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正碰上赶来的赵媚儿。
赵媚儿一见冯青栢出来了,看样子是不打算留宿葳蕤轩,提着的心落下了。
刚刚他身边小厮回话,说冯青栢想要留宿葳蕤轩。
她当下不淡定赶来,想把他拉回海棠苑。
陆观音那个贱人,生得一张勾引人的脸,上一世她轻敌没加以防范,就险些让她勾走冯郎的魂。
这一世,她当然得好好看管着,不能让她有一点可乘之机!
搂着冯青栢,曲线玲珑的身子贴着他,二人回了海棠苑。
路上听了冯青栢说的陆观音同意了,她心下又欢喜了起来。
看样子陆观音应该不是重生回来的,但,到底是不是,还要看最后她去找费阁老时,会不会和上一世一样。
若一样,那便能十分确定了。
冯青栢心里攒着怒火,当然还有被陆观音勾起的欲火,一回海棠苑,就把赵媚儿直接按在了床上。
一刻都等不了了。
赵媚儿拉回思绪,瞧着冯青栢这饿狼似的模样,心里自信又得意。
她的冯郎还是这般馋她的身子,还是这般爱她。
陆观音想勾引他的冯郎,哼,不可能。
她扭动着身子,歪头勾笑,笑得比青楼的头牌还有妩媚,这一下子让冯青栢把持不住了。
不一会,二人开始了翻云覆雨。
三日后。
一大早陆观音就拿着做好的菊花盆景和银票,亲自去找了一趟庄神医。
想请他去陆府,替父母诊脉。
庄神医本就打心里喜欢陆观音,又瞧着这粉菊做得惟妙惟肖,还正是他死去夫人最喜欢的菊花,心中欢喜得紧。
钱没收,只收下通草花,就一口答应下来。
回了侯府陆观音就让刘妈妈给齐嬷嬷传话,寻个时机将他们带出来,好让庄神医为他们诊脉。
一来一回传话,便约好了,在两日后可以借着每月那日,陆大夫人和大老爷都去清泉寺烧香出门为由头,出府到茶楼给父母诊脉。
父母的事暂时安排好,只等到时候庄神医能不能诊断出什么来。
辰时末,陆观音派出去到曲县的护院回来了。
一番问询核对,倒是与早带回来的人证说辞大同小异,可见曲婼庭的身份和所言不假。
另外,那护院在曲县额外探听时,还意外得到了一个七仲的秘密。
陆观音听后眸子紧缩,眉头蹙了蹙,心想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暗忖了一会儿,她眸光微闪,似是有了什么主意,当即吩咐备马,带着绿梅就出门去了。
陆府。
陆慕优穿戴整齐,便吩咐喜宝拿着笔墨纸砚,准备出门。
喜宝抱着砚台和笔纸,皱着小脸,上前弱弱开口,“公子,今儿要不咱们就不要去了吧。您都连着去了三日拢月楼了。这都有人传出您开始不学无术,只想着寻花问柳了。昨日,陆老夫人不是还专门叫您,训斥了您一番?”
“而且,大小姐那日不是也特意叮嘱你的,不让你不要再去拢月楼么,说是钱辉安了坏心要败坏您名声的。”
陆慕优听了这话,倒是迟疑了一瞬。
阿姐确实叮嘱过他,那个钱辉想来也是没安好心。
祖母昨日也确实训斥了他。
可是……
“这几日不同,这是七仲邀请的我。而且,七仲兄弟他本就住在拢月楼,我去拢月楼找他,旁人就算传我谣言那也是一时的,他们要是知道我真的只是去找七仲兄弟,这谣言自会不攻自破。还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陆慕优拍着胸脯,一脸正派说着。
又扭头瞟向喜宝那圆嘟嘟的肉脸,上手直接捏了两下。
嗯,手感不错,再道:“所以,那些谣传根本不用管。至于钱辉,我只是去找七仲兄弟,那钱辉我都不搭理,放心,我不会给他坑自己的机会的!而且祖母那儿我都解释过了,就是去见七仲兄弟切磋墨宝的。更不用担心了!”
收回手,食指和拇指又抵在下巴摩挲着作思考状,他又拧眉呢喃自语道:“就是阿姐那儿不好对付……”
“哎呀,不管了,反正你先帮我瞒着阿姐,事后若阿姐真知道了,我再亲自当面跟她解释。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我可不能让七仲兄弟等我!”
陆慕优直接摆手挥走脑袋里的烦忧,阿姐发现再说,眼下他还急着去见七仲兄弟,和他探讨他那套七仲笔法是怎么写的呢!
这几日他是看得痴迷,瞧得痴迷,练得也痴迷。
越是了解越是亲眼看着七仲写,就对他越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越庆幸他没听阿姐的,和七仲结识。
要不然,他怕是要错过这难得一遇的知音了。
如此想着,陆慕优兴高采烈大步流星朝府外走去。
喜宝见说不动,小脸都要皱成肉包子了。
自家公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写字,这会儿还又正是痴迷阶段,自是旁的都顾不得,只一心想着和七仲一起切磋探讨。
有时他都觉得,公子恨不能都住在拢月楼,和七仲日夜对桌练字。
撇了撇嘴,最后叹了口气,嘟囔了句自家公子当真是字痴,一见到写字好的人,真就不管不顾了。
嘟囔归嘟囔,喜宝还是抱着笔墨纸砚屁颠屁颠小跑着追了去。
出了府扶着公子上了马车,喜宝正也要上马车,无意间瞥了马夫一眼,瞧着是新马夫,眉眼还有几分熟悉。
但也没多想,只吩咐去拢月楼。
喜宝是真的怕再被有心人看到,便吩咐停在了拢月楼后门。
陆慕优倒不在意这些,前门后门的无所谓。
下了马车,他就急吼吼去找七仲。
但上了二楼他们经常碰面的雅阁里,没见到他人,他记得七仲说过他的房间在三楼。
便想着可能七仲还在他房间没下来,让喜宝在此处等着,他去楼上找七仲。
上了三楼寻到七仲的房间,他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声,这时门开了,他顺势推门进去。
却不见七仲人,但入目的是满屋子的血,而正对着门的地方竟躺着一个死人,瞪着一双白目,正看向陆慕优。
吓得他差点失声尖叫!
再凝眸细瞅去,才发现躺着的那人,正是钱辉!
钱辉怎么死在七仲的屋内,是谁杀的?七仲呢,他可有事?
他走进尸体,想要查看一二,却看到了压在尸体下的一封染了血的信,拿起来看去。
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脸上逐渐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就在这时,嘭!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
扭头看去,七仲不知何时拿着刀和裹尸袋出现在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