酒抬了上来,沈泽云刚坐下便猛灌了好几杯。
顾长卿一看不对劲,连忙阻止他。
“沈哥,这么喝,你的身体可扛不住啊!”
沈泽云充耳不闻,还继续给旁边的人倒酒。
喝了几瓶后,沈泽云有些醉醺醺的,声音沙哑道:
“长卿,我把你当兄弟,真是亲兄弟,我想不通,那个贺昭薇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呢?”
顾长卿从他手里拿过酒杯,平和地跟他分析起来。
“沈哥,这个事儿我得好好给你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