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媚儿闻此眼睛顿时亮了,忙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说,“老夫人最爱这大红大绿的宝石,我做成红宝石项链,等甄大夫给老夫人行最后一针,正是头疾痊愈开心的时候献给她。到时候巴结住了老夫人,借她的手,想从陆观音手中夺什么夺不了?毕竟我们房里的那些宝贝,可是陆观音给了老夫人一对玉镯,巴结的老夫人夺走的!”
甄大夫就是她的杀手锏,头疾彻底治好后,老夫人上一世可是开心得她说什么,她都应的!
这一世,有宝石的加持,自然老夫人只会答应得更快!
听到这儿,赵之芳倒是面色有了动容。
暗想,是啊,上次她那满屋子的宝贝,就是老夫人硬生生让人给夺走的,说什么那是陆观音丢失的嫁妆,什么她丢失的,那都该是她的才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法子倒也听着稳妥。
“可陆观音可是有一院子的护院,硬夺老夫人怎可能硬夺得了?”
赵媚儿刚刚早在心头计较过了,阴邪一笑道:“自然不是硬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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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梅比陆观音笑得还开心。
在里间又为夫人换了一身更素没半点花纹的白衣,绿梅边帮夫人理着衣领,便笑道。
“原来夫人安排曲姑娘抬高价跟赵媚儿抢那院子,又去挖了那戒指还找景统领,是为了今日白得院子。夫人果然是妙计!奴婢瞧着刚刚赵媚儿那脸,都气得发黑了!”
“简直太爽了,还是夫人厉害!”绿梅伸出大拇指拍着马屁道。
说完,也理好衣服,主仆二人行到外间。
绿梅扶着夫人落座,又想了想道:“可是夫人,那接下来赵媚儿会不会气急败坏再次给您下毒啊?”
“不会!”陆观音没说话,就听到一道声音从屋外不急不缓传来,是刘妈妈从外面跨过门槛,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屈膝行礼后,才又垂头开口解释:“负责盯着海棠苑的丫鬟来传话,说是侯夫人和三小姐又找赵媚儿闹了,但这会儿又都相安无事回了自己院里。那丫鬟说隐约听到赵媚儿说什么等甄大夫再给老夫人行针时,他们要借老夫人手对付夫人。”
这几日刘妈妈在确认陆大夫人和大老爷在陆家安然无虞,并没被二房察觉出什么,且二老也都在按时吃着压制毒素的解药后。
闲下来时就会负责搜集侯府各院的动静消息,时不时来给陆观音汇报
“所以老奴猜着,赵媚儿应该在琢磨着别的算计夫人您,好让老夫人到时候挑您错处惩罚您呢。”刘妈妈末了说了这么一句。
陆观音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浅灰色凤眸闪过清光,眨了眨眸,唇角反而又挂起一抹笑来。
“既如此,那我们就且等着看,赵媚儿要怎么借老夫人对付我,挑我什么错。”
她可是很期待呢!
陆观音吩咐了一句,只派人盯紧海棠苑的动向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又叫来护院李雷,让他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这两日专门去郊边的院子,将那些滴血红宝石尽数都挖出来带回来。
李雷领命扭身去安排。
而后凤眸瞧着门外,天空湛蓝,几朵白云点缀,清风微凉,天气干爽最是舒服。
正是出门探亲的好日子。
收了眸子又扭头看向刘妈妈,道:“我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我亲生母亲死后,后事是你办的,也是你安葬立的坟头?”
刘妈妈本规矩候在一旁,一听此,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但她反应也很快,忙点头应是。
解释:“那时是老奴刚到陆府几日,且能入陆府还多亏了她带着老奴见了大夫人,这才得以有这口饭吃。老奴感念着她,这才操办了她的后事。”
陆观音不疑有他点头,当初母亲也跟自己说了此事,那时亲生母亲还是一个小丫鬟,母亲还夸刘妈妈是个懂感恩的人,面对小丫鬟的恩也这般铭记于心,心必定也是良善的,所以才选中了半路入陆府的刘妈妈跟着自己。
“她的墓地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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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门口。
渠兆生已经连着跪了好几日了,一脸的诚恳,满嘴都是浪子回头知悔改,一心一意只爱周兰的话。
打完感情牌,就又开始承诺起来说起了大话。
说什么他来年一定能科举中榜,他中榜后只一心搞仕途,一心为周家。
还说周家就是他自己的家,日后要让周家成南诏国第一商贾家,让周家的地位跟着一起水涨船高!
他也会更爱周兰,日后也绝对不会再有二心!
这话他一开始让人听了去,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可现在已经连着说了好几日,他那情真意切的样子丝毫不减,那诚心悔过的样子更是瞧着不似假。
周兰性子软,耳根子也更软。
听了几日,原本那坚决要和他和离的心,也都蔫了下来。
就是那满眼愤恨满脸仇恨的周家父母,在一听到他说日后能科举中榜,让周家地位高升的话,也都开始动摇了。
周家是商贾家,便是家财万贯,在京城也是最下等人,被人瞧不起是常有的事。
也因为此,他们招女婿死活都要招个读书的,将来科举当官好改变周家地位。
须臾,周家一直紧闭的门总算开了。
周家一家三口也都出来了。
渠兆生一见他们人,顿时面上一喜,知道他们这是总算被他说动了。
忙起身上前对天发誓再度承诺道:“岳父岳母,兰儿,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那都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那些个贱女人一时迷惑了心神,才做出对不起周家的傻事!”
“我从小无父无母,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家,周家就等于是我自己的家,而岳父岳母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啊!我发誓,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周家和对不起兰儿的事了,我就只一心科考走仕途,一心为周家!求你们能原谅我这一次。”
“你们若不信,我在此下毒誓,若我渠兆生日后违背此誓,就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好了,毒誓可不能轻易发!”
周兰在一见到渠兆生那一脸悔过的样子,就已经一点儿不气了,听到他发毒誓,心头一惊,刚要张嘴阻拦,父亲却率先低吼开口拦住了他。
这,周兰才捂着心口,锁着眉吐出一口气来。
周老爷子虽然心里也多少信了渠兆生的话,但,肚子里还是有怒有怨的,眼底神色也还带着怒。
瞪了渠兆生一眼,余光又瞧见周围围着的民众,说了句先进院子再说。
话音刚落,还未动身,此时一个人影匆忙跑了过来。