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诗婉的吩咐,星月面上露出喜色,忙不迭地跟上。
她实在好奇,心里像是有一个小钩子一样,让她情绪不安,最后她挨在林诗婉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询问道。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诗婉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也耐心地回答了星月的话:“去买些东西。”
最后林诗婉带着星月出了文国公府,两个人没有坐马车,反倒是慢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
星月左右看着,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不过她大半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林诗婉的身上。
最后,林诗婉带着星月来了一家绸缎庄。
林诗婉走进去后,小厮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满脸带笑:“这位小姐您是要买缎子还是裁衣啊?我们庄子可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店铺,您想要什么样的料子,我们这都有。”
一边说着,小厮还极力为林诗婉推荐旁边的衣料,不过林诗婉并没有被他的热情影响,反而询问道。
“你们这儿的掌柜呢?”
小厮愣了一下,快速地看了一眼林诗婉的打扮像是什么大家族的贵女,不过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在铺子里见过林诗婉。
头一次来就要见他们掌柜,眼前的这位是什么身份啊?
注意到小厮对自己的打量,林诗婉也不再隐瞒:“这是我家的铺子,让你们的掌柜出来吧。”
小厮肩膀一动。
这是东家啊!
急急忙忙地到后头去叫了掌柜,林诗婉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东家来了!”
只见从后堂的院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个头不高,大腹便便,脸上的横纹让他显得有些凶狠,不过面上还露着灿烂的笑容。
他急忙打着帘子走了出来,口中热切地欢迎着,只是当他看到正堂中的林诗婉时,却愣在了原地。
“你是谁?”掌柜狐疑地打量着林诗婉,“竟然敢冒充我们东家!你可知道我们东家是谁!”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林诗婉,还以为他是故意来找碴的。
林诗婉却声音平静地说道:“你们东家不就是林府吗?但按理来说,这家铺子原本应该属于将军府吧。”
这间铺子曾经是冯洛慈的嫁妆,现在已经归给林诗婉了。
其实今日林诗婉是想好好整理嫁妆中的那些营生。
没想到林诗婉居然会直接说出林府和将军府,掌柜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架势在思索,林诗婉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地契,展开在了掌柜面前。
“现在可以证明这间铺子是我的吧。”
掌柜的眼珠子粘在了那张纸上,上下地扫了一眼,还真是地契无疑。
他赔起个笑脸,双手搓在了一起:“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一边说着,他招呼身旁的小厮给林诗婉看座上茶。
林诗婉欣然落座,然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掌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我今天是来查账的,劳烦掌柜的把账本拿出来。”
“查账?”掌柜的咳嗽了一声,“以前可没有这规矩啊。”
林诗婉看着掌柜的脸,轻声说道:“现在有了。”
这间铺子之前一直都是由杜敏鹃那边管理,看掌柜这样子就说明,账簿绝对有问题。
杜敏鹃这么多年以来花在林悦娇身上的不属于她的钱,也该让她归还了。
“这……”掌柜面对林诗婉,眼神开始飘忽,“这账本的数量实在多,要是一次拿出来,姑娘你也看不完啊。”
“没关系,我可以带回去慢慢看。”林诗婉今天是下定决心要看到账本,没有半分退让,“我今日有的是时间。”
掌柜额头上蒙了一层汗,他皱起眉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显然是在琢磨着该如何是好。
星月见这似乎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立马站了出来,她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道:“怎么?我们家小姐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还不回去拿账本?还是说这里边有古怪你们拿不出来?”
掌柜的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一样,蓦地瞪大眼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这儿的账本绝对没有问题!”
“那快把账本拿出来呀。”星月言之凿凿。
掌柜的舔了舔自己发的发干唇瓣,开口说道:“这账本,暂时不在我们的店里。”
林诗婉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掌柜。
刚才还说账本太多了拿不出来,现在又说不在店里。
连借口都不找得好一些,是当自己好糊弄吗?
林诗婉突然有些好奇,这掌柜还能编出什么花来:“那账本现在在哪儿?”
“账本……账本在……”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俨然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掌柜的,把现在最流行的缎子给我拿出来。”
林诗婉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转头一看,见外面走进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林悦娇。
她正值青葱年华,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似乎要比她从前的样子更加的招摇。
因为林悦娇身上的红疹终于好了。
她在家里憋屈了那么久也见不得人,现在终于能出来了,自然要好好地逛一逛。
此时的林悦娇心情大好,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许久突然得以释放的鸟儿。
她直奔绸缎庄,想要做两件新衣服,结果一进门发现林诗婉居然也在里面。
掌柜在见到林悦娇的时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忙地迎了上来。
“小姐,你了好久都没有来了,如今又上了不少新的缎子,小的带您瞧瞧?”
掌柜的喜笑颜开,有林悦娇在,他就可以不理林诗婉了。
至于那个地契究竟是真是假……
掌柜的现在只认杜敏鹃和林悦娇,但也没见过林诗婉,万一是什么骗子糊弄自己呢。
林悦娇看到了店中林诗婉的时候,秀气的眉头突然拧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出去!”她毫不客气,甚至还对旁边的管家说,“这种人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